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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繁華落盡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

分卷閱讀11

    是有些沖動了。」嚴靖和不咸不淡地評論道,「那成鳳卿如今卻是何在?」

「當日我拖著爹,先讓鳳卿逃了。哪里知道,慶喜班的班主最是怕事,知道鳳卿得罪了師長,哪里敢留在湖北,托人找了京城的路子,便帶著整個班子上京了,只待幾日後便要在京城重整旗鼓?!垢底踊刚f著嘆了口氣,做出個郁悶?zāi)印?/br>
「成鳳卿走了,你何必又來這一遭?!箛谰负拖胫粚?,面上露出了奇怪之色,「他走了,你可不就沒事了麼?」

「唉,這話當真說不好。我爹撞破那事後,生怕我獨好男色,急著要我成親,又看上了宋師長家的千金,如今正要談婚論嫁,我便趁其不備逃出來了?!垢底踊笓u了搖頭,一臉煩悶之色,「你也知道,那宋小姐是喝過洋墨水的,平日只瞞著宋師長,在外頭鼓吹女人應(yīng)當自主,還在女學堂當了教書匠,這樣的姑娘我哪里敢娶回家。」

「這倒也是?!箛谰负忘c了點頭,倒是明白過來。

早先嚴大帥尚未逝世前,也曾想過為他說這門親事,當時嚴靖和興致缺缺地拒了此事,倒也不是沒有宋小姐本人的緣故。

如今中國正處於一個堪稱混亂駁雜的時期,尤其是京城,處處可見中西融合的痕跡,即便是舊世家出身的千金,也不免染上了幾分外國風氣;穿洋人西裝、順應(yīng)時興燙發(fā)也便罷了,鼓吹女權(quán)這等事情卻當真要不得。女子讀書識字并非壞事,但若女子要獨立自主,那便難辦了。

「你這趟來,又想怎麼辦?總不能一輩子躲著你爹罷?!箛谰负蛦柕?。

傅子恒撓了撓頭發(fā),嘴角一撇,露出個討好的笑,「只是暫且避讓一番,待我爹熄了那門心思再回去也不遲,只求大帥收留?!?/br>
「說什麼求不求的,徒惹人笑話。」嚴靖和并未與友人見外,想了想方道:「府中還有客房,其他事宜你自去問徐景同。雖說是你,但也不好終日無所事事地待在此處,多少得掛個閒職,免得出去走動難堪?!?/br>
「這便聽任嚴大帥發(fā)落,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垢底踊感χL長一揖,謝過嚴靖和,兩人又一陣閒話不提。

自此日後,傅子桓便在城西公館中住了下來,也不知究竟在忙些什麼,終日不見人影,這卻不是徐景同該管的事,他只做不知,成日小心翼翼地服侍嚴大帥,但求盡職。

如今早已入冬,天氣寒冷,徐景同也愈發(fā)忙碌起來。府中沒有管家,一應(yīng)事宜都壓在他頭上,雖說是個副官長,但做的卻是管家的活計,眼看著鄰近年底,即將過年,嚴靖和又吩咐下來要辦宴會,這兩件事壓得徐景同忙碌不堪,恨不得自己能分成數(shù)個,處理諸多瑣事方才便宜。

雖說不知道嚴靖和用意,但沉寂了這段日子,又忽然準備舉辦宴會,徐景同再是駑鈍不堪,也嗅出了些微不同尋常的味道。即便如此,他卻也沒有多想,在他而言,辦好主子吩咐的事宜便已足夠,在那之外的事情,多思多想反倒是僭越,這是為人奴仆的大忌。

雖有了身份權(quán)位,但徐景同向來視自己為奴仆,倒也沒有生出太多好奇,只是照著嚴靖和的命令,趕在年前將一應(yīng)事宜都籌備好,又按著嚴靖和親寫的名單發(fā)出帖子,直至宴會當日,都不敢有所懈怠。

所幸,嚴靖和倒像是個滿意的模樣,當日一早還夸了他一句,徐景同雖不敢因此自滿,但也不由得暗暗放下了心。

(待續(xù))

作家的話:

接下來會開始更新這篇@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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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落盡五

發(fā)文時間:1/232013

五、

這場宴會辦得盛大,似乎來了不少京中要人,也有一些是徐景同認得出來的大人物。自數(shù)月前的那場戰(zhàn)爭過後,直系同奉系兩派軍閥如今正是共掌政權(quán),攜手合作的時候,屬於直系派閥又兼湖北督軍一職的嚴靖和,幾乎沒費什麼心力便輕易地打入了北京城內(nèi)的交際圈。

徐景同令自己手下一個副官跟著嚴靖和,時時服侍對方,自己則退居幕後,統(tǒng)籌宴會諸事。忙了半天,總算沒出什麼紕漏,徐景同也不免有些困乏,趁著宴會諸人在屋內(nèi)高談闊論之時,自己躲到了前院一角,暫歇片刻。

卻沒想到,就在徐景同來到前院時,卻隔著一段距離,遠遠地瞧見了二樓陽臺上的一對璧人,一時之間,徐景同倒有些訝異。嚴靖和素來不近女色,哪里見過他親近女子,而那位女子看上去也絕非交際花一類的人物,打扮得端莊矜持,倒像是深閨中才能養(yǎng)出的淑女。

徐景同想了又想,依稀記得對方似乎是某位軍閥的千金,但究竟是哪家的女子,卻又怎麼都想不起來。嚴靖和與那位不知名姓的女子似乎相談甚歡,往日喜怒難測的臉上,交談之馀竟露出了幾可說是溫和的微笑,徐景同只愣了愣,不知為何,下意識地便躲到了一旁的樹叢之後。

若是自己在此處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大抵會被定罪為窺探隱私,而被重重懲戒一番罷。一思及此處,徐景同不自覺地抖了一抖,雖感腹中饑餓,但仍不敢隨意走動,就怕被嚴靖和發(fā)現(xiàn)自己的蹤跡。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兩人總算是離開了陽臺,徐景同暗松一口氣,回到屋內(nèi),狼吞虎咽地吃了幾個熱騰騰的rou包子,卻仍感空虛,又喝了一大杯茶水,這才把那感覺壓了下去。

時間已晚,宴會也將至結(jié)束的時間,徐景同正思考著自己有無遺漏何事,便被自己先前派去服侍大帥的副官叫住了;細問之下,才知道嚴靖和讓他到書房一趟,徐景同疑心自己先前無意間窺探他們交談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勉強維持著鎮(zhèn)定,走向了嚴靖和的書房。

「你來了?!?/br>
嚴靖和坐在沙發(fā)上,手上把玩著一個小東西,臉上倒沒了先前的笑意,又恢復(fù)了往常那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徐景同不敢輕忽,挺直了背脊,語氣謹慎,「是。不知道大帥喚我來,可有什麼要事吩咐?!?/br>
「沒什麼事?!箛谰负涂恐伪?,若無其事,「你今天……做得不錯?!?/br>
「都是分內(nèi)之事,下官不敢居功?!剐炀巴s緊道,不知為何,心中隱約有了些許不妙的預(yù)感,也沒有多想,下意識便道:「宴會也要散了,大帥……那個,不去送客是否不大好……」

「那些事,我已讓傅子桓去做了?!箛谰负痛鸬迷频L輕。

徐景同本能地不敢再問,只得老實地點了點頭。

嚴靖和沉默了半晌,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突如其來地道:「你今年也廿四歲了罷,想成親麼?!?/br>
再是愚蠢的人,都不會在這時候點頭,徐景同想也不想便立刻搖頭,壓抑著心虛與惶恐,囁嚅道:「下官如今還沒有那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