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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退了出去,還給他們關(guān)上了門。屋子里只剩下他和林碧玉,以及那份大禮。 “你又有什么鬼點子? ”周森不動聲色地問著,上前幾步,停在那個盒子前面。 “拆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林碧玉笑語嫣然。 周森沒說話,抬手開始扯那些絲帶。蝴蝶結(jié)被扯開后,林碧玉輕輕一推,盒子前面的蓋就朝前倒去。周森扶住往旁邊一拉,就看見了里面的“禮物”。 羅零一閉著眼,臉色蒼白、唇瓣干燥,很明顯是生了病。她被人穿上了很漂亮的一字肩黑色連衣裙,曼妙的身材和完美的鎖骨一覽無余,一頭黑發(fā)被梳成漂亮的發(fā)髻——真是不愧對“禮物”兩個字。 “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森冷著臉望向林碧玉。他的嘴角噙著古怪的笑,眉宇間的刻痕泄露了他此刻的怒氣。 林碧玉越發(fā)覺得自己做對了。 “我能干什么? ”她朝前一步,笑著說, “你最近不是壓力太大嘛,我和你開個玩笑啊。這妞兒是你以前用的,你也不和我親近,我覺得她大概可以取悅你,幫你緩解壓力。我對你多好啊!” 周森緊抿唇瓣說: “別做沒用的事。我很忙,沒時間安置你的‘玩笑’!” 林碧玉冷淡地說: “沒關(guān)系,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也不知道還能蹦跶幾天。交易完了我們還活著,那就萬事大吉,就把她賞給下面的兄弟,我們要做什么都可以;交易完了要是我們都沒命了,那她也不必活著了——我總不能自己以身犯險,讓她安穩(wěn)過活吧?” 她說完笑了起來,笑得那么美,周森卻恨不得立刻掏槍解決了她。 可他不能那么做,畢竟,他不是真的壞人,而是警察。 “你做這些是為了什么?惡心我?讓我難受?你是覺得用她可以傷害到我,還是你對我有什么不滿?你大可以直接告訴我?!敝苌]了閉眼,略顯疲憊地問林碧玉。他也不管羅零一如何,轉(zhuǎn)身走到沙發(fā)邊坐下。 這樣的反應(yīng)倒是讓林碧玉無奈了。她是最見不得這個男人示弱的,他可以橫行霸道,但絕對不可以窮困潦倒。 她走到沙發(fā)邊,凝視著他沉默的樣子。客廳的燈光落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色,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虛幻縹緲,不像是真實存在的人,好像她一不留神,他就會消失了一樣。 “我知道你壓力大, ”林碧玉吸了口氣說, “但你知不知道,我也是?”她挑起眉, “我沒處發(fā)泄,就想到了這個法子。我沒針對你的意思,就是覺得這樣做我開心,看著她難受我就高興。你不同意嗎? 周森望向她,她繼續(xù)說: “我就是要這么做,不管最后結(jié)果如何,我就是不讓她好過!這就是我心里的想法,這就是我要做的事,你不允許嗎?” 從不同意到不允許,其實也是一種退讓。如果可以毫無顧忌,周森一定會立刻否決她。可理智與沖動在腦內(nèi)對抗著,最后是理智獲勝。 “你可以?!敝苌统辽硢〉卣f, “只要你想,你可以做任何事。但是,林碧玉,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的耐心有限,不要再拿這些事來煩我。一旦你消磨完了我對你的耐心,就會開始消磨我對你的愛!” 自以為是地設(shè)計一個男人,擺出這樣的陣勢看他的反應(yīng),的確不太好,可林碧玉還是這么做了。她已經(jīng)很久不需要考慮男人的想法,不管是陳軍還是陳兵,都是依仗著她,寵愛著她的。 她錯了,她不該覺得周森和他們一樣。 林碧玉張了張嘴,嘆了口氣說: “你也別往心里去,我以后……不會這么做了?!?/br> 周森站起來,沒有看她,丟下一句“我累了”便獨自上了樓,如過去幾天一樣,讓她獨守空房,獨自度過每一個緊張害怕的夜晚。 他甚至沒有去看盒子里的羅零一,盡管她衣衫單薄、奄奄一息,可他連余光都沒賞給她。他很清楚,此刻他對羅零一的任何關(guān)注,都將會成為害死她的元兇。 或許是發(fā)覺了這件事毫無意義,或許是覺得周森真的完全不把羅零一放在眼里,林碧玉放棄了這件“玩具” ,將羅零一丟到了一樓的一間客房里,也不給她叫大夫,任她自生自滅。 很長一段時間的黑暗之后,羅零一漸漸恢復(fù)了一些意識,她看看周圍,陌生的場景,奢華卻處處透著壓抑,不是她自己的住所。 她想起來,自己被林碧玉毫無理由地帶到了這里,她竟然還能勾起嘴角,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其實她的想法很簡單,生與死都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這樣的天降之災(zāi)對她來說卻好像是天賜的福。她知道,留在這兒,即便無法與周森有過多的言語交流,可只要一想到他們只有一門之隔,她就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林碧玉出門時,會安排人守在羅零一的房門外,應(yīng)該是怕她會跑出去報警。 就算不是跟交易有關(guān)的罪行,林碧玉也算是非法綁架他人,警方至少可以利用這件事來打亂她的計劃。她既然已經(jīng)這么做了,就不能讓警方抓住任何把柄。 犧牲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向來不是林碧玉在意的事。何況是羅零一這樣死在外面都無人在意的人——親人去世,在世的人不認她,也沒有一個朋友,羅零一失蹤多久也沒人來尋找。 羅零一被關(guān)了兩天,沒喝過一口水,沒吃過一口飯,再加上病重,她躺在床上,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真是倒霉啊,偏偏在這個時候生病,要不然,自己應(yīng)該可以多挺幾天的。 窗戶外面漸漸暗了下來,鋼筋一條一條地分割著窗戶,就像她曾待了四年的監(jiān)獄。 但這里不是監(jiān)獄,這里是天堂,因為周森在這兒。 她又迷迷糊糊地暈了過去。其實這樣更好,這樣就不會餓、不會渴了。 晚上八點,林碧玉還沒回來,她不愿意提起自己的那些應(yīng)酬,周森也不勉強她,耐心地等著她主動提起。 按照常理,今晚她得十一二點才會回來。 周森下了樓,走到羅零一被關(guān)的房間門口,抬了抬下巴,守在門口的兩個人立刻走了。 林碧玉再厲害也是個女人,在這些小弟看來,她可不如周森可靠。瓦解一個女人的戒備心很難,可俘獲一群男人的忠心并策反他們,就容易多了。 陳氏兄弟一倒,這幫人最看得上的就是周森,比起跟著一個女人,跟著周森的名號要好聽多了。 周森開門進去,從里面把門鎖上,手里拿著水杯還有一些吃的。 他一眼就瞧見了情況不妙的羅零一,立刻來到床邊把她扶起來攬在懷中,將水杯遞到她嘴邊喂她喝水。 羅零一也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自己在做夢,就是恍惚覺得有水在唇邊,她本能地汲取著那難得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