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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不,不。她還沒有當上世子夫人,不能死。宋瑤掃了一眼屋內的眾人,在看到宋琬時,發(fā)了瘋一般撲上去,“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 宋琬連忙躲到一旁。宋瑤撲到了高幾的角上,額頭立即碰了一個大口子,鮮血直往外流。大老夫人見狀連忙讓幾個婆子將宋瑤扣住,又害怕她神志不清胡亂傷人,用繩子綁了起來。 第二十五章 陸清葉也趕了過來,丫鬟婆子簇擁了一大堆,并沒有陸芮的身影。宋瑤有些失望,更多的卻是慶幸。陸芮沒跟著來,是不是他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若是陸芮知道了,他又會怎樣?宋瑤緊緊地攥著手心,大滴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她從來沒有像這般絕望過。她的身子臟了,陸芮還會要他嗎?世子夫人的位置,她是不是永遠都坐不上去了?宋瑤雙目呆滯,一陣天旋地轉暈了過去。 大老夫人命人連夜收拾了宋瑤的行李。天剛蒙蒙亮,前往青州宋家的馬車就上了路。跟著一塊去的是孫氏身邊的馬婆子,是個厲害角色,宋琬倒也不怕宋瑤將臟水潑到她身上了。 送走宋瑤,宋琬沿著抄手游廊回廂房,卻在穿堂里碰到了陸芮。他穿著銀紅色撒花綾錦服,背著手站在柱廊前,看到宋琬過來,陸芮朝她笑了笑。 宋琬走上前福了福身子,叫了一聲,“表舅。” 陸芮點了點頭,伸出的手卻停在半空中,他淡淡一笑,又收了回去,和宋琬道,“琬侄女,表舅送給你的這一份大禮你可還滿意?” 宋琬抬頭看了陸芮一眼,說道,“多謝表舅?!?/br> 陸芮挑了挑眉,有些不高興的道,“就這些?我可是廢了好大的勁呢。又要出賣皮相,又要動腦筋寫情話。你一句謝謝就完事了?” 宋琬聞言淡淡一笑,“要不侄女請表舅喝茶?” 陸芮擺了擺手,說道,“算了,我就要回去了。以后遇到你再請我喝茶吧。” 宋琬疑惑的道,“表舅是要回昌平懷柔?”見陸芮點頭,宋琬才‘哦’了一聲。轉念一想,后日就是中秋節(jié)了,陸芮也確實該回去一趟。 十五那日,大老夫人拿出十兩銀子讓人買了兩桶螃蟹,就擺在東院的畔水亭里。宋府的女眷都一起過來了,陸清葉有孕在身,只有孫氏一人張羅。 小丫頭端了水盆過來,眾人都洗了手。螃蟹已經盛了上來,孫氏先給大老夫人拿了一個,才又招呼大家一起吃。 大老夫人一時興濃,又讓丫鬟燙了桂花酒來。宋琬身上正來月事,她并不敢多吃,只吃了一點夾子rou就跑去看莘姐兒了。 一時都不吃了,丫鬟婆子才撤了宴席。又另捧了新茶和瓜果盤過來。宋玥指著‘京八件’和宋琬道,“琬jiejie,這是從芙蓉長街上的‘玲瓏閣’買回來的,特別好吃,你嘗嘗?!?/br> ‘京八件’有大八件和小八件之分,是北直隸特有的一種糕點。宋琬在皇宮里吃過許多次,卻獨愛吃小八件里面的‘棗花’。宋琬朝宋玥點了點頭,捏了一塊棗花吃了。 大老夫人看了宋玥一眼,和孫氏說道,“你可問過玥丫頭的意思了?”大老夫人說的是宋玥的婚事。 孫氏點點頭,說道,“我那日派人盯著呢,玥丫頭似乎很中意承宣布政使司陳家的五子。我瞧著也不錯,老夫人你覺著如何?” 大老夫人嘆了口氣道,“那小子倒也不錯,我更覺著光祿寺卿許家的二子更好一些,他爹畢竟是京官,若是今年秋闈能中舉,那前途必然不可限量。陳家小五雖考中了武進士,說到底是個莽夫。”老夫人皺了皺眉頭,又道,“老大怎么說的?” 孫氏回道,“夫君說聽母親的意思?!?/br> 大老夫人又道,“罷了罷了,玥兒到底還小,咱們抽時間再相?!比羰窃S家二子中不了舉人,陳家五子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后日宋珩和孟階秋闈就要回來了。宋琬心下有些興奮,這兩天都沒睡好覺。宋琬記得,宋珩中的是第一百二十三名,而孟階則是秋闈第一名。不知道這一世又會如何? 八月十七下午,宋琬正在花廳里吃茶,就聽得傳路人一路小跑著過來道,“珩公子和孟公子秋闈回來了?!?/br> 宋琬一驚,忙抬頭向外張望。不一會,身穿藍布直裰的宋珩率先進來了,后面跟著穿青衣直裰的孟階。兩人剛從貢院回來,還沒去廂房歇腳,就先進來給大老夫人問安。幾日不見,兩人的下巴都略微冒出了一些胡茬子。 大老夫人也很高興,問了宋珩許多考場上的事情,又問他們考得如何。宋珩撓了撓后腦勺,搖著頭道,“大祖母,這就由不得我了。我覺著寫的題目也十分不錯,過不過就看考官們的了?!币贿呎f著一邊指著孟階道,“子升應該考的不錯?!?/br> 大老夫人扭頭看向孟階,只見孟階拱手抱拳道,“秋闈之事,還得等乙科出來之日再說?!?/br> 大老夫人點了點頭,又說了一些話。才讓宋珩和孟階回房收拾。另又吩咐廚房將接風宴擺在花廳里。 宋演今日要和一眾官員參加主考官的歡送宴,并沒有回來。宋匯倒早早的回來了?;◤d里擺了兩桌宴席,用屏風隔開。宋琬在內間里只隱隱約約聽到宋匯和宋珩、孟階說今年的考題之事。 宋匯給宋珩和孟階各斟了一杯酒,笑吟吟的道,“我聽說今年的經義考的是里的天下有道,你們都作何解?” 只聽宋珩道,“世道清明,制作禮樂和發(fā)令征伐的權力都出自天子。世道混亂……” 宋琬聽著耳熟,想起來臨來濟南之前,孟階和宋珩討論的制藝似乎就是這句話。宋琬蹙了蹙眉頭,她沒想到孟階竟然能預先猜到考題。 用過晚膳之后,眾人又在花廳里喝了一會茶。大老夫人有些乏了,便先回去了。陸清葉有孕在身,宋匯也陪著她早早地回去了。幾個小姐也回了,宋琬看著他們幾個男子說話說得正歡,也先出了花廳,等在穿堂前。 宋琬在席間喝了些許桂花酒,酒意漸漸襲來,倚著柱廊瞇起了眼。秋風徐徐,吹在臉上甚是舒爽,宋琬也清醒了大半。 穿堂旁邊種著一大簇月季,花骨朵已經冒了出來,散發(fā)出淡淡的清香。只是美中不足的是,有蚊子飛來飛去。宋琬覺得手背上有些癢,抬近了一看,瑩白的皮膚上被咬的通紅一片。 紅玉連忙回廂房去取精油。明月用錦帕扇來扇去,蚊子才不敢再靠近過來。早晨起得太早,宋琬微微有些困意。她抬頭掃了一眼花廳的方向,卻看到一個身形修長的男子走了出來。 宋琬以為宋珩出來了,連忙起身走過去。走得近了,宋琬才看清男子穿了一襲青布直裰。她緩緩抬頭看去,卻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正是孟階。 宋琬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