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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睡不好,會損小孩陽氣。吳越打小就睡一小房間里,也不怕黑,他爺爺直夸他膽大,不愧是吳家的種。可是這個吳家的種長大后,就再也不親近自個兒的親生爹媽了。吳越念高中的時候,吳建國和朱紅調(diào)回了北京軍區(qū),夫妻倆本來想好好補償虧待了這么多年的次子,沒成想?yún)窃礁静毁I他倆的賬,行李一收拾,告別他爺爺,無比瀟灑地去北四中住校了。后來吳軍長想把兒子弄部隊里去,繼承衣缽。吳越眼都不眨,高考志愿填了中國人民公安大學(xué),完了之后參加招警考試,進了刑警隊,根本不領(lǐng)他老子的情!吳軍長在得知吳越要去崗前培訓(xùn)的時候就氣炸了,一個電話打給轉(zhuǎn)業(yè)在公安局工作的戰(zhàn)友,說什么也要讓人把他兒子退回來,開玩笑,太子爺不當(dāng)太子,盡他媽瞎整去當(dāng)人民保鏢!人教官接了吳軍長的命令,培訓(xùn)考核的時候挖空心思不讓小吳警官達標(biāo),但無奈小吳警官自身素質(zhì)太硬,一直考到倒數(shù)第二門,教官竟然都沒找到機會刷了他。最后一門是射擊。考核射擊的時候,40環(huán)是關(guān)卡,低于40環(huán)的不予轉(zhuǎn)正,吳越槍支摸慣了的主,槍槍命中。但人教官非歪著脖子說人家小吳警官射擊姿勢不對,不作數(shù)!這人模狗樣的話一出,吳越還能不知道是誰在背后使得壞嗎?吳越一梭子彈朝教官腳前幾寸的地上開了一槍,就吐一句話:“你膽兒夠肥,你給我等著?!?/br>當(dāng)天晚上吳越回去就把他爹給告了。告給他爺爺。老爺子得知事情始末之后雷霆大怒,指著吳建國的鼻子罵的那叫個狗血淋頭,說什么:“我們家老二就是比你這慫蛋有骨氣!人不吃老本!敢打敢拼!你個當(dāng)?shù)牡购?!一肚子壞水!竟然干這種上不了臺面的事情!我看你這個兵是白當(dāng)了你!早點給我滾蛋!別礙你老子的眼!”吳軍長挨訓(xùn)那會兒功夫,吳越就坐旁邊磕瓜子兒,小下巴揚的得意傲慢,挑釁滿滿。結(jié)果吳軍長第二天只得又給戰(zhàn)友打了電話,讓吳越如愿以償實至名歸地當(dāng)了警察,進了刑偵隊。這事兒沒發(fā)生前,吳越見了他,好歹還叫聲爸,結(jié)果打那兒之后,好小子,張口閉口就是:“吳建國”,要不就是“吳軍長”。此時此刻,吳軍長看著兒子和自己擰巴的樣子,真是又氣惱又難過。“你大哥現(xiàn)在病成這樣子,你媽心情本來就不好,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們?”“對不住,我還真沒個喜歡玩3P的變態(tài)大哥,他生病那是他自己作的,用不著我來體諒?!眳窃讲灰啦火垼烬X沾毒,“我還真得慶幸我從小不是你們帶大的,否則保不準(zhǔn)我現(xiàn)在就和吳楚那流氓一個德行!”“你——!”吳建國簡直氣的發(fā)抖,吳越面色不變,冷冷看著他,似乎在等著軍長接下來的反擊。可是吳軍長嘴唇動了動,臉漲的通紅,但竟然什么都沒再說,原地僵僵地站了會兒,轉(zhuǎn)身,很疲憊地出去了。“……”吳越重新重重躺回他的床上,啪的聲關(guān)了燈,一雙滾圓如貓的眼睛盯著天花板,很久很久都沒有閉上。第二天一早,天還蒙蒙亮,吳軍長一家都還在沉睡的時候,吳越悄無聲息地起了床。他腿疼的實在受不了,昨兒后半夜,他都是咬著被子哼哼唧唧睡的。吳越好面子,不肯跟家人說,自己一個人躡手躡腳地穿好衣服鞋子,推門出去了。馬路上行人很少,霧蒙蒙的。吳越抬頭看了看天,覺得今天可能要下雨。他不禁有些懊惱,出門倉促,他忘了帶傘。路邊已有早餐鋪子開了門。小吳警官坐下來要了份豆汁兒,又要了倆焦圈,坐角落那一桌慢條斯理地吃??斐酝甑臅r候,他打了個電話給林泉,讓人開車過來載他去醫(yī)院。林泉是他發(fā)小,四五歲的時候他就跟林泉混的親密,記得有一次去公園玩,他瞅見一片綠油油的空曠草地,可興奮地就跑過去,結(jié)果那是結(jié)了層密實綠藻的水泡子,吳越就那么撲通一聲栽了進去。林泉跟在他后面嚇傻了,在岸邊抓著吳越掙扎著伸出來的手,又哭又喊。吳越都快把他拽下去了,他也沒肯松手。吳越從那會兒起,就把林泉認(rèn)成是自己過了命的哥們,這么多年了,哥倆都沒鬧過啥矛盾。現(xiàn)在,他腿疼的厲害,得讓人載著去醫(yī)院,對其他人吳越不開這金口,他要真非得露個怯丟了臉,那也得是當(dāng)著林泉的面。護國寺中醫(yī)院外頭,人來人往,前面頭剛進去倆老頭老太,門簾又給撩了,吳越兔子似的蹦達出來,后面跟著林泉,手提著一大袋子藥。林泉直嘆氣:“我真服了您了,你聽人專家怎么說的?好小子,就差把您肌rou給拉斷了。”吳越還挺淡定:“這不沒拉斷嗎?回去吃個藥,抹個膏,休息個幾天不就好了,有啥可大驚小怪的。”“得了您!”林泉說,“沒下回了!下回我直接把你拖醫(yī)院!手銬拷著也得把你拷來!”吳越哼了聲,臉上赫然寫著:“你拷老子試試看”。林泉說:“您說您那痛是怎么忍過來的?人醫(yī)生都問你了,你還真不把自己蹄子當(dāng)蹄子看吶?”“嘖,我說你這人怎么這么啰嗦?!眳窃桨琢怂谎?,單腿跳往林泉的車子那里。“唉,你去哪兒???”林泉追上去。吳越:“載我去支隊?!?/br>林泉大驚失色:“去支隊干嗎?你不會這樣還要去上班吧?!”吳越一回頭,怒道:“我難道長著張鐵人王進喜的臉嗎?老子去遞個醫(yī)院證明,請假!”9、姑奶奶和太子爺吳警官在家休息了三個星期,能用倆腿走路了。但腿傷還沒好,給他看腿的主任醫(yī)師說了,就他這腿,沒一個半月,甭想好利索!吳越才不管好沒好利索,能走路了,就開始閑不住了。他打開電腦,點擊開個名為“爺整死他”的文件夾。文件夾里一堆資料,都是他整理出的和韓今宵有關(guān)的。吳警官表示,資料永遠(yuǎn)不嫌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他看了看一個Excel,上面寫著韓今宵通常而言在他那幾個場子出現(xiàn)的時間。吳越扳著手指算了算,今個兒是星期二。星期二,韓老板應(yīng)該在他開的餐廳里鎮(zhèn)場。韓今宵開的餐廳也在三里屯,離被吳越掀了的賭場很近。這兩年江浙地區(qū),尤其是溫州的商人那叫一個扎根沿海,攻占中國,走向世界,京城有不少北上的南方人,客居他鄉(xiāng),時間久了,都很是懷念自己家鄉(xiāng)的滋味兒。韓今宵這家“今宵酒醒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