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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妻,她也不免多cao勞幾分。 每每見了哪家的好姑娘,她就會暗地里要了人家的生辰八字,和李駿的合上一合。羅衾自然也不例外,那嬤嬤拿了八字去問菩提寺的無塵師父,沒想到李駿和羅衾兩人的八字竟真的合到了一起。 李駿的八字極硬,能和他合到一起的,寥寥無幾。那奶嬤嬤哪會錯過了這次機會,便三天兩頭的請羅衾與王府里的女孩們來玩。 這正合了羅衾的心意,日子一長,那奶嬤嬤便看出了羅衾對李駿的情意。李駿見羅衾不少次,倒也十分喜歡她的性情。只是他覺著自己年紀大了,還是不要毀了人家小姑娘一輩子,便不讓奶嬤嬤再提這件事。 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八字合適的,那奶嬤嬤怎會放棄。她告訴李駿,羅衾對他有情,一開始他還不相信,后來他無意間看到羅衾的錦帕,上面繡了一個小小的‘駿’字,他才信了。 他都三十而立了,知道這個消息后竟激動了好半天,如同剛懵懂的青澀少年一般。 隔日他便請了成陽伯家的老太君去羅家保媒。老太君年過七十,小腳走起路來還顫顫巍巍的。唐云芝聽明來意后,很是猶豫,但又不能駁了老太君的面子,只說要問問衾姐兒的意思。 宋琬笑了笑,心想青州的信箋定是不日就要到了。果然,傍晚的時候,小廝送來了一封信箋。 宋琬連忙拆開來看。唐云芝在信里說,羅衾很是歡喜這門親事,但羅謂卻頭一次大發(fā)雷霆。 晚上的時候,宋琬和孟階說了這件事情。 “羅伯父生氣倒也在意料之內?!崩铗E比羅衾大了將近一旬多,只要是真心疼孩子的,誰會舍得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比自己大這么多的人。 況且羅家家底豐沛,根本用不著攀高枝。 孟階攏上帳簾,又道,“不用擔心,這門婚事會成的?!?/br> 宋琬自然是知道的,她拱到孟階懷里,神色有些黯然。既然兩人的親事不會改變,她只希望這一世藺王爺能夠再多活幾年,多陪陪衾兒。 她在深宮里久了,太熟悉蝕骨的孤寂滋味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四更下起了雨, 起先只淅淅瀝瀝的, 接著越下越大。風吹的外面的樹葉嘩啦啦的響, 孟階便醒了。 他低頭看了看懷中的人兒,嘴角有微微的笑意。宋琬睡得很熟, 呼吸聲極是平穩(wěn)。他又抱著宋琬躺了一會, 才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外面還很黑,孟階推了門出去。雨絲斜吹,打在他臉上, 有微微的涼意。他站了一會,從廊下過去進了書房。 桌案上擺了兩疊奏報, 孟階坐下又仔細翻了一遍。此時外面的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洗墨套好了馬車, 就過來叫孟階。 “公子, 咱們是去中城都察院還是西城?” 孟階將奏報收了,放在一方小匣子里,才說,“今兒用不著我去上朝,咱們去一趟老師那里?!?/br> 雨水收了勢, 天也亮了許多。他望了一眼內室的方向, 又說, “倒也不急,等會子再去?!?/br> 明月打了珠簾進去,就看見宋琬已經(jīng)從床上坐了起來。她連忙吩咐小丫鬟打了熱水進來,宋琬掩面打了個哈欠, 坐在妝奩前任由梳頭丫鬟給她挽髻。 “夫君何時走的?”宋琬隨口問了一句。 她話音剛落,就見外面走進來一人。宋琬從鏡中看到是孟階,詫異的道,“五更早過了,你怎么還沒去衙門?” 孟階便道,“今兒不用我當值,陪你用了早膳再去?!?/br> 夏冕從宮里回來,就看見門口停了一輛馬車,旁邊站著一人,是孟階。他踩著腳蹬下了馬車,孟階便走上前來與他行禮,“老師?!?/br> 夏冕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你何時來的,怎么也不進去等著?” “學生也是剛來?!泵想A淡淡的道,并不多說一句話。 他既親自前來,那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夏冕扭頭看了孟階一眼,領著他進了正院的書房。 書童捧了兩盞新沏的茶水進來,夏冕接過一盞啜了兩口潤了潤嗓子,才道,“說吧?!?/br> 孟階將茶鐘放在高幾上,問道,“老師可還記得郭頌?” “自是記得。” 郭頌與夏冕都是天興乙未科的進士,夏冕是第二甲第一名,郭頌是第三甲第二名。兩人的制藝學問都不錯,一同拜在楊成禮楊翰林的門下。 永隆十四年發(fā)生‘大禮議’的事時,郭頌遠在貴州,并沒有波及到他多少。過了兩年,他被永隆帝召回,任職南京翰林院學士?,F(xiàn)在他被調到浙江任布政使司布政使兼按察使司按察使。 他在清流派中雖沒有像夏冕一般舉足輕重,但也占一席之地。 孟階猶豫了一下,說道,“學生懷疑他通敵?!?/br> 夏冕愣了愣,問孟階,“你從哪里發(fā)現(xiàn)的?” 孟階起身,將書房的門掩上,這才遞給夏冕一本奏報。這本奏報是底下交上來的,上面記了郭頌這幾年里的工作。 “我瞧著沒有哪里不對?!毕拿峒毤毜目戳艘槐樽鄨?,上面清清楚楚的記著什么日期郭頌做了什么,就連摻和的人名都記得明白。 孟階點點頭,又遞過去一張紙條來,“老師瞧瞧這個。” 紙條上面寫了一行小楷:陛下發(fā)兵,爾且暫避海上幾日,風頭過后,再做商議。 夏冕和郭頌曾在楊成禮手下一同做事,自是認得他的字的。夏冕驚愕的看向孟階,“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老師不必知道這個。”孟階只拱手道,“學生告知老師這件事情,是讓您好有個心理準備。一旦事發(fā),清流派必會遭受非議,老師還是想想怎么穩(wěn)住陣腳為好。” 夏冕癱坐在凳椅上,“我竟不知他有這個本事,這個罪名,恐怕誰人都擔待不起?!彼D了一頓,又問,“你想怎么做?” 孟階沒有接話,書房里一時又沉寂了下來。夏冕皺了皺眉頭,嘆氣道,“罷了罷了,這樣的人也不必袒護他,你且做你的打算就是?!?/br> 孟階還年輕,突然被推到一個高點,必然需要一個助力幫他站穩(wěn)腳跟。只是要拿清流派的人開刀,夏冕還是有些猶豫的。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任由孟階去做。 永隆帝的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怕是明年都撐不到。那時新帝登基,可就什么都不好說了。謝光既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必然會有所行動。倒不如在他之前,先發(fā)制人。 謝光難動,但他手下的人可就容易多了。只是要搜集證據(jù),就有些難處了。夏冕想了想,與孟階道,“讓你手下的人多看著些劉禎,還有……我看你和太子似乎走的很近?” 孟階淡淡的回道,“倒也不算熟悉,只是在英國公府見過幾面罷了?!?/br> “是了,你舅父是英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