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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個世界遺忘了一樣,心中的震驚和恐慌難以言狀,爬上屋頂之后,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直到談天出聲叫他的名字,才重新又得到了救贖,談天還記得他,他來找自己了。談天看著陳贊臉上的淚水,心痛得都揪成了一團(tuán):“別哭,小贊,我來接你回去?!?/br>陳贊小心地從屋頂上下來,腳下的瓦片滑落了好幾塊。兩人四手相接的那一瞬間,覺得整個世界都圓滿了,還有什么比握住對方的手更能讓人安心的?因為腳下不太穩(wěn),談天一手撐在屋背上,一手圈在陳贊的腋下,將他半扶半抱到自己的輪胎船上,輪胎的承重有限,陳贊一下到船上,便陷得幾乎與水面平行了。“不行,承受不住?!标愘澗o張地抓緊談天的胳膊。談天一手抓住豬欄屋背的椽子,一手摟著陳贊:“小贊,你別動,坐好了啊?!比缓舐砷_陳贊,自己下到水里。水已經(jīng)快有兩米深了,談天一下去,幾乎要沒頂了,不過他并不踩底,只是浮在水中,雙腳拍打著水,用手扶著輪胎的邊緣,給了陳贊一個笑臉,“好了,現(xiàn)在承得起了。”陳贊的眼淚差點又滾落下來,他想伸手去擦眼睛,被談天及時伸手拉住了:“別擦眼睛,手臟,別弄傷了眼?!?/br>眼眶里的眼淚眨不回去,靜靜地淌了下來。談天伸手,替他抹去臉上的淚水:“別怕,小贊,我們會沒事的。我們現(xiàn)在回去還是找個安全點的地方呆著?”陳贊吸吸鼻子,現(xiàn)在水越來越大,輪胎船并不安全,他記得這場洪水并沒有將這個院子完全淹沒,大概只淹了一層樓高的樣子:“我們先找個高一點的房子,到屋頂上去。”“好?!闭勌焱浦喬?,往離村子較近的那頭劃去。找到一幢二層樓高的紅磚房子,那房子是這兩年建的,按照當(dāng)下流行的款式,修的是兩層樓的平房,目前洪水已經(jīng)淹到了大半個窗戶,離一摟的陽臺還差快兩米高。談天將輪胎停在陽臺下:“小贊,站起來,踩在輪胎邊上,看能不能夠得著欄桿,爬上去?!?/br>陽臺是開放式的,邊上圍了水泥雕花的欄桿。陳贊顫巍巍地站起來,努力去夠陽臺的雕花欄桿,將將夠得著,陳贊抓住水泥欄桿用力往上爬,談天在下面托著他的腳,努力將他往上送。陳贊身上被粗糙的水泥擦破了好幾處皮,才終于爬了上去。“壇子,來,我拉你上來?!标愘潖臋跅U上探下身來,向談天伸出手。談天先將腳盆和輪胎拆了:“先把這些拿上去。”這些可不能丟了,沒準(zhǔn)還要靠它逃命呢。陳贊一一接上去,回頭來拉住談天的雙手。談天腳下沒有立足點,浮在水中伸出手來,和陳贊的手還差著半米遠(yuǎn)的距離。陳贊急得頭上直冒冷汗,將身子努力探下去:“來,將手給我。”談天看這樣不行,連忙阻止他說:“小贊,你別趴下來了,小心栽下來。我去想個辦法,等一下?!闭f完就往別處游去。陳贊連忙從陽臺上追過去,看著水中游弋的談天,緊張得心都要跳出來了。談天在院子里游了一會,找到一根晾衣服的竹竿,遞給陳贊:“小贊,你拉我上去?!?/br>兩人一人拉著竹竿的一頭,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將談天從水中拉了上來。陳贊扔了竹竿,看著落湯雞一樣的談天,笑著說:“總算上來了?!钡茄蹨I卻隨著笑容流了下來。談天走上前,將陳贊的眼淚抹去:“小贊,別哭,沒事的,晚一點你爸他們會來救我們的?!?/br>陳贊搖搖頭,甩出更多的眼淚。談天拉著他,去推陽臺上的門,但是每扇門都從里面關(guān)得緊緊的,進(jìn)不去。只好找了一處干燥的地方,將身上的濕衣服都脫下來,外褲也脫掉,只剩一條內(nèi)褲:“小贊,把濕衣服脫了,別著涼了?!?/br>陳贊聽話地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拿起談天剛才找的竹竿,放在窗臺和陽臺欄桿間架著,將衣服擰干,掛著晾起來。忙活完,談天拉著陳贊找了一處干燥點的地方坐下來:“小贊,你怎么在這里沒有回去?發(fā)生什么事了?”陳贊看著談天,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本來是回來幫五奶奶拿相片的,但是不知道被誰鎖在屋里了。”“?。空l他媽這么缺德,是故意要害你吧,是誰鎖的?”談天大吃了一驚,“那你怎么出來的?”陳贊搖搖頭:“我不知道是誰,當(dāng)時我在屋里取相片,沒看見人。我只好從屋里找了一把破斧子,砍了好久,才將窗子砍出一個洞來。將五奶奶家的窗子都弄壞了,等水退了,我們重新給她安一個?!?/br>“嗯?!闭勌熳プ£愘?,上下檢查了一遍,發(fā)現(xiàn)他身上有好幾處刮傷,有被水泥欄桿擦的,也有木頭尖子劃的,滲著血珠,留下一道道血口子,又翻開他的手一看,只見白皙的掌心上打了好幾個血泡,看來真是費(fèi)了很大的勁,談天心疼得不行,輕輕摸了一下那些血泡,“疼嗎?”陳贊也沒有抽回手,只是搖了搖頭:“當(dāng)時有點痛的,現(xiàn)在不碰也就沒多大感覺?!?/br>談天想到陳贊站在水里劈木頭自救,肯定又急又怕,要是他出不來,自己又沒來的話,他是不是就要活活被淹死了?想到這里,談天的心像被生生挖出來一樣疼痛,他差點就失去陳贊了,不由得一把抱住了陳贊。陳贊身體一僵,只聽得談天帶著恐慌說:“好險,小贊,幸虧你找到斧頭了,幸虧我也來了,要不然,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陳贊想到剛才的險境,也心有余悸,他放松下來,靠在談天身上,沒有再掙扎,閉上眼睛,兩行清淚淌了下來,人心太險惡,這是惡作劇還是故意陷害?這么危險的情況下,把他反鎖起來,不是想置人于死地嗎?到底是誰那么惡毒呢?他得罪誰了?“這事到底是誰干的?真他媽歹毒。我要是知道了絕對不會饒過他!”談天抱緊了陳贊,“小贊,以后你別單獨一個人走了,去哪兒我都要跟著你?!?/br>陳贊只覺得渾身冰冷,只有談天身上是溫暖的,他下意識地朝談天身上貼近。談天將他緊緊抱在懷里:“別怕,小贊,我在這里,我陪著你。我一定要把那個人找出來,別擔(dān)心?!?/br>陳贊不說話,只是安靜地窩在談天懷里,肌膚相貼的感覺讓他覺得溫暖而安心。談天的手上上下摩挲著陳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