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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九位大人雖然入京為官,身份和從前大不同,卻無一人因此對妻子生出二心。不用這八位失去愛妻的官員回答,鄰居聽了賈赦見問,便感嘆道:“何嘗不是,要說這九戶人家,真真夫妻恩愛,母慈子孝,叫人羨慕,不知道怎么就橫生不測,遇到這樣的事,哎?!?/br>賈赦心中有數(shù),又轉(zhuǎn)頭對孟懷說:“孟大人當真不肯說出艷云珠是誰么?”孟懷一驚,故作鎮(zhèn)定道:“艷云珠是什么東西,是男是女?是人是畜牲?本官確實不知?”賈赦命人端來一盆水,將剛才花壇中挖出的金絲楠木首飾盒打開,取出那個常人看來極怪異的首飾問孟懷:“孟大人是否識得這個?”孟懷面有慍怒之色,道:“賈將軍這是何意?本官不認得?!?/br>賈赦取了雷符在手,對手上怪異首飾道:“從實招來,若是不招,就是一雷符霹得你魂飛魄散。”說完,將金鏈子并珍珠一起投入水盆之中。又取出朱砂在水面畫符。賈赦這水面畫符的本事只有許升見過,其他人見賈赦在水面畫符,朱砂殷紅如血,凝而不散,都嘖嘖稱奇。符篆畫完,只見那金鏈子的一頭自己爬出水盆,在案上用水漬寫出三個字“他說謊?!?/br>賈赦又對盆問道:“被你害死九人之中,有人將你作花神供奉,算來對你有恩,你為何恩將仇報?”那金鏈子又像有人cao縱一般,在案上寫道:“她們該死!”筆畫飛舞,似乎似乎寫這四個字的人十分憤怒。眾人了金鏈子自己爬出水盆寫字的情景,都覺十分不可思議,對賈赦的本事又多佩服的三分。只有孟懷臉如死灰,賈赦多問一個問題,孟懷臉上就更難看一分。就在眾人聚精會神的觀看那水盆中伸出的金鏈子在案上寫字時,賈赦突然念了一陣咒訣,向孟懷一指,孟懷只覺得自己袖內(nèi)一熱,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賈赦又回頭對艷云珠道:“你且看看,你的孟郎項間掛的是什么?你當真還要護著他么?”孟懷早已變得滿臉油膩,大腹便便,全無當年俊美模樣,而艷云珠也從當年一代美人變成丑陋不堪的女鬼。但是最令艷云珠受不了的是孟懷項間赫然掛著另一個住著女子魂魄的陰牌。艷云珠勃然大怒,眾人只見水盆中金鏈子突然揚起,帶出冷冰冰的一串水珠,那金鏈子陡然變長,迅雷不及掩耳的伸向孟懷,一根狠狠抽打在孟懷臉上,孟懷一張老臉瞬間皮開rou綻;一根仿若有眼睛一般,撕開孟懷衣襟,卷著孟懷胸前戴著的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的飾品一拉,一卷,縮回盆中。那金鏈子卷住孟懷脖子上奪來的陰牌,猶不解氣,越纏越緊,仿佛要將陰牌鉸碎,眾人雖然看不見陰物,卻仿若聽到一絲女子的尖叫,凄厲又瘆人。賈赦拿住一張符紙,在金鏈子上一拍,那金鏈子不甘心的松開被鉸住的陰牌,受傷后又被禁錮的艷云珠原本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但見賈赦救下陰牌,她怨氣陡增,大喊道:“為什么?我要殺了她!”賈赦伸出桃木劍挑出落入盆中的陰牌,道:“我不管你們之間如何爭風吃醋,孟懷現(xiàn)在還需留著活口?!辟Z赦在艷云珠手上奪出陰牌的同時,孟懷噴出一口鮮血,而那塊被賈赦奪下的陰牌上,也起了一道裂痕。艷云珠不干的尖叫:“不~~”這聲尖叫太過尖銳,連看不見陰物的眾人,仿佛也聽見一絲鬼號,氛圍變得越發(fā)詭異恐怖。孟懷戴著新的陰牌擊潰了艷云珠最后一絲防線,賈赦重新在水噴上畫上朱砂符,這次無需審問艷云珠,便能透過水面看到艷云珠和孟懷的過去:三十年前,艷云珠是夕水街春風苑的頭牌,艷名動京城,多少人為艷云珠一擲千金,只為一睹芳澤。那年,年方弱冠的孟懷還是俊俏少年郎,和一群趕考的學子同去春風苑長見識。原本這些窮書生是沒有資格見艷云珠一面的,誰知機緣巧合,孟懷從樓下經(jīng)過的時候,猛一抬頭,正好看見憑窗嘆氣的艷云珠,二人一見鐘情,艷云珠為了孟懷棄賤從良,洗手做湯羹。來年春闈,孟懷中了二榜進士。雖然是二榜末,卻依舊是進士出身,比之三榜同進士出身,卻是云泥之別。中了進士之后,孟懷到底顧忌世俗眼光,娶了家世清白的鄉(xiāng)紳之女為妻,又納艷云珠為妾,艷云珠善妒,就是那時開始的。孟懷中進士時排名雖然不高,入仕之后卻官運亨通,晉升極快,或者說,孟懷的運氣好得令人吃驚。本朝三年一科,中進士后,排名較高者入翰林院做庶吉士,排名不夠者在京候缺。因為孟懷排在二榜末,又非勛貴人家子弟,無人提攜,自然未曾入翰林院,也未得到第一批封官的實缺。誰知在京候缺缺候了兩年,同榜進士入翰林的,任實缺的,全都有了著落,只剩孟懷一人還在候缺的時候,長安縣縣令突然犯了事。孟懷因此得到第一個實缺。長安縣離京城不過百里路程,是難得的肥缺。同榜進士不少排名比孟懷高的,出身比孟懷好的,都有不少去了苦寒之地歷練,唯有孟懷,原以為就此荒廢三年,等到下一科進士出來,又要和下一科進士競爭。孟懷無權無勢,排名又低,只怕再等三年,依舊是難以候到實缺,誰知就在此時,來了這樣一個機會,不但得了缺,還是肥缺。孟懷在長安縣任縣令四年,又因江南應天府一個通判暴斃,孟懷又去了江南,巴結(jié)上了江南望族甄家,從此官運亨通,步步高升。孟懷官場得意,卻無子嗣運,家中妻妾成群,卻無一點香火。直至十五年前,孟懷之妾艷云珠才有了孕身,同時,孟懷似乎花光了所有好運,在官場處處受人掣肘,十分不順。屋漏偏逢連夜雨,孟懷官運不順倒還罷了,好歹艷云珠有孕,也有了子嗣繼承香火。誰知艷云珠日漸顯懷,就要臨盆的時候,卻跌了一跤,一尸兩命。說來也怪,艷云珠亡故之后,孟懷的官運似乎又回來了,三年年后升上戶部左侍郎,又隔兩年后,戶部尚書致仕,孟懷升任戶部尚書直至今日。當然,艷云珠跌了一跤動了胎氣,難產(chǎn)而亡,是孟家對外的說辭。賈赦透過水盆看到的卻是孟懷在滿臉愁容,在艷云珠房內(nèi)由艷云珠伏侍著借酒澆愁。艷云珠青樓頭牌出身,雖然懷著身孕,也年過三旬,卻依舊明艷異常,她又善解人意,一面為孟懷斟酒,一面勸說孟懷,真真一朵難得解語之花。孟懷酒入愁腸,拉著艷云珠的手說:“云珠,我此生為著名聲,為著子嗣另娶他人,最是委屈了你。可是在我心中,唯記得春風苑樓下的驚鴻一瞥,只那一眼我便認定了你,其他女子,不過都是庸脂俗粉罷了。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