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里，他更怕云棠會察覺到他的回應(yīng)并不生疏，繼而想起他的出身、嫌他骯臟。

這是他們之間第一個(gè)吻，甜蜜到令人心碎。

隔了好一會，云棠摸摸未央的臉，輕柔地拭去上面的水痕，溫聲問：“怎么哭了？”

未央笑了笑，偏過頭吻著他的指尖，“好像做了個(gè)很長的夢?！?/br>
他頓了頓，認(rèn)真道：“阿棠，我一輩子都會對你好?；钪惶炀蜁勰阋惶??！?/br>
云棠說不清心里是酸是甜，只是擁緊了他，喃喃道：“真傻?！?/br>
夜色已深，未央窩在他懷里，漸漸睡去了。

第十三章錯(cuò)認(rèn)

自那日未央形同表白后，兩人過了段形影不離的日子，云棠幾乎夜夜宿在未央房里，隔個(gè)三五日要他一回，每次都弄得未央身酥骨癢，連求饒都不知道要求他繼續(xù)還是求他停止。

然而就在未央最希望他在身邊陪伴的那一天，他從早上起便不見蹤影。

那是未央的生辰。

是他還不叫“未央”這個(gè)名字時(shí)的生辰。

幾個(gè)月前他告訴云棠那個(gè)假的日子，云棠不在水意山莊里，只派人送來一塊玉佩。他很喜歡，日日佩在身上。

那時(shí)候他想，真的生辰雖然收不到禮物，但只要云棠陪在身邊，他便再無所求了。

他等了整天，云棠一直未曾露面。

直到他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云棠卻又在天色全暗時(shí)忽然來了。

未央愕然看著他一步步跌跌撞撞走向自己，渾身酒氣重得像剛從酒缸里撈出來。

未央自己酒量也不小，身體好了之后與云棠對飲，常常他已有些醉意了，云棠的雙眼還是清亮的。他還從未見過云棠醉成這副樣子。

“怎么喝了這么多酒？快坐下歇歇?！蔽囱霂撞缴锨胺鲎〔铧c(diǎn)絆倒的云棠，替他脫了大氅，半托半拽讓他在床邊坐了，又出去搖鈴喚了明石來，吩咐他去廚房煮碗醒酒湯，再叫人燒些熱水送過來。

等回來屋里時(shí)，云棠已合衣倒在床上，連靴子都沒脫，側(cè)身蜷著身子躺著，目光怔怔地看著未央進(jìn)來的方向，忽然問：“是你嗎？”

未央又好笑又莫名其妙，哄著他說：“不是我是誰？”一面快步走過去替他脫了鞋襪。他的雙腳冰涼，一點(diǎn)血色也沒有，十根瘦長的腳趾倒像兩排冰條，也不知在外面呆了多久。未央心疼地把那兩只冰坨摟在懷里暖著，好一會才緩過來，沒那么涼了。云棠似乎覺得舒服，低低呻吟著，聽得未央面紅耳赤。他忽地起了玩心，伸出食指在足底輕輕抓撓。

“唔！”云棠癢得蜷起腳趾，用胳膊撐著就要坐起來，可惜力氣不足，起到一半又砰地倒回床上。

他的模樣是未央見所未見的脆弱無助，格外惹人生憐。未央嘆了一聲，又過去替他脫了外衣外褲，服侍他躺好。

正好明石和另兩個(gè)下人送了醒酒湯和一桶熱水來，按吩咐放好后就退下了。未央松了口氣，云棠醉成這樣，沐浴是不能夠了，只能先替他擦身將就一晚，明早他醒酒之后再好好清洗。

還不等他去拿布巾，云棠突然發(fā)難，扯住他的衣袖含混不清地道：“你去哪兒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br>
未央心里升起一股異樣之感，勉強(qiáng)定了定神，道：“我不是一直在家里嗎？”

云棠根本不聽他在說什么，自言自語道：“我找了你這么多年，你為何要躲著我？”

未央心神巨震，一把推開他，轉(zhuǎn)身就要逃。

“阿楓，你不要我了嗎？”云棠不知哪來的蠻力，死死扯住他的衣擺，被拉得險(xiǎn)些跌下床去。

未央被他喊得心痛欲裂，回身把他的頭抱在懷里，試探道：“你不認(rèn)得我了嗎？我是未央啊?！?/br>
云棠恍若未聞，仍絮絮叨叨說著聽不清楚的醉話。

未央這才想明白，原來他不是認(rèn)出了自己，而是酒醉“錯(cuò)認(rèn)”！

多么荒唐！

一晃神間，未央已被云棠拽上床，緊緊禁錮在懷里，幾乎透不過氣來。云棠胡亂親吻著他的額頭和臉頰，喃喃道：“我好想你?！?/br>
隔了片刻又呵呵笑起來：“我找到你了。”

他就像個(gè)好動的孩子，一刻也停不下來，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忽然醒悟過來，又扯過脫下的外衣翻找，終于摸出一物握在手心里，獻(xiàn)寶似的遞到未央面前，語無倫次地說道：“今日是你生辰。這個(gè)……送給你。這些年我有好多要送給你的東西，都是給你的。你一定會喜歡?！?/br>
未央接過來一看，原來是支一根指頭長的小笛子，串了個(gè)細(xì)繩可以掛在脖子上。這小笛子乃是由石頭制成，觸手光滑沁涼，頗有分量。個(gè)頭雖小，雕工卻精細(xì)，不僅花紋精致討喜，連上面若干個(gè)小孔排布都與普通笛子別無二致，云棠討好地拿過來演示，竟真的能吹響，只是手指不好控制音孔罷了。

未央抱住他的腰，任他把那東西掛到脖頸上，感念道：“多謝你，我很喜歡?！?/br>
他之前常常背著云棠拿出來把玩的東西，是用一片暖紅色的玉片雕成楓葉的形狀，合了名字中的“楓”字。那是也云棠所贈。他從前就很喜歡這些奇異精致的小物，云棠便時(shí)時(shí)留心，碰到了就買下來送他。比起玉佩等物，也許不值什么錢，但其中心意卻大有不同了。

未央伏在他胸口，眼眶止不住地發(fā)燙，哽咽道：“你一直記得阿楓？一直在找他嗎？”

云棠目光懵懂迷茫，似是不懂他在問些什么，一句話中只聽見了“阿楓”兩個(gè)字，癡癡地道：“我喜歡阿楓。”

未央撲哧笑了，笑著笑著卻流下淚來，慌忙用袖口擦了，在他眼瞼上落下一吻，輕輕地說：“阿楓也喜歡你?！?/br>
他拍拍云棠的背，溫聲道：“聽話，我替你擦擦身體。一會喝了醒酒湯，你就不會難受了。好好睡上一覺，明早醒來，我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說?！闭f到最后，聲音又開始哽咽了，“阿棠，我的阿棠……”

他說罷就想下床去，云棠卻一改剛才的溫順，用盡全身力氣翻身壓倒在他身上，惡狠狠地啃咬他的嘴唇，手也開始撕扯他的衣襟，竟是求歡的架勢。未央被他又吻又咬弄得喘不過氣來，推著他的肩膀讓他放開。

云棠分開兩人相接的唇瓣，委屈道：“你不要我？”

未央頓時(shí)無話可說，嘆了口氣道：“算了，都依你。”

在一人酒醉時(shí)，連脫衣都是艱難的事，多虧云棠已恢復(fù)幾分蠻力，在毀了幾件衣衫之后，兩人終于赤裸著抱在一起。

很快未央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gè)令人萬分頭痛的問題：云棠醉得太厲害了。

平時(shí)足以自傲的器官半軟不硬地耷拉著，即使未央已經(jīng)口手并用，也沒能讓它完全挺立。這種情況下即使勉強(qiáng)做了，能得到的快感也極為有限。

未央推了推在脖頸上吮吻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