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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對琬兒下得去手,那對旁人就下不去手了嗎?” 金縷驚道,“是不是直到崔二小姐嫁給了姑爺,她才會停手?” 這實在太可怕了。崔錦羨可還是一個孩子…… 宋琬睡得很不安穩(wěn),夜間醒了有四五次。直到外面響起一陣五更的梆子聲,她才睡熟了。 孟階卻是一夜未眠,他捏了捏酸痛的眉心,穿上衣服出去了。 明月和喜兒也已經(jīng)侯在了門外,看到孟階出來,她們二人低著頭福了福身子。孟階理了一下衣袖,囑咐道,“你們瞧著外面的動靜,莫要吵醒了夫人?!?/br> 宋淵也要去部里,孟階從前院里過,正好碰到了他。兩人的關(guān)系一直很僵,孟階和宋淵作了一揖便就沉默著。 宋淵囁嚅著嘴唇,快走到大門前,才出聲詢問,“琬兒她……可還好?” 昨晚上看到宋琬難受的模樣,宋淵心里頭也揪著疼。孟階聽出他聲音里的擔憂,駐足道,“還好?!?/br>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宋淵,又蹙眉說,“喝了藥以后,肚子就不那么疼了,就是夜里睡得不太安穩(wěn)?!?/br> 對著孟階,宋淵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局促。他不敢直視孟階的眼睛,頓了一頓,道,“我……我這個做父親的,也不能替她承上幾分痛苦。昨兒看著她難受成那樣,我真是……” 孟階看著宋淵不像是假的,低聲說,“岳父倒不必為此事?lián)鷳n。如今朝堂上風云變幻,你還是好好想想怎么應(yīng)付吧?!?/br> 宋淵知道孟階和夏冕鬧僵的事情,但一直都不敢問。他聽孟階提起,忍不住道,“我聽說……你和夏次輔他……” “是真的。”孟階聞言笑了笑,又虛手一請,道,“時候不早了,岳父該去工部了。小婿也有些公務(wù)急需處理,失陪。”他拱了拱手,上了攆轎。 宋淵似乎還有話要說,他衣袖里的手動了動,還是沒有伸出來。直到孟階的攆轎出了胡同,他才下了臺階。 前幾日劉禎又找了他一回,意思是讓他在朝堂上作證,說沈謙平日里與夏冕有信件往來。 他有心脫離謝家父子的掌控,可又害怕他們會對他下手,只怕到時會被吃的連殘骸都不剩。 他已經(jīng)猶豫了幾日了,也沒有想出個好應(yīng)策來。雖說朝堂上現(xiàn)在還一片風平浪靜,但劉禎既找了他,風波也應(yīng)該不遠了。 天色比清曉時暗了幾分,似乎是要下雨。宋淵仰頭看了一眼霧蒙蒙的天空,重重的嘆了聲氣。 第一百二十七章 果然下起了小雨。 宋老夫人坐在炕上念了一會經(jīng)書, 才與方mama道, “你去將珩兒叫來, 就說我有話要與他說?!?/br> 方mama知曉宋老夫人的意思,并沒有多問就出去了。 怎么說崔家都是崔錦書的娘家, 這樣的事情若是宋老夫人不與他們夫妻商量一下, 就自個做主處理,那便是過了。更何況宋家如今是崔錦書執(zhí)掌中饋,崔錦羨又是她繼妹, 還是由她出面為好。 宋珩聽到方mama說宋老夫人要見他,便從書房里趕了過來。宋琬就住在東面的廂房, 他從那里過時停了一下。 喜兒就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繡花,她聽到腳步聲, 抬頭看到宋珩往這里走了過來。她剛要放下繡花小繃作揖, 宋珩便與她擺了擺手,問道,“琬兒可起來了?” 喜兒點了點頭,回道,“卯正二刻夫人倒是醒了一回, 吃了半碗燕窩粥, 不過又睡下了。” 許是昨晚耗費了太多的精神, 宋琬清曉醒來時臉色還是不大好。 宋珩想起宋琬昨晚上疼的縮成一團的模樣,心里也十分不好受。他蹙了蹙眉,又和喜兒說,“等她醒了, 我再過來,你和明月好生服侍著?!?/br> 宋珩又撐開青油傘,沿著甬道去了宋老夫人那里。正房門前有一棵芭蕉樹,雨水打在上面,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東次間里沒有點燈,有些昏暗。宋老夫人就坐在窗前,看到宋珩進來,指著對面的炕道,“就咱們祖孫倆說說話,過來坐吧?!?/br> 金縷捧了小茶盤進來,宋老夫人接過來一鐘茶水,喝了兩口潤了潤嗓子,才道,“昨兒的事祖母已經(jīng)查出來了,是崔二小姐指使她的丫頭入屏將湯藥掉了包……” 宋老夫人說到這里頓了一頓,抬頭望了一眼宋珩的臉色。窗前的光線還算亮一些,宋老夫人能清晰的看到宋珩皺了皺眉。 “祖母想這件事情還是由你媳婦兒處理的好。你與她說說,咱們宋家可是供不起這樣一尊大佛?!彼卫戏蛉艘娝午癫徽f話,又說,“我知道你顧及錦書的面子,可琬兒她也是你親meimei。你昨兒也看到了,你meimei疼成那個樣子,若是有個好歹,那便是一尸兩命?!?/br> 宋老夫人說到這里,眼眶里已隱隱有了淚花,“你也知道你meimei是怎么對你的,給你去劉家提親,人家說你是個傻子,你meimei二話不說便將人家罵了一頓,給你撐腰。為了給你治病,你meimei拋頭露面和人家喝酒醉的不省人事。怎么這時候她受了委屈,你就一聲不吭了?!可見你是個無情心冷的,竟還不如你傻的時候有良心?!?/br> “若是你覺著你不好意思給錦書開口,那我老太婆就親自給她說了?!彼卫戏蛉说恼Z氣十分堅定,“咱們宋家要不起這樣的親家,明兒就讓她們母女三個滾蛋!” 宋珩見宋老夫人有些怒了,方道,“祖母,我已經(jīng)和錦書說了。”清曉的時候,來福過來回話,說有個小丫頭看到了入屏偷偷摸摸的進了廚房。 他其實昨晚上就想和崔錦書說,但又不確切到底是不是崔錦羨做的,才沒有提起。 “錦書早上就讓花悉叫了徐氏過來,只是崔二小姐抵死不認,如今正哭鬧呢?!彼缓迷趫?,才躲去了書房。 宋珩又繼續(xù)道,“琬兒是我meimei,我定要為她做主。別說將她們攆出去,就是和他們崔家撕破臉也是要的。錦書在他們家里受了多少委屈,全都拜徐氏所賜,我們便不計較這個了。沒想到她們?nèi)缃裨谠蹅兗依镆沧魍鞲F饋?,別說祖母不饒,就是錦書也是不依的?!?/br> 宋老夫人這才有了幾分滿意,點頭道,“所幸琬兒沒事,你回去看看,也別讓錦書難做。她還在坐月子,生不得氣?!?/br> 崔錦書從沒有想過崔錦羨會有這么惡毒的心思,就是她挑唆劉夫人求她讓宋珩納劉芮杉為平妻,她還為她找借口推脫。 以前崔錦書見到徐氏總是很尊敬,可今兒徐氏一進屋就覺著氣氛有些不對勁。尤其是崔錦書看向崔錦羨的眼神,總透露著一股子寒意。 崔錦書勉強忍住心中的怒氣,和徐氏作揖,“母親,錦書有話要與您說?!?/br> 徐氏還以為崔錦書是身子恢復的不好,點頭道,“咱們母女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你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