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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拜壽,就要打點禮物。經(jīng)過這些天和賈母的斗智斗勇,賈赦算是明白了,如果他要去為張珣祝壽,從官中拿禮物的時候,少不得又是一通爭執(zhí)。而若能拿到賬房的賬本,此事就容易多了。因而賈赦命鄭家樹去賬房把賬本偷來。鄭家樹死了五年,在橋下鎮(zhèn)壓五年,不知道為何一出來,修為就頗高,不但能直接打人,還能神鬼不覺的拿一些東西,就跟五鬼搬運(yùn)術(shù)差不多。果然當(dāng)天夜里,鄭家樹就把賬本偷來了,賈赦翻出以前張氏在時,和張家人情往來送的定例,再往上加兩成,列好清單,就直接去賬房讓置辦。賈王氏不出所料的告到賈母跟前兒,還說若是賈赦這樣鬧個不休,她就不掌這個家了,大庫遲早讓賈赦搬空了,她還要落個不善持家的罪名。賈母自己收回掌家權(quán)也好,讓邢氏掌家也好,左右她不沾這個手。省得她白擔(dān)了掌管中饋的名分,大伯子卻想怎么調(diào)度就怎么調(diào)度。當(dāng)然,這些話是背著賈赦在賈母跟前兒說的,如果賈王氏敢當(dāng)著賈赦說,賈赦當(dāng)天就敢逼賈王氏交出庫房鑰匙。賈王氏沒敢直接跟賈赦交鋒,告到賈母跟前后,自己就稱病回避了。賈赦直接把賬本往賈母面前一拍,說:“我岳父大人做整壽,我自然要厚禮相贈,我不過是在往年散壽定例上加一二分,怎么就不給了?”說著,賈赦又翻出賈府和王子騰府上的人情往來,送到賈母面前:“母親若說我這禮送得厚了,且看看弟妹往她自己娘家送的是什么例,沒得我賈恩侯的岳家低于賈存周岳家的道理。我今日把話說在這兒,不但今日非按我理的單子把禮物給我備齊整了,以后往王家送的禮也不許越過張家去。若是越過了,我把這賬本往外一張揚(yáng),看看誰沒臉。”其時世人皆重嫡庶尊卑,賈赦在外名聲再差,那也是榮國府的襲爵人,確實沒有往王家送禮越過張家的道理。賈母也知道這件事鬧開了,賈王氏顧然沒臉,她鐘愛的二兒子也跟著丟臉,少不得認(rèn)了。第9章即便是心中已經(jīng)認(rèn)了,賈母依然厲聲問賈赦道:“你賬本哪里來的?”賈赦道:“自然是到賬房取來的,我是榮國府的當(dāng)家人,難道我查賬還要誰批準(zhǔn)不成?若我不查,偌大個榮國府讓人搬走了貼娘家,我這個大老爺還不知道呢?!边@這話自然說的是賈王氏,賈母心知肚明。賈赦也不理會賈母心中作何感想,留下氣急敗壞的賈母,告辭出了榮慶堂。不出賈赦所料,自從鬧了一場后,賬房果然按賈赦理的禮單把東西制備齊整了。賈赦發(fā)現(xiàn)賈母和二房就是五行缺懟,每次都不肯按規(guī)矩辦事,非要被打了臉,鬧得灰頭土臉,才又按自己的要求將事情辦好。張珣大壽這日,賈赦一早就叫人備車,帶著賈璉,趙嬤嬤,賈璉的兩個大丫鬟,賈赦自己的長隨單勇、周山子、鄭石頭三個,分坐兩輛車,往張家大宅來了。賈赦一行浩浩蕩蕩出門之后,賈母把邢夫人叫到跟前兒問:“迎丫頭在你屋子里可還好?”賈赦早就跟邢夫人交代過,晨昏定省的時候,也帶迎春去榮慶堂,省得被人編派他接女兒回去養(yǎng)是和母親離心。兒女么,養(yǎng)在自己身邊是應(yīng)當(dāng)應(yīng)分的,到祖母房里請安也是應(yīng)該的,只要別把迎春藏起來不見賈母,別人就編派不了什么。迎春身邊沒了王嬤嬤使暗勁打她,賈赦還每天抽一段時間陪她,去了東院之后過得不知道多自在了,這還沒幾天,人也活潑了一些。不等邢夫人回答,迎春奶聲奶氣的搶在前面說:“好,父親,好,喜歡,父親?!?/br>賈母見迎春沒幾天就被賈赦收攏了,不禁暗暗吃驚。于是賈母轉(zhuǎn)而問邢夫人:“老大媳婦這些時日可曾留意老大在忙些什么?成日間不見人?!?/br>邢夫人笑道:“老太太又不是不知道,老爺向來有主意,他做什么又不肯跟我講,我哪里清楚?!毙戏蛉似鋵嵰搽[隱感覺到賈赦和以前不同,但是賈赦轉(zhuǎn)變后的所作所為,都是在為大房謀福利,她高興還來不及,哪里會去管,更不會給賈赦拖后腿。賈母也知道邢夫人說的實話,雖然這段時間,東院的下人攆的攆,換的換,但是還有不少她安插的人。連她安插在東院的耳報神們也說不出賈赦成日忙些什么,邢夫人自然更不清楚。沒從邢夫人嘴里問出什么,賈母就打發(fā)邢夫人回東院了。邢夫人走后,賈母才問王夫人:“自從先大太太去了,老大就和張家生疏了,怎么這次又突然這樣熱絡(luò)起來?”賈王氏見房里沒其他人,突然跪下道:“求老太太給珠兒做主?!?/br>賈母道:“你這是做什么,起來說話。”賈王氏起來,在賈母的下首坐了,道:“老太太且想,大老爺是怎么墜的馬?那日老太太剛跟大老爺說要送珠兒去國子監(jiān)念書,他當(dāng)日就喝酒發(fā)瘋。墜馬之后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這些年,大老爺跟張家也極少走動,怎么如今熱絡(luò)起來了?還帶著重禮去拜壽。不就是眼看著張家父子都是進(jìn)士出身,想他們幫襯一把璉兒嗎?若是璉兒當(dāng)真是個好的,是讀書的料子,我也不說什么,沒得大老爺名下的一個蔭生名額,我去強(qiáng)搶的道理。但是珠兒他們這一輩兒里頭,唯珠兒是個讀書的苗子,先生都夸他有天賦又肯上進(jìn),而璉兒在讀書上又不肯用工,這個名額給了璉兒也是浪費,這種時候不給珠兒又給誰?珠兒上進(jìn)了,光耀的也是我們賈家的門楣。而璉兒,左右有祖上的爵位可以襲,不從科第出仕又有什么?大老爺如此作為,是不愿意讓珠兒有個好前程?!?/br>賈母擔(dān)心的也是這個,略一思忖道:“等今日老大回來,我必叫他將珠兒的舉薦書蓋了印章?!?/br>而此時的賈赦,已經(jīng)帶著賈璉一行到了離張府不遠(yuǎn)的夕水街。賈赦遠(yuǎn)遠(yuǎn)瞧見一個極邋遢的道士帶著兩人進(jìn)了一家青樓,賈赦略愣了一下,不禁啞然失笑,笑過之后也沒往心里去。車子再向前不遠(yuǎn),就到了賈璉外祖張侍郎府上。張珣任吏部左侍郎,且吏部尚書已經(jīng)遞交了致仕折子,張珣極有可能是下一任的吏部尚書,位高權(quán)重,前來祝壽的清貴人家不知凡幾,竟是書香滿園。聽聞賈赦來了,賈璉的舅舅張兆抱怨道:“jiejie去了十幾年,姐夫統(tǒng)共沒來登幾次門,三節(jié)兩壽送來的禮物也敷衍得很,他今日來做什么?”張老太太聽了,說了張兆幾句,道:“今兒好好的日子,說這些干什么,今日無論怎樣,來者是客,你先將人迎進(jìn)來,其他事,過了今日再做道理?!?/br>張兆上一科中了進(jìn)士,如今在翰林院做庶吉士,不出意外,明年就要出翰林任實缺,或是留京或是外放,總之定然前程似錦。能從科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