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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莉咳嗽了一聲,說:“是啊,但是你房東不是傅嶸的助理嗎?他們想采訪傅嶸,托你去約約?!?/br>邸梁一臉吃了那啥的表情:“這種事情他們自己去約不就好了,何必牽扯私人關(guān)系?!辈稍L傅嶸?算了吧,他連那張臉都不想看到。“傅嶸雖然為本市GDP做出不少貢獻,但為人比較低調(diào),不好約啊,你去說說可能就成了呢。”莫莉jian笑著,“而且,如果真的成功的話,財經(jīng)版就欠了我們?nèi)饲?,他們一向鼻孔朝天走路,下次我就可以踩著他們的臉走路了?!?/br>“……”邸梁沉默,后面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我就去問問,不保證成功?!?/br>晚上回去之后,邸梁就把這事跟邸稼騫說了,邸稼騫愣了愣,然后說:“可以啊,我去跟傅總說說。”邸梁補充了一句:“不行就算了,不用特別上心?!彼肓讼?,問,“你打電話就行了,你什么時候去上班?”邸稼騫回答道:“下星期吧?!?/br>邸梁忍不住教育他:“早點去上班也好,你一天到晚悶在家里,遲早會有病?!?/br>邸稼騫笑了起來:“我還覺得挺好的,有你伺候呢,怕什么?!?/br>“我又不能伺候你一輩子!總有一天你要結(jié)婚生子,我老……”邸梁把后面的話吞了進去,有的時候,他總忘記他已經(jīng)穿越了,以為他還是那個倔老頭。邸稼騫有些不能理解他,說:“你怎么了?”他笑笑,習(xí)慣性地去揉邸梁的頭,“你還年輕著呢?!?/br>邸梁郁悶地想,偷來的年輕。“反正你還是去上班比較好,但是你一定要小心點,別總跟傅嶸那個老不修在一起?!臂×赫f著。“可是剛才你還喊我去約他做采訪……”“那個你隨便敷衍一下就行了!”結(jié)果邸稼騫跟傅嶸一說,傅嶸就答應(yīng)了:“是歐陽記者來采訪嗎?那是相當(dāng)歡迎?!?/br>邸梁在旁邊聽著,心想,鬼才去采訪你,反正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要財經(jīng)版的人去就好了。但是傅嶸說,歐陽記者不來,他就不接受采訪。邸梁頭上的青筋又冒了出來,又不是小學(xué)女生,你不陪我我就不去上廁所!采訪的那一天,莫莉站在報社門口,目送財經(jīng)版的記者夾著邸梁登上采訪車,她頗具農(nóng)民企業(yè)家風(fēng)范地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揮舞著,開心地說:“我們的人給你們,下次年會的時候玩游戲積分不準比我們高了?!?/br>被綁架到了傅嶸的公司樓底下,邸梁認命地整理整理衣服,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邸稼騫工作的地方,他抬頭,看見高聳入云的大樓前佇立著幾個金色的大字:xx集團。領(lǐng)頭的記者跟前臺打了招呼,前臺轉(zhuǎn)接到總裁辦公室,然后對邸梁他們說:“傅總裁在十八層會議室等待諸位?!?/br>關(guān)于傅總裁,邸梁早就想問,那真正的副總裁怎么稱呼?到了十八層,大家踏著地毯跟隨著公司員工走進會議室。邸梁有點想起他跟著經(jīng)偵組合作辦案的日子,作為長年與窮兇極惡的殺人犯打交道的刑警,經(jīng)常一追就追到犄角旮旯深山老林里,但是跟經(jīng)偵組穿來穿去大部分都在高樓大廈的公司里,反正很少出城。現(xiàn)在也是這樣,作為一個跑社會新聞的記者,看到財經(jīng)組到這種地方來做訪談,真是太人神共憤了!邸梁抱著自己的包,心想兩輩子都是奔波勞碌命。走進會議室,傅嶸坐在座位上,低頭翻開一堆材料,看見記者們進來了,才抬起頭來,對大家一笑。領(lǐng)頭的記者連忙向傅嶸問好,大家寒暄準備一下,開始采訪。一般這種采訪都是準備好套路的,記者時刻注意把被采訪往自己圈子里引,刺激被采訪者說出新聞需要的話。但是傅嶸顯然有一定的反偵察,不對,是反套圈的能力,完全不會被記者牽著鼻子走。邸梁作為隨同人員,拿出錄音筆放在會議桌上,然后端著本子,假裝寫寫畫畫幾下就算完成任務(wù),反正財經(jīng)版的同事也不會指望他總結(jié)出一篇采訪稿出來。邸梁一開始的時候還覺得很煩,但是聽著聽著也覺得有意思起來。傅嶸確實是個很有魅力的中年人,西服筆直熨帖,腹部那里扣得很規(guī)整,一點都看不到屬于他這個年紀的小肚子,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臉部也保養(yǎng)得很好,除了那些無法逃避的歲月刻上的皺紋,整個人顯得很年輕很有精神。人到了五十,本身的長相已經(jīng)漸漸變得不再重要,只要身材不走形,加上衣著得體,就能是老帥哥一枚,如果氣質(zhì)沉穩(wěn)那更是難得。傅嶸就是這樣的,一看就知道是事業(yè)有成的贏家。但是邸梁還是對這個人無法抱有好感。即使他妙語如花,邸梁也記得是他把車給邸稼騫,害自己被炸死了。不過好歹采訪并不無聊,邸梁聽完全場,跟著同事們一起收工,本來他都以為傅嶸喊他來就為了耍他,結(jié)果結(jié)束的時候,傅嶸對他說:“歐陽記者,有空賞臉一起喝個茶?”傅嶸的年紀比歐陽智爸爸的年紀還大,居然用這種口氣跟歐陽智說話。邸梁愣了愣,在這么多人面前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好答應(yīng)下來。人家只請歐陽記者一個人,邸梁黑著臉告別了用異樣眼光看著他的同事們,跟著傅嶸去了大廈里的茶座。“上班時間,地方簡陋了點?!备祹V優(yōu)雅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邸梁看著他的動作,想起了邸稼騫,幾乎是同樣的做作。被資本主義腐化的人啊,邸梁搖搖頭。“怎么了?不喜歡喝茶?”傅嶸笑道,“年輕人似乎是不怎么愛茶,強迫你陪我這個老頭子,真是難為你了。”邸梁淡定地說:“那倒沒有,只是我平時喝茶比較濃,不像傅總喝茶是喝氛圍?!?/br>傅嶸繼續(xù)笑道:“是嗎,那在這點上,稼騫和我挺合得來。”邸梁聽了,差點沒把嘴里的茶噴出去。邸稼騫的名字,真是不適合單獨拿出叫……邸梁想了想,他記得他給兒子起名的時候,好像是從字典里抓鬮的。邸梁把那口茶咽下去,說:“騫騫的確也很愛茶?!?/br>傅嶸瞇起眼睛。邸梁瞪著他。老子比你叫的親熱,老子贏了。傅嶸垂下眼:“歐陽記者好像跟稼騫挺熟?!?/br>“嗯,我和他住在一起?!?/br>傅嶸挑眉:“稼騫這個人,看起來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