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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愣是成了鐵拐李,小張就慌神了。“怎么回事???”“沒啥,小拉傷?!眳窃街苯颖幕刈约悍块g,往床上一坐,瞥了眼墻上的手雷造型掛鐘。已經(jīng)六點半了。吳越朝外頭喊了句:“小張,我爸媽他們呢?”“首長他們?nèi)メt(yī)院了,吳楚身體不舒服?!?/br>“……金貴?!眳窃叫÷曕絿佉痪洌讨窗炎詡€兒鞋脫了,腳丫子架上了床,又扯著嗓門朝外頭喊,“一會兒幫我弄盆冰水來,我敷下腿!”“……”小張猶豫了下,跑到吳越門口,吳越?jīng)]關(guān)門,卷起的褲官兒下,原先勻?qū)嵐P直的長腿愣是在小腿肚子那塊兒起了一大片紅腫!小張頓時臉色就變了:“怎么扭這樣了?我要不打電話給首長?”“打給他干什么,他又不是醫(yī)生?!?/br>“……那打給軍醫(yī)處的?”“沒那必要?!眳窃秸f,“去給我把冰水打來,再炒碗番茄牛rou蛋炒飯。我吃完之后要睡一覺,你九點鐘叫我起來?!?/br>小張心想您九點起來干什么,難不成這樣了還要出門???但嘴上不好過問,老實按二公子的意思去做了。晚上九點四十五分,韓今宵坐在他的車里,車泊在吳越說的那個胡同口,胡同是老胡同了,很窄,開不進去。車窗敞開著,初夏的晚風(fēng)溫?zé)岬卮捣鬟M來,這是塊兒寂靜的地方,他可以聽到樹上偶而傳來的兩聲蟬鳴,染著不知名的花兒的清香。韓今宵結(jié)實有力的手肘搭在車窗那兒,手里夾著根燃到一半的煙。濃黑的劍眉下一雙豹子般又亮又銳的眼睛盯著前方的胡同。“怎么樣了?”韓今宵聲音沉沉地對著手機說。那頭煎餅答道:“韓爺,兄弟幾個都往周圍去看了,有啥情況馬上告訴您,您吶,只管把心兒放肚子里?!?/br>“嗯……小婷呢?”“姑奶奶給看在家里了,鐵觀音說她正發(fā)飆砸房子呢?!?/br>“讓她砸,別理她?!表n今宵說完這兩句后掛了通話。十點整。韓今宵下了車,車門鎖了,踩著厚底鞋慢慢踱進這個偏僻的胡同。胡同里果然有個腰膀粗的樹樁子。韓今宵一腳站地上,一腳擱在樹樁子上,鷹眼環(huán)顧著這個其貌不揚的胡同。昨天韓今宵走了之后,他沉思了很久,給和公安局有關(guān)系的幾個人打了電話,不動聲色的閑聊之余,他細細琢磨著對方和自己談話時是否有什么異常的地方。可是沒有,一切正常。正常到他都覺得有些不正常。韓今宵嚼著煙頭,就像嚼著草梗子。這個胡同他確實有印象,年輕的時候他在這里打過幾場架,但是日子間隔太久,他打的人又太多,他實在記不清他在這里究竟揍了誰。可是再怎么揍也應(yīng)該揍不到那個吳警官身上,那小崽子那么嫩赤,看起來撐死了也就二十四五歲,自個兒則十年前就已經(jīng)金盆洗手告別江湖。十年前吳警官幾歲?一個十五歲都不到的小兔崽子,毛都還沒齊全呢,自己能和他過手?絕無可能。韓今宵就這樣,像舊時候達官貴人家門口千鈞重的鎮(zhèn)宅石獸一樣,陰狠狠,冰冷冷地,不動聲色地隱在夜色里,守在樹樁邊,琢磨著,等待著。十點十五。韓今宵看了下自己表盤上的示數(shù)。吳越還沒有來。電話卻來了。“喂?!?/br>“韓爺,架碴完了嗎?哥幾個都到點上看著了,沒啥風(fēng)吹草動的?!?/br>韓今宵:“……”煎餅沒聽到韓今宵吭聲,試探著問:“韓爺,您……不會把人條子給打殘了吧?”“cao了,打什么殘!那崽子人都沒個影兒!”韓今宵咬牙切齒,“叫點上的人都散了,媽的!那些個挨削的條——”話在舌尖上一頓。煎餅:“喂?韓爺?”“出啥事了韓爺?”“……cao了。”韓今宵把嚼巴變形的煙蒂狠狠啐吐在地上,遠處傳來暴躁的引擎噪音,風(fēng)馳電掣般逼近!韓今宵不避不閃,插兜立迎!車燈刺來,韓今宵的眼睛因為被強烈的燈光照打到而呈現(xiàn)出極淡極冷血的淡琥珀色。吳越一個急煞,摩托車在距離韓今宵還有幾寸遠的時才猛然勒停下來!小吳警官把頭盔一摘,抱在臂彎里,墨黑濃深的圓溜眼睛里映著機車車頭明亮的燈光,小尖下巴揚的傲慢而好看。“怎么著,不躲我啊?!?/br>7、吳二爺不怕痛韓今宵掐了通話,手機放兜里,眼睛掃過吳越這一身,嘴角嘲諷:“你真敢撞上來?”“你試試我敢不敢。”吳越說。“……”韓今宵覺得他這口氣特挑釁,特小孩兒。“我問你個問題成嗎?”“你問啊。”吳越很隨意,“但我不一定回答你?!?/br>韓今宵:“你為什么非找我碴這架,我們以前交過手?”“喲,這個問題啊?!眳窃铰朴频靥鹚牡P眼,視線滴溜溜地在韓今宵身上轉(zhuǎn)了圈兒,笑了,“您今個兒贏了我,我就一五一十和您說了,您要是贏不了,對不住,自個兒回家琢磨去吧?!?/br>韓今宵嗤笑:“吳警官,您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下車吧,就這巷子里見識見識了?!?/br>和陌生人碴架,更多的依靠機敏性和應(yīng)變能力。但是和交過手的人,更多的是打一種策略。因為彼此都領(lǐng)教過,知道對方擅長的是什么,在格斗過程中就得想方設(shè)法斷絕對方能施展長項的機會。韓今宵這一次就特別留心了吳越的腿法。媽的,上次那種凌厲的鞭腿和狠勁的掃腿,他沒興趣拆解第二次!吳越利落地跳下摩托,著地是微有趔趄,但冷目俊眉,神色不變,韓今宵也沒看出他腿上帶著傷。兩人面對面站著,韓今宵不動,對方是小輩,他給讓著,吳越也不客氣,揮手就是狠狠一拳,猛的劃破初夏的空氣,夾著一股子辛辣勁擦著韓今宵的臉就這么擊過去!這一拳不是攻擊,而是正式開始比劃的標志!以暴力喊出的標志!火熱的油鍋里面滴入了一丁點兒水花,頓時噪煙四起!沸反盈天!韓今宵能讓他出拳之后接著出腳?想都別想!韓老板閃身側(cè)了,借機貼近吳越,兩人的距離被拉的極近,他們盯著對方的眼睛,甚至能看清那燃著戰(zhàn)意的瞳仁里那絲絲條條的紋理。吳越繃著臉,嘴唇死死咬著,一聲不吭。他忍著,他吞著,他不拿自個兒的腿當腿他就感覺不到丁點兒的痛!眼前是他逮了十年好不容易才逮著的那個王八羔子,這場架是他盼了十年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