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
縮手縮腳的要來阻止賈赦。賈赦將手一揚,八張符紙無風(fēng)自飛,粘在八個清客身上,八個清客就不能動彈了。賈赦拿起書桌上的戒尺就往八人屁股上抽,邊抽邊罵:“拿人錢財,不干人事兒,成天出些餿主意,挑唆得主子家宅不寧!”“不學(xué)好!”“枉讀圣賢書!”“丟讀書人的臉!”八人手腳雖不能動,嘴卻能說話,一時間求饒聲、呼疼聲、害怕得牙齒打顫聲響成一片。這八個人本來就是趨炎附勢、偷jian耍滑之輩,幾戒尺抽下來,個個狼狽不堪,屁滾尿流,其軟弱無恥模樣令人不忍直視。等八個人洋相出夠了,賈赦才轉(zhuǎn)頭對賈政說:“賈存周,看你養(yǎng)的這八條狗,還不如我在街上隨便扔塊骨頭招回來的野狗護主。也就你這個有眼無珠的東西才對他們以禮相待,以老先生相稱,你眼瞎心瞎,簡直丟我們賈家兒郎的臉!我今日就替父親教訓(xùn)你一頓,叫你眼瞎!”說著賈赦也往賈政屁股上抽了一戒尺。賈政也算看清了八個清客的真面目,也不替他們分辯了,只捂著屁股替自己爭辯道:“大哥,你為何無故打人!”賈赦怒道:“去問問你的敗家老婆!”賈赦大鬧賈政的書房,賈政的小廝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忙去請了賈母來。賈赦早就料到肯定有人通風(fēng)報信,不等賈母開口,便搶先對賈母道:“昨日我手底下門客回鄉(xiāng)探親,得知周瑞仗勢欺人,巧取豪奪,連奪南洼村幾百畝良田,逼死八九條人命,被人告到官府,人贓俱獲,官府還從周瑞家搜出好些放印子錢的憑證!這就是兄弟媳婦當(dāng)?shù)暮眉?!我竟不知兄弟媳婦是個脂粉堆里的英雄,連這些違法亂紀,喪盡天良的事都敢做!這些事若是借咱們榮國府的名頭犯下的,看看究竟是誰在毀祖宗基業(yè)!這敗家娘們兒,趁早休了為是!”賈王氏在榮慶堂告了賈赦一狀,因自己被大伯子動了嫁妝私產(chǎn),自以為自己占盡道理,賈母前腳動身來賈政書房,賈王氏后腳就跟來了。沒想剛走到書房廊下,就聽到放印子錢這件事竟讓賈赦查出來了。賈王氏在書房外聽見賈赦一一數(shù)出自己的罪名,還說讓賈政休了自己的話,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第19章賈王氏聽到這里,也不敢闖入書房喊冤了,忙不迭的回了榮禧堂,稍微收拾一下,就帶著心腹丫鬟逃也似的回了王家。王子騰是賈王氏的嫡親兄長,任京營節(jié)度使,是個手握實權(quán)的。賈王氏放印子錢,剛開始就是仗王子騰的勢,后來賈王氏掌家之后,依仗王子騰的地方才少了。今日恰逢休沐,王子騰也在家,聽聞妹子沒下帖子就回了娘家,王子騰心中起疑,一面讓人迎賈王氏入內(nèi)說話。賈王氏見了兄長,竟是大滴的眼淚下落,將這些時日賈赦的所作所為都說了,末了,賈王氏哭道:“我竟不知道那個不中用的老紈绔怎么突然變得這樣厲害起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夢里得了老榮國公傳的玄法,竟是邪門得很,不但手段毒辣,還刀刀捅人要害,逼得人喘不過氣來。周瑞夫妻跟我嫁去賈家十幾年,沒想到就這樣折了,這都罷了,竟然連我放印子錢的不少憑證都落在官府手上,這可如何是好?”王家為榮國府姻親,四王八公又都聯(lián)絡(luò)有親,因而石光珠暴斃、賈赦制伏尸怪那日,王子騰也在場。王子騰略一沉吟道:“賈恩侯會玄法之事定然不假,我親見他制伏尸變后的石光珠。但未必就是夢中得老榮國公所傳,亦有可能是國公爺在世時候傳了他口訣,他墜馬之后,突然了悟了?!蓖踝域v是武將,雖然不會玄法,但是會功夫,知道習(xí)武也好,修道也好,有人一生難窺其門,也有人突然開竅,一朝得道。賈王氏擦了眼淚道:“我也不管他怎么就突然開竅,或是鬼上身變了個人,我只求哥哥想個法子,先將印子錢一事壓下去才好?!?/br>王子騰冷哼一聲說:“這點子小事你慌什么?那印子錢都是周瑞夫妻在張羅,就算偶爾收不回來,也不過口頭上拿榮國府的名頭嚇人,既沒有名帖又沒有印章流落在外,偶爾賄賂地方官員也是錢貨兩訖,不留痕跡,只咬定了周瑞瞞著你干的就是。周瑞都讓人判了問斬,你除了御下不嚴,有失察之過而外,與你何干?”賈王氏聽完深覺有理,目光中透出一絲狠厲,將眼淚一擦,道:“就是,什么印子錢的事,我一概不知,都是周瑞那奴才欺上瞞下,膽大包天,帶累了我?!?/br>王子騰見賈王氏明白過來,才道:“既是想明白了,這就快些回去吧。為人婦的不跟婆母說一聲就回娘家,反而落了不是,我就不留你吃飯了。”賈王氏心下沒那么慌亂了,也覺今日私自回娘家和自己往日的端莊賢惠樣子不符,于是忙收拾了帶著心腹丫鬟往北門去了,準(zhǔn)備在牟尼院上香之后才回了賈府,瞞過去王家一節(jié)。誰知路上,賈王氏一陣腹痛,又忙掉頭回府。賈赦從賈政的書房出來,就將賈府的內(nèi)外奴仆幾百人招在一處,訓(xùn)話道:“咱們家的奴才,誰敢仗著主子的體面橫行鄉(xiāng)里,為害百姓,為主家招禍,周瑞就是下場!我不管你們是哪一房哪個主子跟前兒的奴才,我也不管你們素日有什么體面,從今日起,主就是主,仆就是仆,什么伏侍過長輩的奴才比主子更體面的事再也休提,打今日起,我聽見一起攆一個,聽見兩樁攆一雙!”周瑞這些年管著第一進的賬房,管著府上的人事調(diào)度,又管著府上的春秋兩季租子,何等體面?說報官就報官,說問斬就問斬,聽說了此事的賈府下人們,手腳不干凈的早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有些老實巴交受人欺凌的,又心中暗覺暢快,府上早該立個章程。賈赦訓(xùn)完話,賈府奴才烏壓壓跪了一地,口稱不敢不盡心。賈赦點點頭,留下府中賬房、買辦、廚房、馬房、門房等各房共用的下人,從高到矮排好,賈赦一一望過去,把面相jian猾、身帶煞氣的擇出來。身上帶著的煞氣重的一律扭送官府,煞氣輕的或只是心素不正的一律攆了。至于賈母房中和二房各人房里的丫鬟婆子等,賈赦沒動。賈母和二房對他成見極深,即便是自己幫他們打發(fā)用不得的人,也會被人編派出連下人都不讓他們使,磋磨母親兄弟的閑話。況且外面的人肅清了,房內(nèi)的丫鬟婆子也掀不起風(fēng)浪。這番清理下來,就只有賴家是個隱患。不過賈赦并沒有打算放過賴家,這一番清理,賴家難免狗急跳墻,賈赦已經(jīng)暗中派人盯住了賴家的動向,一旦賴家情急之下露出破綻,就拿住七寸一并料理了。自此之后,賈府各處當(dāng)差的下人人人自危,夜里上夜不好生當(dāng)差,賭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