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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著劉瞻回了老家,‘四宜書屋’已經(jīng)關(guān)了好幾天了。朱漆小門這幾日都沒有開,他又不便從宋家正門進去,只好翻了墻過來。幸虧宋家東跨院里只住著宋琬一人, 要不然又要麻煩了。 宋琬垂著眸子, 眼角的余光瞥到漏鐘, 剛到未時初刻。她從劉家回來已是午正,這才剛剛過了半個時辰。想必孟階應是得到消息便過來看她了,宋琬只覺著心頭有一股暖流涌過,她低低的道, “還好,也沒有多疼了?!?/br> 孟階看著宋琬泛白的嘴唇,眉頭緊皺。他伸手將宋琬撈進自己的懷里,柔著聲音道,“以后不許你再這樣不顧惜自己的身子?!彼D了一頓,又道,“我會心疼的?!?/br> 孟階的聲音極低,宋琬卻聽得清清楚楚,她的心跳落了一拍,臉頰又紅了起來,一直蔓延到耳根。宋琬埋在孟階懷里,只覺著分外安心。 這種安心,不同于宋珩和宋老夫人。是一種陌生的、異樣的,卻又讓她動心的依賴。宋琬并不想掙開這個懷抱,她抓著孟階的衣袖,身體有些顫抖。 孟階似乎能感受到宋琬心中所想,他的嘴角露出一絲淡笑,箍著宋琬的手越發(fā)緊了起來。宋琬聞著宋珩身上淡淡的胰子香味,有些疑惑的道,“你用的是什么香味的胰子?” 孟階抬手摸了摸宋琬的發(fā)髻,笑著說道,“琬琬你聞不出來嗎?” 宋琬聽到孟階喊她‘琬琬’,又是一愣。從她記事以來,就沒有人這樣喊過她。 琬琬。被孟階這么一喊,宋琬竟覺著異常的好聽。 宋琬搖頭,孟階又笑著挑了挑眉,“這么想知道,那就去我那里。我拿給你看?!彼午擦似沧欤想A輕笑出聲。 孫嬤嬤從外面回來就直奔東跨院而來,她匆匆走到廂房門前,聽得屋子里頭有男子說話的聲音,并不像宋珩的。 她放緩了腳步,走到碧紗窗前探頭看了一眼。只見身穿深藍色直裰的孟階坐在床沿上正在撥弄宋琬額前的劉海,宋琬垂著眼眸,臉頰緋紅,有小女兒的姿態(tài)。 孫嬤嬤掩唇笑了笑,又輕手輕腳的下了臺階,守在門前的桂花樹前。喜兒和雙雨端著煎好的藥走過來,孫嬤嬤忙朝她們擺了擺手。 喜兒和雙雨走到桂花樹前,笑著和孫嬤嬤道,“嬤嬤,你怎么在這里蹲點了?” 孫嬤嬤來不及捂住她們的嘴,佯怒嗔了二人一眼。 孟階正看著宋琬額頭上的疤痕,就聽到外面有人說話。他蹙了蹙眉頭,站起身來,看著宋琬囑咐,“記得按時喝藥?!?/br> 明月迷迷糊糊聽到有人說話,她打了個呵欠睜開雙眼,只見羅漢床前站著一個瘦削的男子,她順著衣擺向上看去,眼睛也不斷睜大。 階公子是什么時候過來的?!她怎么一點都不知道。 孟階聽到聲響看了一眼驚呆的明月,面上并無表情,邁著從容的步伐走出了廂房。 喜兒和雙雨看到孟階從廂房里出來,都吃了一驚,目瞪口呆的轉(zhuǎn)著僵硬的脖子看著孟階走出‘風荷院’的月亮門。直到那個挺拔的身影消失了很久,她們才被孫嬤嬤拍回了神。 喜兒和雙雨驚詫的問孫嬤嬤,“嬤嬤,這階公子何時來的咱們院子?我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br> 孫嬤嬤沒好氣的瞪了她們二人一眼,“你們兩個在院子里頭都不知道,我才剛從外面回來,哪里又曉得。” 明月看著晃來晃去的軟簾發(fā)了好久的呆,她猛然又回過頭來跑到羅漢床前抓著宋琬的手問道,“小姐,階公子他——他——” 宋琬臉頰上的紅暈已經(jīng)消去了大半,理智也漸漸找了回來。她抬著眼皮看了明月一眼,嫌棄的指著明月的上襟道,“你知不知羞,都多大了,還流口水!” 明月低頭看了一眼上襟,果然一大灘口水,她這才感覺到耳邊一陣冰涼,伸手一摸,也是黏糊糊的。明月不禁紅了臉頰,從袖子里拿出錦帕擦了擦,才和宋琬道,“小姐,人家夢到了紅燒豬蹄,忍不住嘛!” 孫嬤嬤和喜兒、雙雨打著軟簾進來,宋琬扭頭看了她們一回,方趿著鞋下了羅漢床。孫嬤嬤在外面警告了喜兒和雙雨一番,她們二人才忍住心中的萬般好奇,沒有問宋琬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 喜兒端著湯藥放到小炕幾上,又將盛著蜜餞的攢盒打開。她偷偷打量了宋琬一眼,張了張嘴還是忍住了。 孫嬤嬤走上前和宋琬福了一禮,從袖子中拿出一紙信箋遞給宋琬,“小姐,這是門口的侍衛(wèi)截下的,說是陳姨娘讓人遞出來的?!?/br> 宋琬蹙了蹙眉頭,伸手接了過來。信箋上面寫了四個大字,宋郎親啟。宋琬勾唇笑了笑,將信箋撕開。 里面放著一張紅箋紙,密密麻麻寫了許多小字。宋琬搭眼一瞧,笑著將紅箋紙遞給孫嬤嬤,“嬤嬤,你瞧瞧,咱們這姨娘可精明的很。若是瘋了,還能寫出這般凄慘之詞,那琬兒可是極佩服的?!?/br> 孫嬤嬤識的幾個大字,通篇看下來雖有許多不認識的,但也猜了個大概。陳月娥果然是裝瘋,可恨她那一天還差點被騙了。 孫嬤嬤讀完信,憤憤的道,“陳姨娘她也太可惡了。什么叫做大小姐誣陷她和二小姐,吃餿飯,下毒,也虧得她想得出來。如此顛倒乾坤,也不怕遭報應么?!” 宋琬看著紅箋紙上幾滴明顯的淚痕,淺笑著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婆子將飯放餿了再給她們吃?!标愒露鸺热贿@般想吃餿飯,那就滿足她這個愿望好了。 至于誣陷,她也用不著。陳姨娘的把柄都握在她的手里,還怕她飛出手掌心?!下毒,若是讓她死了那才是便宜了她。以后的日子還長,她宋琬還沒玩夠呢。 宋琬讓孫嬤嬤將信箋收了起來,又問孫嬤嬤,“嬤嬤,可打聽出來了?”宋琬問的是紫鳶的事。 她今早出門就讓孫嬤嬤去打聽這件事,不知道辦妥了沒有。 孫嬤嬤笑著點了點頭,“小姐,奴婢已經(jīng)打聽出來了。與紫鳶相好的,是咱們在萊州府的金銀鋪子的頭目馮先馮大掌柜?!?/br> 宋琬點點頭,孫嬤嬤又繼續(xù)說道,“那馮大掌柜頭幾年才被老夫人提了上去,今年三十三歲。原有個結(jié)發(fā)妻子,沒過兩年就去世了。他每月回青州府來向老夫人報一次賬,紫鳶和他見過幾次,眉來眼去的,就種下了情根。我還聽說,那馮先是準備今年過年的時候給紫鳶提親的,沒想到出了陳姨娘這檔子事,他也正急著呢?!?/br> 宋琬聽孫嬤嬤說完,隨手捏了一個蜜餞填在嘴里,嚼了吐出核兒,才道,“紫鳶倒是個有眼力見兒的,金銀鋪的掌柜,她胃口不小啊。也難得馮先是個重情的,紫鳶有沒有那個福氣就看她自己的了?!彼午f到這時,抬頭看向?qū)O嬤嬤,“這個月也快到月底了,馮先必得來青州府一趟向我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