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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一起吧?!笨r念轉(zhuǎn)過頭不去看他,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把香囊又藏進了衣服里,里邊的香料早已更新過無數(shù)次,只是味道跟原來的還是一樣。祈衍笑笑,沒有拒絕,在這偌大將軍府中有人帶路自然是不錯的。兩人并肩,剛出了門,冷風一吹,昨夜晚宴的一點小酒立刻就醒了,縭念突然就詩意大發(fā):“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br>祈衍好笑:“這是寫春日山景,深秋時節(jié)談何春風?”縭念強硬:“我春風得意!”祈衍掏出扇子敲了敲手接道:“‘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小縭,你什么時候吟起東坡詩了?”“少將軍不僅喜歡東坡詩,還喜歡吃東坡rou呢!”護衛(wèi)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笑吟吟道。“哦,那當真是好口味?!逼硌懿[起雙眼繼續(xù)向前邁步。“你怎么來了?!”縭念捯著護衛(wèi)的胳膊,昨夜里需要幫忙扶人不知所蹤,今兒早上不該打擾的時候卻出來煞風景。“少將軍跟先生一同出游,這么多事情要聊,其他的事肯定要有人來幫個忙?!北奥毘鰜砭团家粸橹宀逶?,看你們故人相逢,調(diào)節(jié)調(diào)節(jié)氣氛。***護衛(wèi)是明眼人,他跟了少將軍五年,從十二歲開始,少將軍身邊的熟人身份他大致都能摸個七七八八,在將軍吩咐下暗中護著少將軍周全。少將軍十四歲那年突然就跟別人跑了,本以為是人販子或者是什么土匪強盜,到民居樓頂上一探,發(fā)現(xiàn)卻是與少將軍大不了多少的少年,身披青衣辨不出身份,雖然心放了一半但他還是沒放松警惕,生怕□□傷人包子下毒,少將軍一命嗚呼。后來幾日與將軍一同參加郡守大人的盛宴,在祈家席間卻是看到了少年身影,祈家二公子,年少有成,坊間都這么傳。那時他就明白了,后來少將軍再跟祈二公子出去他也不擔心了,就閑逛一般在屋頂上咬著煎餅看他們走街串巷。說句大實話,身份差距在這里,祈家就算挾持了縭家人也得不了什么好處。那時少將軍問自己“阿衍”的身份,他剛想說出來,卻怎么想都覺得不太好,于是生生憋了回去。那天后大雨滂沱,護衛(wèi)見少將軍果真沒再去了,在他的少將軍閣里聽雨品茶,想想不是事兒,自己便跑了一趟。在平常的那個閣子頂上往下看,那榕樹林中有人撐了把絳藍的油紙傘,祈二公子就定定地站在那里,一個人。護衛(wèi)穿著防雨的大衣在閣子頂上看了一個時辰,祈二公子也在雨里定了一個時辰。若等的人是個女子,不是自家少將軍的話,外人看來那還真是情意拳拳。護衛(wèi)當時還想,祈二公子長大了定當是個情圣。后來有一個大祈衍六七歲的男子從榕樹頂上落到對方身邊,護衛(wèi)連忙隱了身形豎起耳朵聽。男子:“等夠了沒?不是你讓他不來了嗎?”祈衍:“哥,我怕他再冒雨來,再等半個時辰我就走?!?/br>哦,那是祈家大公子,翠衫清新淡雅,傳聞人也是玉樹臨風,眉目如畫,儀表堂堂,一代人才。護衛(wèi)努力搜腸刮肚,記得見過他一面的廚娘曾經(jīng)把所有美好的形容詞在祈家大公子身上用過一個遍。大公子拍了拍弟弟的頭,道:“縭將軍只是邊疆功臣,將軍府雖是家財萬貫。但以后你加冠了,再連中三元,他怕是要求著你上門,你那小朋友估計要抻著脖子看你?!?/br>祈衍想了想未來,有點笑不出:“我相信他們家會越來越好的,南方以后定是片沃土。更何況,連中三元哪有那么好中,不如哥哥你先給我中一個示范一下?”不耐煩地一撇嘴,大公子催促道:“先走吧,一家子馬車就等你了?!?/br>祈衍點點頭,把懷中的一本掏出來,放進樹洞里,他沒有留意,紅色的香囊也是順著滑了出來,掉進樹洞。“嘁,這什么,?十歲你不就全都會了嗎,什么破書你都看,不怕把腦子看壞了?”“上次我破那邊巷子里擺局的周伯的第十五局,花了一炷香的功夫。”“你腦子當真壞掉了?!贝蠊佑峙牧伺牡艿艿念^,帶孩子怎么這么累呢,不僅腦子壞了還得陪著等個小少爺。“哥哥,走吧。”祈衍晃晃腦袋,被拍的有些暈。油紙傘上落的水珠不停地滑下來,敲在地上。“嘿,你說這一別吧,估計又要到加冠之后才能再見了?!贝蠊油蝗恍ζ饋?,雙手環(huán)胸。“走吧!”祈衍哭笑不得,自己好容易都放下了,對方這又是要鬧哪出?“希望縭家趕緊把那小公子照顧好點兒!早點當個武將什么的,中看點,別太掉身價了?!逼砑掖蠊友劬σ粧咦o衛(wèi)藏身的地方,聲音略大了點說。護衛(wèi)被他一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知道這話肯定是說給自己的。于是匆忙“逃”了回去。回家后他又跟自己悶氣,祈家不是說書香世家文人家族嗎,為啥那一眼還特別有殺氣,跟武將比起來毫不遜色。還是說自己太弱了,被瞪一眼就害怕了?不過他瞞人工作做的不錯,一次瞞三年,這也托了少將軍感情遲鈍的福。護衛(wèi)看著前邊祈衍和縭念和諧地交談,喜滋滋地想:我真棒!*逛了一上午,祈衍再度被縭將軍邀請去參加午宴,祈衍回想昨天被勸酒的后果,好說歹說終于是用身體不適拒絕了,將軍嘆氣可惜的同時招呼了幾個廚子專門端了菜往冰霧閣送,又安排縭念過去幫襯著順便套套近乎。上來的第五道菜就是東坡rou。其實縭念原來也不怎么喜歡吃東坡rou,只不過這幾年習慣下來倒也是覺出了幾分滋味,二來也形成了條件反射,剛端上來他就伸著筷子去戳。兩雙筷子就在一塊rou面前碰上了。祈衍先縮回去,笑:“忘記少將軍也好這口了,先請?!?/br>縭念:“先生才是客,剛剛諸多失禮?!?/br>讓來讓去結(jié)果東坡rou還是最先清掉的一盤菜。護衛(wèi)看了想,下次讓廚娘不用做別的了,專做東坡rou,做一鍋。兩人午宴,縭念憋了半天終于還是問出口:“先生可覺三年時光長短?”祈衍:“東坡詩云:‘不用思量今古,俯仰昔人非?!灰X得今昔非比了,即使是一天,那也宛如是度了流年似水般時光。”蘇軾他接著又說——誰似東坡老,白首忘機。縭念舉杯:“先生還真喜歡東坡。”祈衍一同舉起,跟對方一碰:“我的字也是跟東坡先生學的?!?/br>當處蘇軾蘇轍皆字以子為頭:子瞻、子由。祈衍卻也是自己硬起了個子交,還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道:“蘇子瞻泛愛天下,士無賢不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