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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銀,如果多做幾年,攢下的錢說不定就夠贖身了。單勇喜不自勝,對賈赦吩咐的事越發(fā)盡心。賈赦讓單勇買的皆是些上等香、蠟、紙、燭、朱砂等物,是做法事、畫符用的。單勇東西買回來,賈赦一一看過,心想:不愧是在古代,黃紙、朱砂的成色都很好,賈赦滿意的點點頭,打賞了單勇一把錢,讓他替自己守著門口,不許放人進(jìn)來。賈赦在現(xiàn)代修為頗高,只要心誠,無需儀式也可成符了,不過到了紅樓夢里,他可不知道自己的本事還剩幾分。于是賈赦設(shè)了香案,點上三炷香,默念師父和祖師爺名諱,禱祝完成,才提筆畫符。誰知這次畫符異常順利,賈赦覺得自己比以前更加進(jìn)步了,朱砂筆在黃紙上暢通無阻,不到一炷香|功夫,已經(jīng)畫好了十幾張。除了布陣要用的符紙,賈赦還畫了幾張平安福和驅(qū)蟲符。一切完成,賈赦先在自己的東院貼了驅(qū)蟲符和避穢符,又帶著單勇去了馬棚。此刻正值夏季,馬夫也回房打盹去了,馬棚里靜悄悄的,只余馬兒嚼食草料和蚊蠅亂飛的聲音。賈赦讓單勇搬來一把梯子,爬上房梁,貼好符紙,組成一個引氣陣。陣成之后,馬棚穢氣上升,形成一個氣旋,直飄榮禧堂賈政居住的三間耳房方向。賈赦布置好陣法,下了梯子,滿意的拍了拍手?,F(xiàn)在榮國府控制在賈母和二房手中,賈政絕不可能因為被賈赦搶白幾句就搬出來,他真臉皮那么薄就不可能賴在榮禧堂不走了??墒?,賈赦暫時住不進(jìn)榮禧堂,惡心惡心賈政還是可以的。原身和馬棚相伴十幾年,自己也得讓他的好弟弟感受感受馬棚獨有的味道,算是讓原身的弟弟和原身感同身受一把吧。做完這一切,賈赦覺得心中莫名暢快。作為一名五講四美的風(fēng)水師,他雖然懂得不少雜學(xué),但是從來沒搞過惡作劇,這是他兩輩子第一次用風(fēng)水知識做壞事,內(nèi)心有點抑制不住的小激動,就跟三好學(xué)生第一偷偷抽煙似的。賈赦布好了引氣陣,回房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裳,看時辰還早,就帶著單勇出門了。“大老爺,咱們這是去哪兒???”單勇好奇的問。“嗯,這城里,哪兒算命看風(fēng)水的人多啊?不去那些大廟大觀,就去街邊擺攤子給市井人家看的地方?!痹淼挠洃浝?,沒去過這些地方,賈赦只好問單勇。“要說,這北門外的牟尼院,南門外的都陽觀據(jù)說都極靈驗,這兩處外頭的街道兩旁也都是擺攤子給人相面算命的術(shù)士,只是里頭怕是有本事的少,騙人錢財?shù)亩?。另外,清虛觀的張道爺是替咱們老太爺出家的替身,那邊的敬大老爺又在玄真觀出家,這兩處道觀都在城里,老爺如果要卜卦,不如就去這兩處,又近又方便?!惫糯舜蠖嗝孕牛瑔斡抡f起這些倒如數(shù)家珍。賈赦聽到賈敬,撇了撇嘴,這位寧榮二府最有才學(xué)的進(jìn)士老爺吃丹把自己吃死了,可見玄真觀沒什么本事,可以略過。牟尼院一聽就是尼姑庵,自己去也不大方便,至于清虛觀的張道士,那是向著賈府的,更不能去。于是賈赦說:“那就雇輛車,去都陽觀看看吧?!辟Z赦先在信不過賈府的人,不愿意用府上的車。單勇好奇的看了一眼自家大老爺,沒說什么。都陽觀香火是挺旺盛的,但是城南都是窮苦百姓,魚龍混雜,富貴人家極少去城南。至于賈赦去城南干什么,自然是去做好事積德的。正派風(fēng)水師一般是為人排憂解難,化解風(fēng)險,讓人少走彎路的,這樣的風(fēng)水師不損福報,還行善積德。邪派風(fēng)水師什么都敢做,借人運道,亂改命數(shù),損人利己,這樣的風(fēng)水師損陰德、折陽壽,往往難得善終。而賈赦在賈家布的那個引氣陣介于兩者之間,屬于惡作劇,沒有到損德折壽那么嚴(yán)重,但也不是什么好事,會損傷一些風(fēng)水師自身的運氣,如果做得多了,積少成多,也損害自己的修為和福報,所以賈赦剛剛布了那么一個陣,這要找點好事做做,把損失的運氣補(bǔ)回來。剛出南門不遠(yuǎn),賈赦主仆就聽見不遠(yuǎn)處的田野里傳來哭天搶地的哭聲。“那邊怎么了?過去看看。”賈赦說。單勇應(yīng)了是,招呼車夫停車。單勇倒是盡職盡責(zé)的過來扶賈赦下車,不過賈赦自己跳下來了。二十四歲的花美男風(fēng)水師,上山下海、捉鬼驅(qū)邪什么沒干過,要什么人扶啊。想起年齡,賈赦就一頓心塞,這個殼子比自己足足大了九歲,九歲?。∷纳嵛迦攵祭狭艘惠喠?。主仆兩個向前走了一段,離那哭聲近了,就聽一個婦人說:“周大娘,天下沒有過不去的坎兒,你莫要想不開。你快些過來,若是不小心掉下去了,您叫您家山子多傷心呢。”一個婦人正在勸另一個須發(fā)皆銀的老嫗。那老嫗匍匐在一口井邊,似乎要跳井。“石頭媳婦,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如今活著也是拖累家里,不如死了干凈。如果不是為了給我抓藥吃,山子也不會欠那還不完的印子錢,如今全家靠著活命的幾畝良田被奪走了,以后家里日子怎么過喲?!蹦抢蠇炆蠚獠唤酉職獾目尥赀@一段話,又使勁喘著氣,仿若要背過氣去。賈赦聽了這段話,心里暗罵了一句萬惡的舊社會,走過去說:“大娘,這位嫂子說得對,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您先起來說話,那井邊涼氣重,你若是受了涼,病氣更重了,你家山子為了給你治病,豈不是又要四處借錢欠債?!辟Z赦嘴上這么說,其實是看到那井口隱隱透著煞氣,怕這老嫗不小心叫臟東西蠱惑了拉進(jìn)去。所以先勸老嫗離開井口再說。聽見又有人來勸,圍著老嫗的人都回身來看,眾人見賈赦長相不俗,一身貴氣,都猜賈赦是路過的貴人。賈赦也打量眾人,多數(shù)人手掌粗糙,皮膚黝黑,身上衣裳打著補(bǔ)丁,許就是附近村莊的人。老嫗抬頭向賈赦望來,賈赦也看著老嫗的面相。老嫗耳薄,一生貧苦,但耳垂有rou,老來還有一段后福,骨相勻稱,為人正直和善,子女孝順;人中長,是長壽之相。只是此刻眉宇間一團(tuán)黑氣縈繞,身上帶煞。城南都是窮苦人家,男女皆要下地做活,倒沒城北那么講究避嫌,見來了陌生男子,圍著老嫗的婦人們也沒躲開。有膽大的村民順著賈赦的話說:“是啊,周大娘,您聽這位老爺?shù)?。您不想自己,還想想你家山子呢?!?/br>那老嫗還是趴在井邊哭:“如今我家三畝地全讓權(quán)貴老爺奪走了,我就是活著,不過是讓我家山子越發(fā)艱難罷了。我不如死在這權(quán)貴的井里頭,化鬼也讓他不得安寧?!?/br>老嫗一面哭,一面說,眾人見他情緒激動,都站得遠(yuǎn)遠(yuǎn)的,怕接近了她,她一激動,沒扒穩(wěn),反而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