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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掙了掙,弄痛了自己也沒法掙脫,只得一聲冷笑道:“沈鴻銳是人中龍鳳,我一心一意愛慕他,自然與他有話說?!?/br> 孫劍鋒臉色愈陰沉:“人中龍鳳?他不過就是個繡花枕頭!你還以為他真能奪得西林書院山長一位嗎?” 寧清卓極盡傷害:“能又如何,不能又如何?我待他的心意都不會因此改變!何況,我怎么看人,那都是我的事,與孫大人你又有何干?” 她說完這話,男人突然爆發(fā)了!他猛然抬手,重重一拳擊在那假山上!竟是生生將那石壁震了個粉碎!寧清卓被那石末石粉撒了一頭一身,晃著腦袋抬頭,便對上了孫劍鋒殺氣騰騰的眼! 孫劍鋒怒了! 寧清卓飛速垂眸,靜默站立,再不多刺激他。對孫劍鋒的怒火,她并不吃驚。她便是要惹他生氣惹他難過,卻又留意著他的底線不跨過,以此確保他不撕破臉皮。就算她沒本事報復(fù)他,沒法對他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也要這么反反復(fù)復(fù)折磨他! 孫劍鋒過了好一陣,方才克制著再次開口:“這段日子,我請你出來相聚,足足三十二次。你不肯便罷了,我也不曾勉強你。”男人的聲音因為強壓情緒而怪異:“可今日我撇下事務(wù)前來見你,只想和你好好說說話,你卻也不成全!我這般容忍,你還有什么不滿意!” 寧清卓抬眼,眸中一片冷漠:“孫大人說話好生奇怪。我又不是你屬下,又不是你的囚徒,為何要事事遂你愿?不是我不滿意,而是你要求太多。只要你不管我,便也無需容忍我,大家都海闊天空啊?!?/br> 這番話出口,寧清卓幾乎能感覺到,孫劍鋒好容易壓制下去的怒火,騰地一下,又高高燒了起來!男人忍得表情都有些扭曲了,緩緩道出了幾個字:“寧清卓……你別逼我?!?/br> 又到底線了,寧清卓心道。她再次垂眸靜立,果然不逼他,就等他再次平復(fù)心情。 卻就是此時,一個熟悉的男聲道:“清卓,你怎么在這?” 寧清卓越過孫劍鋒的肩膀看去,就見陳晉安領(lǐng)著幾名錦衣衛(wèi)站在假山不遠(yuǎn)處。 作者有話要說:哦耶\(^o^)/~變態(tài)對變態(tài)! ☆、第60章 變態(tài)相逢 陳晉安徑直行到假山邊,先恭敬傾身一禮,朝孫劍鋒道:“孫大人?!睆?fù)又淺笑喚了聲:“清卓?!?/br> 孫劍鋒正雙手掐住寧清卓的肩,神情壓抑而扭曲,眸中一片陰霾。饒是寧清卓有所預(yù)期,可這般處于他的氣場中,卻也只能勉強壓制住緊張恐懼,身體卻是忍不住緊繃了。陳晉安卻似沒有覺察一般,只是恭敬抄手,微笑立在一旁,那種溫和淡然,竟然是絲毫不被孫劍鋒影響。 有外人摻合進(jìn)來,打斷了孫劍鋒的怒意。他松開寧清卓,偏頭瞇眼看陳晉安,卻并不理他的問候。 孫劍鋒感覺……有些怪異。上一世,陳晉安與寧清卓有婚約,寧清卓又對陳晉安有些感情,因此孫劍鋒將之視為眼中釘。那時的陳晉安并不常來京城,而是時時留守在盧陵,呆在寧清卓身旁?;蛟S便是因此,這人上一世的勢力反倒不如今世這般雄厚。加之盧陵到底不比京城,沒那許多讓孫劍鋒忌憚之人,倒是大大方便了他行事。 是的,上一世,趁陳晉安不備,設(shè)計讓他墜車摔斷腰、后又將其毒殺的人,便是孫劍鋒。 跟著陳晉安的幾名錦衣衛(wèi)都是東廠的人,孫劍鋒一眼掃去,卻并沒有見到陳達(dá)。他會記得陳達(dá),是因為那人對陳晉安忠心耿耿,又武功高強,竟能與他打成平手,實在是個麻煩。當(dāng)初他暗害陳晉安時,還特意調(diào)虎離山,引開了陳達(dá)。 若不是因為這一世平白多出了個沈鴻銳,孫劍鋒也不會轉(zhuǎn)移注意,忽視了陳晉安。卻不料,他不找這人的麻煩,這人卻敢來打擾他和寧清卓相聚! 孫劍鋒瞇眼盯住陳晉安,面上沒有表情,心中卻暗道:這人,要不要索性處理掉? ——可現(xiàn)下是在京城,若是要料理陳晉安,定是不比上一世在盧陵時那么簡單。 陳晉安見孫劍鋒只是陰鷙站立,許久也不說話,便也不多等。他臉上帶笑,抓住寧清卓的衣角,將她巧妙拽了出來,又抬手去拍她的衣裳:“清卓,你身上怎么這么多灰?” 寧清卓皺眉看他,扭身靈巧避開!她站在離陳晉安幾步遠(yuǎn)的地方,簡單答話:“無事?!?/br> 孫劍鋒看著,忽然覺得好笑。寧清卓討厭陳晉安!她不愿被他碰,不愿被他幫。陳晉安為了救她,不惜請來東廠的人,替她出頭,與自己作對??煽纯此斋@了什么?不過是寧清卓冷漠的眼神! 但孫劍鋒又笑不出來。畢竟……他比陳晉安也好不到哪。 可費心力去處理陳晉安?他還真懶得動手了。 孫劍鋒的這些心思,寧清卓根本沒興趣知道。她只是不愿再多呆一秒。陳晉安竟然會來幫她,這的確出乎她的意料。畢竟孫劍鋒是錦衣衛(wèi)指揮僉事,陳晉安能力再大,也招惹不起他。但情分既然已經(jīng)承下,她也沒法推脫,索性便趁機抽身,扔下句:“我先回了?!币膊辉俟軆赡腥耍D(zhuǎn)身離去。 孫劍鋒有心想追上,可那幾名東廠的錦衣衛(wèi)好死不死上前圍住他,口中與他胡亂扯些話。眼見寧清卓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孫劍鋒終是放棄,轉(zhuǎn)而扭頭看陳晉安。 那男人依舊立在假山之下,面上仍是淺淺微笑,溫潤沉穩(wěn),仿佛他什么也沒做,也仿佛,他根本不曾被寧清卓那直白的眼神刺傷。 孫劍鋒一扯嘴角,一聲冷笑。 寧清卓回到大殿前,就見到沈鴻銳正在焦急詢問王公子。王公子答得磕磕巴巴,一臉羞愧,見到寧清卓回來,雙眼放光:“她回來了!” 沈鴻銳扭頭看去,總算放過了王公子,幾步行到她身前:“你……你去哪了?” 寧清卓含混道:“隨便走了走?!?/br> 沈鴻銳覺得自己簡直成了那些文人朋友口中的吃醋小娘子,卻還是忍不住一聲輕哼:“你還是去見孫劍鋒了!” 寧清卓看他片刻,忽然抬手,一掌拍在他腦門! 沈鴻銳捂住額頭,哎喲一聲喊:“你打我干嗎!”他四下張望,見許多人聽見聲音朝他看來,連忙躬身低低道:“清卓清卓,我不說就是了。留點面子,這好多人呢。” 寧清卓眸中有了笑意,岔開話題道:“你發(fā)揮得怎樣?” 沈鴻銳便得意直起了腰:“那還用說!你以為我這狀元郎是浪得虛名么!三王爺說這是賞荷會,便以荷花的‘中通外直’為題,讓我們做賦……” 他開始輕聲為寧清卓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