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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的拐棍,現(xiàn)在累得手都抬不起來,更別說打人了。賈母見賈赦一副打了人還理直氣壯的樣子,心道:我便是跟你去是怎地?于是,賈母示意張材家的扶著自己,邁開步子拼命跟在賈赦后頭往前趕。賈赦帶著眾人直往北走,這條路原本是往正院去的。但因?yàn)橘Z府的東院修了圍墻隔起來,另開黑油大門,這走下去便是圍墻,再無道路了。跟在賈赦后面的眾人一頭霧水,不知道賈赦到圍墻跟前做什么。賈赦走到圍墻前,舉起卻邪劍幾劍斬下,刷刷幾劍便在圍墻上劃出個(gè)門洞樣子。卻邪劍乃削鐵如泥之寶劍,在圍墻上劃出門洞樣子,劍身透墻而過,竟是切得整整齊齊,連石屑都沒飛出來。開好門洞,賈赦猛力一腳,便將切下來的門洞樣圍墻踢得向外倒去,翻起一大蓬塵土。賈赦提劍拆墻,踢翻墻體一氣呵成,瀟灑已極,看得身后追趕的賈母一驚。賈母總覺得,賈赦越來越有一種令人不敢違抗的氣勢,順之者昌、逆之者亡。賈赦跨過新開出來的門洞,直奔東院后頭的大書房。柳芾、賈珍二人心系柳湘蓮、賈薔安危,一言不發(fā)的跟上。原來,自從東院和正院修了圍墻隔開,從東院去正院,都要套車出黑油大門,進(jìn)西角門,饒一個(gè)大圈子,才能到和東院僅一墻之隔的大書房?,F(xiàn)下救人要緊,賈赦直接帶著眾人拆墻走近道。還好卻邪劍除了是靈力充沛的法器,也是削鐵如泥的利器,否則賈赦就是再心急,也不可能拿著一把桃木劍拆圍墻。賈府大書房已經(jīng)被賈赦改造成了玄學(xué)工作室,賈赦開門之后,柳芾、賈珍相繼抱著柳湘蓮、賈薔入內(nèi)。賈赦向香案旁的一張大書桌一指,道:“先將蓮哥兒和薔哥兒放上面。”柳芾和賈珍照做,剛剛放下孩子,賈母也在張材家的攙扶下氣喘吁吁的進(jìn)來了。賈赦沒空理會眾人,飛快的擺上香案,拿出朱砂直接在大書房四壁和大門上畫符。畫符完畢,又在賈母肩上一拍,提筆在賈母額頭畫了個(gè)奇怪的形狀:“老太太要知真相,就瞪大眼睛看清楚?!?/br>說完,賈赦也沒空理會賈母了,忙擺上香爐貢品,對東方跪拜遙祝,念訣完成,才將從紙片兒里奪回的符紙供在香案上。賈赦又拿出兩塊槐木牌一起供在案上。嘴唇翕動,用極快的語速念咒訣。柳芾為人十分機(jī)警,否則也不會得景安帝重用做到護(hù)龍衛(wèi)首領(lǐng)了。賈珍將賈薔放在大書桌上之后就不知所措,柳芾卻往后挪了兩步,站在賈母和張材家的斜前方。若二人稍有異動,憑柳芾的本事,定然出手就能制伏二人。既然賈赦神色如此凝重,柳芾便決不能讓任何人打擾賈赦,無需吩咐,就心領(lǐng)神會的替賈赦護(hù)法。柳芾和賈政看不見什么,賈母額頭上被賈赦開了陰眼,此刻卻能看見鬼魂。只見賈赦焚香上供,口念咒訣一陣之后,從香案行那道符紙里,竟然飄出一個(gè)人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嫡長孫賈瑚。只是賈瑚只有一個(gè)淡淡的影子,呈現(xiàn)半透明狀,臉色也很不好,似有重病一般。賈瑚出來之后,賈赦伸手往香案上供著的一塊木牌一指,賈瑚咻的一下鉆入了一塊木牌。賈瑚鉆入木牌之后,賈赦并沒有停止施為,又隔了一會兒,又從那符紙里走出一個(gè)賈母不認(rèn)識的成年男子,賈赦依舊是手指一指,那男子鉆進(jìn)了香案上擺著的另一塊木牌中。賈赦如法炮制,賈母又看見賈薔和柳湘蓮依次從符紙中走出,這次賈赦卻沒指香案上的木牌,而是指了一旁大書桌上的賈薔和柳湘蓮。只見賈赦一指賈薔,符紙里走出的賈薔就鉆入書桌上賈薔的體內(nèi),原本昏死過去的賈薔就蘇醒過來;緊接著賈赦一指柳湘蓮,從符紙里鉆出的柳湘蓮也向書桌上躺著的柳湘蓮撲去,兩個(gè)柳湘蓮合二為一,柳湘蓮也醒了。放出被禁錮的四人魂魄,賈赦累得渾身酸軟,出了一身的汗。賈赦端起一旁的茶碗喝了一口,才對這賈母一揮手,賈母便可以動了。見柳湘蓮和賈薔醒來,柳芾和賈珍忙過去分別抱起二人。只是二人仿佛病了一般,十分虛弱。賈赦拿起香案上的符紙捏在指尖,冷冷的對賈母說:“這張符紙,是賈珠貼在東院槐樹上的,老太太方才可看清了這符紙是什么東西?賈存周一房該不該死?”說到后面,已是聲色俱厲,嚇得賈母后退了一步。賈母張了張嘴,想要大喊這一切都是賈赦使障眼法栽贓人,卻又親眼見著符紙里頭走出柳湘蓮和賈薔之后,二人就醒了。賈母顫抖著身子,看著賈赦,底氣不足的道:“瑚哥兒都沒了多少年了,就算你有本事救醒蓮哥兒和薔哥兒,瑚哥兒和那陌生男子誰知道是怎么回事?”賈赦冷笑一聲,又拿起香案上的兩塊槐木牌遞到賈母跟前,問:“老太太這話若是不虧心,能否拿著這兩塊牌子起誓?那男子名叫鄭家樹,是南洼村村民,借了賈王氏的印子錢,還不上,被害了命奪了地,老太太不信,大可以派人去南洼村打聽打聽;瑚哥兒被賈王氏害死之后,魂魄鎮(zhèn)壓在東院馬棚之下,老太太不妨想想,當(dāng)年是怎么將荷花池改作的馬棚,誰提的意。為何自從拆了馬棚之后,賈王氏每每發(fā)瘋,都大喊不是她害的瑚哥兒?老太太信也好,不信也好,三日之內(nèi),賈存周一家給我滾出晉江侯府,若是遲了半日,我有一百種方法替瑚哥兒報(bào)仇!賈王氏以為用玄法害瑚哥兒,官府沒有證據(jù)就拿她沒辦法?我也有一百種方法讓二房一人不留而官府毫無證據(jù)!”賈赦這一番話越說越狠厲,滿身殺氣雙眼通紅,猶如人間修羅,賈母被嚇得身子都發(fā)抖了,瑟縮道:“獨(dú)你會玄法,這些事到底如何也由得你編派。再說,珠兒知道什么?哪來的本事害人?你不過是看著你東院兒的宴會上險(xiǎn)些出了人命,將過錯推到珠兒一個(gè)孩子身上罷了?!?/br>賈赦盯著賈母冷笑一聲,賈母頓時(shí)覺得身子發(fā)冷,又退了半步靠在墻上。賈赦揚(yáng)了揚(yáng)手上的符紙道:“這張攝魂符是賈珠貼在院子里槐樹上的,今日多少賓客親眼所見,容不得誰抵賴!至于他賈珠哪里來的攝魂符,與我何干?當(dāng)年賈王氏不會玄法,不也用定水針在荷花池造幻象讓瑚哥兒踏上了原本不存在的橋嗎?這攝魂符上的法力霸道,不但攝走了瑚哥兒和鄭家樹兩個(gè)亡魂,還攝走了離槐樹又近,年歲又小,魂魄還不穩(wěn)的蓮哥兒和薔哥兒的生魂!若非今日有一狐一貓阻止賈珠袖內(nèi)走出的紙人兒逃跑,這二亡魂二生魂就被人拘走了,蓮哥兒和薔哥兒若是魂魄離體太久,也必難幸免,他賈珠身上險(xiǎn)些就背了二條人命!我今日讓老太太親眼來看,不是跟老太太爭辯二房是否有罪,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