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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br>歐也妮微微抿唇。說實話,就算她之前有過近十年獨自打理一大片遺產(chǎn)的經(jīng)歷,也不意味著她能立刻在紡織業(yè)上如魚得水;畢竟那些產(chǎn)業(yè)是她父親打下來的,而經(jīng)營工廠和打理葡萄園完全是兩碼事。所幸她腦筋還算好使,天性又勤勞溫柔;就算從小養(yǎng)成了過分節(jié)儉的習性,也沒有在新生活上給她帶來太大困難。相比于之前,她覺得她現(xiàn)在總算能坦蕩地說,她依靠自己的努力掙得了她所想要的一切——她以為她回來是上帝的恩賜,給予她保護、照顧她受了一輩子苦的母親的機會。而如果說夏爾和克呂旭庭長都是她所托非人的話,現(xiàn)在的情況也逆轉(zhuǎn)了。葛朗臺夫人順利度過了她記憶中那個嚴寒的冬天,而阿爾豐斯意料之外地慢慢走進她的生活。她覺得這對她來說已經(jīng)非常足夠,她怎么還能奢望更多的?“您是在說真的嗎?”歐也妮低聲追問,仿佛有些不敢置信,“父親他……”她沒說下去,但下面的話兩人心照不宣——葛朗臺想看到的不就只有金子嗎?“我知道您的意思。”夏爾按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安撫道:“您擔心伯母在家里的生活質(zhì)量。就算是我也得說,伯母上了年紀,的確需要更精心的照顧,而不是住在那種濕漉漉陰森森的石頭房子里——那對身體一點好處也沒有?!?/br>歐也妮垂眼,視線落在他們倆的手上。夏爾的手一如她記憶中的,白皙纖長漂亮,保養(yǎng)得非常好。“但如今情況不同了,”夏爾繼續(xù)道,“兩年前伯父一定不會點頭的事情,現(xiàn)在不見得和以前一樣強硬。索繆的河段并不適合工廠建設,您大可以在另一座城市里安置好您的母親,有空的時候再回去看看您父親?!?/br>歐也妮沒動作也沒吭聲。她曾經(jīng)對夏爾的手指發(fā)過好幾次呆、直到被夏爾發(fā)現(xiàn)才臉紅地收回視線,也曾感受過手心沁出來的溫暖熱意、同時還能聽見對方吐露的動聽情話……但那只是曾經(jīng)而已。無論是歡笑、心動還是相思、淚水,都已經(jīng)過去了,并且不再回來。“但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建議。奧爾良往南特方向的鐵路也在籌建中,途徑索繆;到時候首位來往可能也不需要幾天,就看您自己的意思了。”夏爾終于把他想說的說完了。他相信,以他堂姐慣常的脾性,基本肯定已經(jīng)被說動了——他那個慳吝的世界名著伯父都想女兒了,更何況是心腸軟得多的歐也妮?充其量就是,葛朗臺老爹死要面子活受罪;而歐也妮則是有個心結(jié),沒轉(zhuǎn)過彎而已。和過去說個徹底的再見吧,歐也妮在心里對自己這么說。但她嘴里說的卻是:“我能擁抱一下您嗎,親愛的堂弟?”“嗯?”夏爾輕微揚眉。從歐也妮的神色里,他能確定對方不反對;但為什么反應不是點頭、而是要求一個擁抱?雖然他這么疑問,但腳下卻很自覺地站了起來,繞過桌面。“當然,親愛的堂姐。”他微微俯下身,抱了抱同樣站起身、比他矮些的歐也妮。按照禮儀,他很規(guī)矩地親吻了一下對方棕色的辮形盤發(fā)。感受到與記憶中別無二致的溫暖懷抱,歐也妮的淚水已經(jīng)不自覺地溢滿了眼眶。夏爾這一下很輕,但在這種情況下,無疑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抓著夏爾的衣襟,把自己的臉埋了進去;沒有聲音,但肩膀微微抖動。完全沒預料到這種發(fā)展趨勢的夏爾嚇了一跳。“堂姐?”他剛開口就意識到,這時候問歐也妮為什么哭實在太哪壺不開提哪壺了,只得硬著頭皮,一手虛抱著懷里的人,一手輕輕地拍著歐也妮的背。……所以說,這種時候,阿爾豐斯在哪里?。克迮说募记珊懿畹?!然后等下?lián)Q衣服要找個好理由,要是給維克托知道這件事,非得醋到在床上多折騰他兩次不可……約莫是夏爾運氣不錯,這天剩下的半天里,他并沒有碰上維克托——因為法拉第突然跑來要求和他一起去散步,他當然不可能拒絕這種要求。埃佩爾納位于塞納河中游,風景寧靜美麗。河邊全都是不高的樹林子,在秋天會有層次不一濃淡各異的顏色漸變,簡直美不勝收。雖說這時候還沒到那時候,但為工廠發(fā)電而修建的水壩蓄足了水,明鏡一樣地倒映著樹海天光,也是不錯的景致。把帶人參觀廠房的任務轉(zhuǎn)交給阿爾豐斯,兩人就沿著湖邊小徑走了下去。四周很安靜,西斜的陽光慷慨地給山巒和湖水都撒上了一層碎金。除去稀稀拉拉幾個垂釣的老人,就只有橙腿黃嘴的白色鷗鳥掠過湖面時帶起的風聲了。這簡直是個約會的大好去處,夏爾想。但他同時也很清楚地意識到,法拉第絕對有話和他說,才挑了這么個地方。關鍵在于,有什么事情值得法拉第這么大動干戈地要和他談?而對法拉第來說,雖然他很想委婉地提起某些事情,但他從來就沒掌握過那樣的技能。所以在張了嘴巴三次之后,他無奈地放棄了這種舉動?!拔业椒▏鴣?,也有些時日了?!?/br>就這么一句開場白,夏爾馬上就明白發(fā)生了什么。英國人來埃佩爾納,然后法拉第也是個英國人……這其中的關節(jié),簡直呼之欲出!很好,羅斯柴爾德連他的人都敢搶了!夏爾在心里冷笑了一聲。法拉第一直在注意夏爾的表情,這時候看他沒反應,只得繼續(xù)說下去?!拔蚁肽憧隙ㄒ呀?jīng)能猜到……昨晚有人來找我?!?/br>“詹姆斯,或者內(nèi)森?要不就是他們兩個一起?”夏爾猜測,然后從法拉第的眼神里得出了正確答案:“兩個一起。我該說,他們果然拿出了他們的最大誠意嗎?”也不怪夏爾嘲諷得這么直接。本來法拉第會離開英國,最大的緣故就是因為戴維容不下他;如今,法拉第做出了極高的成就,某些人終于想到,法拉第也是個英國人?這態(tài)度變化,才是明擺著的功利主義吧?夏爾敢這么直接說的另一個原因則是,既然法拉第打算告訴他,那就意味著失敗。不是他的失敗,而是羅斯柴爾德的!“誠意?請原諒我,我真沒看出來?!惫黄淙?,法拉第這么接口?!叭绻f誠意只是用一堆黃金來表達的話,那大概是有一點吧?!?/br>夏爾敏銳地聽出了其中的不屑?!半y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