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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后便已開始脫痂痊愈,那些充血水腫,起了嚴重水皰的部位在愈合時有癢又痛,就好像有一百只火燒火燎的小螞蟻在傷口上爬著咬著。吳越總是忍不住想要抓,那新嫩的淡粉色皮膚在長出來的時候決不能撓,一撓就麻煩了,輕則健康上皮重新破裂,重則感染化膿。每天吳越就在床上郁悶的死去活來,像一只被烤的魚一樣,啪嗒啪嗒在病床上翻身,扯枕套,從枕頭角上拔里頭的鴨絨玩。第三個星期,小吳公子終于痊愈。那天吳越下床,脫了軟塌塌沒筋骨的病號服,換上自己的衣服。推門,準備就這樣出院!外頭的護士頓時慌神了。“您好,您好吳先生,您這是要去哪兒?”吳越歪頭看著她:“這是監(jiān)獄嗎?”“???”“這是監(jiān)獄嗎?”“不,不是啊……”“那這是拘留所嗎?”“也,也不是……”吳越白了她一眼:“那你管我去哪兒!”小護士不敢攔著吳二爺,值班的醫(yī)生看到了,掏出手機想要打電話聯系吳家的人,手指還沒按倆數字,太陽xue就被一個yingying冷冷的東西抵住了。那玩意兒自然不可能是手槍,吳越只是抄了他桌上的圓珠筆,像是開玩笑一般拿筆尖杵在他額角。但這位公子爺的眼睛里可沒有半點笑意。值班醫(yī)生吞了口口水:“吳,吳先生……”“手機放下?!?/br>“……”“放下!”聲音略微提高,醫(yī)生立刻把手機放下了。吳越很隨意地說:“噯,麻煩您幫我和陳主任劉主任說一聲,這幾個禮拜多謝他們照顧,讓他們好好歇歇吧,別把我媽那啥滾出北京城的話放心理,她就一純傻逼?!?/br>醫(yī)生:“……”“還有?!眳窃窖a上一句,“我出院的事兒,今兒誰都別和我老子吭氣兒,哪怕哼哼兩聲,也不行!”吳越就這樣大搖大擺啥手續(xù)都不辦地出院了。朱紅這回是打定主意要把兒子帶回軍區(qū)大院去,自從出了吳楚那檔子事兒,她就特別不放心兩個兒子,明明在外頭有房產,不住,統(tǒng)統(tǒng)給租出去,一家人就喜歡住在軍區(qū)大院里。先不說管不管用,門口戒備森嚴拿著微沖的小武警看著,心里就踏實,知道有哨兵,有警衛(wèi)員,睡覺才能安生。可是吳越他向來行得正坐得直,和他哥不一樣,他啥虧心事都沒有,憑啥跟個王八似的窩在武警叔叔屁股后邊?多大年紀了,都不嫌臊的慌。第二天,朱紅得知吳越擅自出院的消息,可真氣壞了,軍長夫人先是把醫(yī)方臭罵一頓,然后一個電話打給吳越。嘟嘟響了兩聲,小吳公子把電話給掛了。“這個不像話的東西??!”朱紅坐在客廳,氣惱地罵道,“他眼里還有這個家嗎!”這一個催命的電話,惱了的可不止朱紅一個人。吳越這會兒正趴在被窩里睡覺呢,向隊里頭批的病假還沒結束,他不用上班,就窩在家里頭睡覺,補眠。睡的正香甜的時候被他媽一個電話呼醒,他能不生氣嗎?“cao……”吳越睡眼惺忪地咕噥著,直接把手機關機,塞到枕頭下邊,被子用力一裹,繼續(xù)睡的四仰八叉!這一覺睡到中午,家門忽然被敲響了。吳越那時候其實也已經醒了,不高興起床,趴在被窩里,下巴抵著枕頭,在那兒玩手機。“來了來了!”聽到敲門聲吳越起床,只套著條睡褲,頭發(fā)亂糟糟地就去開門,“別敲了!來了!誰啊你——”門打開。吳越一下子愣住了。站在門外的竟然是朱紅。她畫著考究的眼線,面上敷粉,胳膊挎著提包,一開口就用不容辯駁的口氣說:“你馬上跟我回去。”“……”吳越已經不知道自個兒是好氣還是好笑了,他撐著門框站在那兒,“不是,你怎么摸到這兒來的?”“什么叫摸到這來?我是你媽!你怎么說話的!我讓你搬回去是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你住院哪會兒爸媽多擔心你?”吳越:“……”“你也這么大了,別在和爸媽成天慪氣了成嗎?一家人和和氣氣聚在一塊兒有這么難嗎?”吳越不吃這套,和她說:“大院里頭我不住著,你和吳建國吳楚過的不和氣,不快活?”“你——”“之前那十多年沒我你們一家三口不也過的挺逍遙的嗎,您看這咱誰也不缺誰的,您非得把我扯上干嗎?”朱紅氣的臉漲的通紅:“混帳話你!”吳越冷笑:“我說錯什么了嗎?您要真在乎我,早些年哪去了?!?/br>朱紅也知道自己打小虧欠了吳越,但她好面子,哪里愿意承認,她說:“這一碼事歸一碼事,都過去那么久了,而且那時候你身體也不好,根本不能帶你去隨軍,爸媽這都是考慮到你的狀況……”“得勒,朱紅,我謝您了。”吳越說,“這回要是吳楚住的院,您能坐一小馬扎上守他三天三夜噓寒問暖不合眼吧?”朱紅被噎著了,半天說:“這不是,媽文工團臨時有事情嗎,你那時候都脫險了,你又不愛和媽說話……”“我是不愛和您說話,您請回吧?!?/br>吳越說著,當著朱紅的面關上了門。朱紅站在門外,臉紅一陣白一陣,又是氣惱又是傷心,眼淚在描著眼線,保養(yǎng)的很好,但已經明顯有了皺紋的雙眸里打著轉……她也知道自己這些年脾氣不好,更年期了,講話總是犯沖,總想著這孩子能體諒她一點,但卻總是事與愿違,她又是在高位上待久了的人,平時驕橫跋扈慣了,和人交流感情的能力竟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她剛才說的其實也不完全是真話。吳越住院那會兒她是真的著急,著急的嘴巴里都上火起泡了,文工團那群不長眼的這時候來找她,她其實并沒有功夫搭理,之所以和吳越撒謊,是因為——吳楚也生病了,她這些天是分心在照顧吳楚來著。這話能和吳越說嗎?她要照實說了,吳越能把她這親媽一腳踹單元樓外頭去!朱紅抹著淚,她也挺委屈的,吳越住院昏迷那段時間,她都守在吳越旁邊,后來吳越醒來了,大院里那幫狐朋狗友來看望他的很多,吳越也不愛和她說話,她就覺乎自己多余,在那些孩子面前也面上無光,心里挺傷心的。她就覺著,吳越要不缺她,那她還不如去陪陪大兒子,大兒子前些日子著了風寒,醫(yī)院里吊著水打點滴呢。她是從小看著吳楚長大的,母子倆在臨潼那會兒成天親親密密,吳楚到八歲時,朱紅高興起來了還愿意拿個小勺喂飯給她的寶貝兒疙瘩吃,這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