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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都忍不住笑,“我當(dāng)時光密碼就想了好久,感覺八百年沒登陸過了?!?/br> “什么時候發(fā)的?我沒刪你啊?!庇诿烀煊行┮苫螅肓讼?,道,“我等會兒登上去看看,謝啦親愛的?!?/br> 視頻掛斷后,她心不在焉地洗了個澡,胡亂吹干長發(fā),走到臥室書桌前重新打開了電腦。 桌面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她匆匆一瞥,看到是程立軒發(fā)來的微信,問她周末要不要一起吃飯。 她沒心思回復(fù),于是暫時假裝沒看見。 自從讀大學(xué)以來,身邊所有同學(xué)都開始用微信,于渺渺幾乎沒有再登陸過Q/Q,可是她想來想去,都覺得自己不可能誤刪了肖璐的好友。 她記得,自己在Q/Q上最后聯(lián)系過的人,是顏倦。 重新打開那個熟悉的企鵝圖標(biāo),上面顯示要更新,于渺渺耐心等了一會兒,然后輸入自己的賬號密碼。 電腦屏幕上跳轉(zhuǎn)出來一個窗口,告訴她密碼錯誤。 怎么可能? 她這些年以來,各種社交賬號都是同一個密碼。 皺了皺眉,她反反復(fù)復(fù)試了好幾遍,始終不對。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被盜號了。 心里忽的一慌,身體像是在往下墜,于渺渺冷靜回想了一下,自己大概是從大二開始就沒再登陸過Q/Q了。 她一直都在用手機給顏倦發(fā)短信,直到那年KTV聚會,程立軒告訴她顏倦出國了。 那么,她之前發(fā)過的Q/Q消息,這些年里,顏倦會不會曾經(jīng)回復(fù)過,只是她沒有看到而已? 想到這種可能性,于渺渺只覺得如置冰窟。 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她努力保持鎮(zhèn)定,開始試著找回密碼。 之前綁定的手機號碼自從高三搬家后就換了,已經(jīng)不可用,綁定過的郵箱也是年少時胡亂申請的,早就記不清了。 最后只剩下一個辦法,回答密保問題。 第一個問題:你小時候居住的第一條街道是? 于渺渺坐在書桌前想了半天,憑借著腦海里殘留的記憶一個字一個字輸入。 第二個問題:你父親的生日是? 她沒猶豫,快速敲了一串?dāng)?shù)字。 第三個問題:學(xué)生時代,你最喜歡的人是? 時間的沙漏像是靜止在了此刻,四周靜悄悄的,窗外除了一輪明月,什么也沒有。 于渺渺閉了閉眼,又看到那張霧里看花般模糊的臉。 她睜開眼,輸入他的名字。 界面很快跳轉(zhuǎn),提醒她驗證成功,可以重新設(shè)置密碼。 隨手輸了一串新密碼,于渺渺重新打開那個企鵝圖標(biāo),不知道為什么,放在鍵盤上的雙手止不住的抖。 就在電腦屏幕顯示“正在登陸”的瞬間,遺落在歲月長河里的破碎回憶毫無征兆地洶涌襲來。 那些年瓦藍色的天空,cao場上墨綠的香樟樹影,梔子花抖落的一樹香氣,還有擁擠的放學(xué)人潮里,那個穿著藍白色校服的背影。 驚鴻一瞥,卻刻骨銘心。 系統(tǒng)“叮咚”一聲提醒她登陸成功,于渺渺迫不及待點開那個秘密的好友分組,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好友列表,被人惡意清空了。 怪不得,肖璐說自己把她刪了。 她僵在原地,很久都沒動。 那剛剛?cè)计饋淼囊稽c火,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滅下去。 這些年漫長的等待里,她從未覺得如此絕望。 手機號碼變了,居住國家變了,現(xiàn)在連Q/Q都聯(lián)絡(luò)不到了…… 原來,當(dāng)生活想要抹去一個人留下的痕跡時,是這么簡單。 那么,她是不是再也沒辦法知道,這些年里,顏倦到底有沒有試著聯(lián)系過她,哪怕是只言片語。 或許別人沒辦法理解,但是這對于她而言,很重要。 *** 周末的午后,陽光明媚,天高云淡。 于渺渺坐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店里發(fā)呆,眼底的黑眼圈很重,她上了一層薄薄的粉底,卻絲毫遮不住。 所以此刻看來,尤其憔悴。 沒過多久,就看到一個身影氣喘吁吁地從門外跑進來,徑直來到她身邊。 趙熠然抹了抹額頭的汗,有點不好意思地拉開座位坐下:“對不起啊于渺渺,剛剛領(lǐng)導(dǎo)臨時要開會所以遲到了一會兒……你沒等急吧?” 于渺渺回過神來,好脾氣地笑笑:“沒事,反正我最近很空?!?/br> 對方這才松了口氣,咕嚕咕嚕喝下半杯檸檬水,這才想起來問:“不過你怎么會突然約我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我看到你短信的時候,還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br> 說不上來為什么,他總覺得這個曾經(jīng)的高中同學(xué)對自己有股莫名的敵意。 高二分科之后這股敵意更甚,平時上cao的時候在樓梯口遇到,她連個招呼都不會跟他打。 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于渺渺只能一笑帶過。 她抱了抱手上溫?zé)岬目Х缺?,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開口:“也沒什么,就是最近我有一個姨媽的女兒要出國讀書,但不太清楚申請流程,我記得顏倦現(xiàn)在在國外,所以就想問問你有沒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br> 這個謊撒得實在不算高明,所幸趙熠然從高中到現(xiàn)在,一直都是一個思想簡單的人。 他聞言,十分爽朗地笑了:“你說顏倦啊,之前念大學(xué)的時候我是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不過后來他從MIT轉(zhuǎn)到哈佛讀碩士,手機號碼換了,我就沒跟他聯(lián)系過了。” “這樣啊……” 于渺渺努力保持著面上客套的微笑,半晌,還是忍不住追問,“那……當(dāng)年高考過后,你有沒有再見過他?” 直到現(xiàn)在她都沒弄明白,為什么一個活生生的人,會突然消失不見。 “我想想啊?!?/br> 趙熠然沉思片刻,突然嘆了口氣,“我最后一次見他是在銀樺門口,那時候剛高考完沒幾天吧,我打完球回家碰見他一個人站在校門口發(fā)呆,像丟了魂似的。我認識他這么久,從沒見過他那副模樣,可把我給嚇壞了?!?/br> 他說到這里,忍不住撓了撓頭發(fā),自嘲道,“當(dāng)時挺晚的了,我以為是他高考失利心情不好,還像傻逼似的安慰他,誰知道人轉(zhuǎn)眼就被MIT錄了?!?/br> 還沒消化完他話里的信息量,于渺渺的手機鈴聲就在此刻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說了句抱歉,她也沒心思避嫌,就當(dāng)著他的面把電話接起來。 對面是程立軒的聲音,問她最近怎么樣,搬家累不累,需不需要他幫忙。 這些年來,程立軒一直在努力地單方面跟她保持聯(lián)系,哪怕她態(tài)度極冷淡,他也毫不在意。 太陽xue有點疼,于渺渺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只好隨便找了個借口說最近找工作比較忙,等空下來了再聯(lián)絡(luò)他。 電話掛斷后,對面的趙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