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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宋琬將針線放下,扭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蹙著眉道,“都這么晚了,他能去哪兒?” 小廝卻是搖了搖頭,“小的不知道?!?/br> “下去吧?!彼午]了揮手,悶悶的歪到引枕上。 喜兒看了她一眼,連忙過(guò)來(lái)相勸,“姑丈肯定是有事才出去的,小姐不必?fù)?dān)心?!?/br> 宋琬摸著突突直跳的右眼皮,搖著頭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總覺著哪里不對(duì)勁。”她又想起孟階剛剛在凈室里竟呆了有半個(gè)時(shí)辰。 宋琬心中一緊,起身去凈室看了一眼,只見浴桶里的水全放完了,干干凈凈的,并沒有異常的地方。她撓了撓后腦勺,疑惑的嘀咕,“到底哪里不對(duì)了?” 外面的月色很好,宋琬在游廊上走了一圈,卻依舊沒有看到孟階的身影。 街道里已經(jīng)響起了三更的梆子聲,明月和喜兒在一旁輕聲勸道,“都這么晚了,小姐要不你先睡吧?!?/br> 宋琬抬頭看著被咬了一口的月亮,聲音低沉,“我還不困,再等一會(huì)吧?!?/br> 孟階就站在柱廊后面,他看著宋琬一直不進(jìn)屋,無(wú)奈的嘆了一聲氣,和洗墨道,“拿你的衣服來(lái)。” 第九十九章 洗墨找了一件差不多的青布直裰和孟階換上了, 袖口卻是短了些。孟階伸手拽了拽, 才起身走了出去。 洗墨連忙跟上去, 他看著短了一截的衣擺,問(wèn)道, “公子, 夫人不會(huì)發(fā)現(xiàn)嗎?” 孟階低頭看了一眼,下擺的地方果然短了許多。他頓了頓腳步,蹙眉說(shuō), “勉強(qiáng)湊合一下吧?!?/br> 他說(shuō)著便徑直往游廊那里過(guò)去了。借著月色,宋琬隱隱約約看到一個(gè)人影朝這里走來(lái)。她一眼就認(rèn)出了是孟階, 匆匆下了臺(tái)階。 孟階快走幾步,拉住宋琬的胳臂, 強(qiáng)打著精神道, “你在這里做什么呢?”他臉上一片清冷,也不知是不是月色的原因,看上去有幾分蒼白。 宋琬怕他責(zé)罵,指著黑漆漆的天空道,“看月亮呢, 正好等著你回來(lái)?!彼D了頓, 又問(wèn), “你去哪里了?” “就在花園散了散心?!泵想A抬頭看了宋琬一眼,蹙著眉敲了敲她的額頭,“我不是給你說(shuō)了,要你先睡嗎?” 宋琬吃痛, 揉著額角嗔道,“我可能是白天睡得太久,晚上倒沒什么睡意了。” 孟階臉色才緩和了一些,他伸手捏了捏宋琬軟乎乎的臉頰,拉著她一并進(jìn)了東梢間。 打開槅扇,便是內(nèi)室。屋里就燃著兩個(gè)燭臺(tái),視線有些昏暗。只走了幾步路,孟階就覺著有些喘不上氣,腿腳發(fā)軟。他扶著一旁的高幾坐到炕上,握著宋琬的手道,“快去睡?!?/br> “你不睡嗎?”宋琬心頭又有一種不安的情緒涌上來(lái)。她看向孟階,只見他眉頭緊皺,看上去十分的疲憊。 宋琬又蹙眉問(wèn),“哪里不舒服嗎?是不是累到了?” 會(huì)試上答卷定然十分的費(fèi)腦子,宋琬還以為孟階是累著了。她拉著孟階的手便往拔布床的方向走去,“快去床上躺著?!?/br> 傷口就在左面,宋琬這么一拉,便又牽動(dòng)了傷口,立即有血涌了出來(lái)。不一會(huì),便濕透了新?lián)Q的中衣、外袍。孟階連忙用手捂住血跡。他迅速的躺到拔布床上,用右手拉了錦褥蓋上。 宋琬見孟階突然快步走到她前面,微微一怔?;剡^(guò)神來(lái),就見孟階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磥?lái)是真的累了,宋琬笑了笑,拿著銀剪子滅了一個(gè)燈臺(tái)。 宋琬害怕吵到孟階,小心翼翼的脫了外衣爬到床上。她又另拉了一個(gè)錦褥,剛要躺下,便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還很濃厚,似乎就在身邊。 怎么會(huì)有血腥味?宋琬蹙了蹙眉,卻扭頭看向了孟階。心里的不安越來(lái)越重,宋琬輕輕將手搭在孟階身上的錦褥。 她剛剛拉起錦褥的一角,便見孟階微微睜開了眼睛道,“乖,快睡了。” 宋琬咬了咬嘴唇,輕聲問(wèn)孟階,“你是不是傷著了?” 一陣沉默后,孟階搖了搖頭。宋琬不相信,拉著錦褥道,“你松手,讓我看看。” 孟階卻是不放,“乖,我是真的累了,讓我睡會(huì)?!?/br> 宋琬看著孟階越來(lái)越蒼白的臉色,突然捂著胸口干嘔了起來(lái)。孟階見她掩著嘴唇,十分難受的樣子,不由得攥緊了手掌。 “這樣好些了嗎?”孟階微微抬起了身子,一手輕拍宋琬的背。 宋琬見他終于松了手,連忙拉開了蓋在他身上的錦褥。只見孟階胸口前的衣服已經(jīng)被血跡染透了一大片,而血跡還在不斷的往外蔓延。 宋琬倒吸了一口冷氣,渾身都顫抖了起來(lái)。孟階微微怔忪,閉了閉眼一會(huì)兒,才輕聲道,“沒什么的,就是個(gè)小傷口?!?/br> 宋琬似乎嚇得不輕,眼淚不受控制的大滴大滴落下來(lái)。她伸著顫抖的手去解孟階身上外袍,就連說(shuō)話都不利索了,“是——是不是——很——很疼——” 孟階嘴角卻是帶著淡淡的笑意。他搖了搖頭,伸手拭去宋琬臉頰上的淚水,“乖,真的沒有那么疼。” 宋琬的手雖在抖索,卻是極小心,生怕再弄疼了孟階。她將外袍、中衣都解開,傷口便露了出來(lái)。 左胸口的地方,有一道刀傷,很長(zhǎng)很深。傷口周邊的rou微微向外翻著,用了針線縫了起來(lái),一共七針。鮮紅的血不停地順著傷口涌出來(lái),宋琬連忙拿了錦帕捂住。 她看著血一會(huì)又染滿了錦帕,慌忙下了床,翻箱倒柜的找藥箱。她頭腦還算清醒,慌著拉了兩個(gè)抽屜,便想起藥箱被她放在了衣柜的第三個(gè)格里。 她又光著腳跑到衣柜前,打開扇門將藥箱拿了出來(lái)。藥箱里儲(chǔ)備了止血的藥粉,宋琬顫抖著拿了幾瓶藥掃了一眼,當(dāng)看到瓶子上寫著凝血粉三個(gè)字樣時(shí),便將藥箱扔在了一旁,拿了藥瓶過(guò)來(lái)。 “你快躺下?!彼午宋亲?,扶著孟階躺平。她又拔開藥蓋,將粉末倒在冒血的傷口上。一瓶藥,還沒有用過(guò),全都讓宋琬倒在了傷口上。 一會(huì)子,血才慢慢止住了。宋琬又拿了紗布過(guò)來(lái),小心翼翼的將傷口裹上。此時(shí)床上床下已是一片亂糟糟的了,孟階看著宋琬哭的通紅的眼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后腦勺,“傻子,真的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嚴(yán)重?!?/br> 宋琬撇了撇嘴,表示不相信。她抹了眼淚,將床上的剪刀、紗布和藥瓶都收拾了擱到藥箱里。 孟階見她光著腳丫在地板上跑來(lái)跑去,還要抱著藥箱放到衣柜里,無(wú)奈的道,“明兒再收拾,快上床上來(lái)?!?/br> 宋琬這才又爬了上來(lái),她就躺在床的一側(cè),生怕再碰到了孟階的傷口。孟階卻伸手將她攬到了自己懷里,輕笑道,“剛剛還學(xué)會(huì)騙人了?” 宋琬仰頭看向孟階,指著傷口道,“如實(shí)招來(lái),到底怎么回事?” 今兒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