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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要想進(jìn)門還不容易,只是怕自己忍不住,也明白文熙獨居慣了,一人睡要舒服許多。而且,自己和袁遠(yuǎn)之的關(guān)系,還真是說不清道不明!關(guān)上門的文熙勾起嘴角,哼哼,敢情我不弄這一出你還真不說了!扭扭酸疼的腰,上床睡覺。沒有子均的sao擾,文熙一覺到天亮,睡眠質(zhì)量好,就沒晚起。洗漱完畢,推開門,見子均正在院子里練劍,僅僅穿了白色的里衣,汗水把胸口和后背打濕,衣服緊緊貼在皮膚上。子均總是一身白衣,拿把折扇,笑得溫和,像個書生,雖然兩人已坦誠相見幾晚,但文熙閉著眼,也不知是忍受還是享受,總之完事就睡著,因此現(xiàn)在才看出他結(jié)實的肌體,難免有些臉紅。子均早看見文熙,并沒有停下來,練完劍后,才走向文熙,戲謔道:“今天怎么早起了?”“我一向早起!”文熙傲然道。確實,若不是這二十年來日日早起,勤勞讀書,又怎會詩詞歌畫樣樣精通?只是這幾年懶散了些,可為了生計,還是早起慣了,最近幾天是累的,想到這,臉一紅,別過臉去。子均也不點破,只笑著說:“你先和他們?nèi)タ蛷d吃早飯,我換身衣服就來?!?/br>文熙才看見袁遠(yuǎn)之和方淵,原來兩人早就到了,文熙一直關(guān)注子均練劍,才沒有注意到。遠(yuǎn)之知道文熙忙著畫畫,便帶著方淵一起過來,直接在琉璃閣用早飯,節(jié)約來回的時間。三人在客廳說些閑話,下人把早飯一一送上來,不用再等,子均已經(jīng)換好衣服過來了。“子均的劍術(shù)俞見高明,難得動作行云流水,十分好看?!边h(yuǎn)之由衷感慨。方淵直接噴茶了,這個評價也太...外行了。子均毫不在意,還淺笑著謙虛:“遠(yuǎn)之過獎了,只是強(qiáng)身健體而已?!?/br>“你每天早上都練嗎?”文熙問。子均點頭坐下,文熙感慨,“貴在持之以恒,十年寒窗書生只在窗內(nèi),練武之人已在窗外??磥怼嗥湫闹荆瑒谄浣罟恰嬲f的是練武之人了。”此言一出,各人心思不同。子均既驚喜又欣慰,是了,他的文熙從不恃才傲物,自己的光芒從來視而不見,卻不吝于夸贊他人,心思寬闊,觸類旁通,懂得領(lǐng)悟和學(xué)習(xí),能得到他的心,真是撿到稀世珍寶。袁遠(yuǎn)之是純粹的文人,嘲風(fēng)弄月,難免清高,聽到文熙說這種話,有些尷尬,沒有回答。倒是方淵點頭道:“知章說得極是,我最羨慕的就是馳騁沙場的男兒們,若想活命,就得每日苦練,無論寒暑,才不枉來這世上一遭!”聞言袁遠(yuǎn)之的臉色更難看了,子均也有些驚訝,“你也練武?”方淵笑得靦腆,“只是被師兄壓著稍作鍛煉而已,這樣少生些病,就省下藥錢了?!?/br>子均含笑著看了方淵一眼,給文熙盛了一碗粥,文熙有許多疑問,卻想到方淵不肯在那副書法上留名,恐怕連方淵這個名字也是假的,只好壓下心里的疑惑,大家安靜地吃早飯。飯后,下人送來繪畫的東西,各種顏料,上好的白紙,還有絲絹,大小不一的毛筆,總之,繪畫得一整套完完全全都在。福州是文人勝地,這些東西滿街都是,可這一套是錦程軒的上等用具,錦程軒歷來是上供給朝廷的,這一套用具的費用夠普通人家四五年的日?;ㄤN了。文熙咂舌,這袁遠(yuǎn)之也太舍得了吧,正要推辭,卻聽子均問道:“喜歡嗎?”才了悟是子均買的,說不高興是假的,這可是萬子均買給自己的第一份禮物——還這么貴!于是文熙坦然收下了。然后開始動手,方淵早就明確目標(biāo),陪著文熙,給他做做雜事。這樣一來,子均和遠(yuǎn)之反而是多余的。方淵底細(xì)不明,子均不肯讓他和文熙獨處,不能走開,遠(yuǎn)之心情沮喪,也無心處理生意,便沏了壺好茶,做在遠(yuǎn)處看著兩人。“子均,你說我身上是不是缺點很多?”遠(yuǎn)之有些挫敗。“怎么會?”子均嘬了口茶,說道,“家世良好,才華橫溢,溫文爾雅,長得也好,是多少人的夢中情人?。 ?/br>“不謙虛的講,我也一直這么認(rèn)為,”遠(yuǎn)之苦笑,“可這么多年過去了,特別是遇到知章和方淵,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都往你這坑里灌了!”“噗,”子均笑道:“我和文熙早就認(rèn)識了,文熙,是知章的真名。至于方淵,對我完全無意?!?/br>“文熙...連名字都是假的。方淵也對我毫無情感......”子均沉吟了一會,說道:“遠(yuǎn)之,方淵這個人不簡單,他既然無意,你也就此作罷,別做糾纏了。”遠(yuǎn)之挑眉,自己還惹不起?“你認(rèn)為他是何身份?”“不好斷定,都三天了我的人還沒查出來。你不懂武藝看不出,這個方淵可能是個武功高手!”遠(yuǎn)之驚訝,那瘦弱的身體,像個武林高手?“別看他瘦,不同的派別有不同的練功方法,不是個個都肌rou怒張的!況且他年紀(jì)尚輕?!弊泳眯慕忉?。遠(yuǎn)之不語,許久才無限惆悵地說,“也罷,待知章畫完,他便要去中州和師兄會合。你說他喜歡沙場,中州是去霸陵關(guān)的必經(jīng)之路,他會不會就是去霸陵關(guān)?總之,今后難有相見之日了!”中州?這么巧,宋阿順也是,方淵也是!子均勾起唇角,有些冷意。很快一早上就過去了,四人吃了午飯,子均要午睡,遠(yuǎn)之和方淵也各去休息。文熙拉著子均的衣袖,不肯放開。子均知道他有話要說,便隨他和衣躺在床上。正醞釀著怎么描述自己和袁遠(yuǎn)之的關(guān)系,文熙卻先開口了。“子均,方淵到底是什么人?”子均有些驚異,難道文熙也看出了不對勁?“怎么會這么問?”“感覺......他是福州人,行為舉止也像,可總有些別扭...”文熙自己也說不清到不明,不知怎么表達(dá)。還好子均是個訊問高手...額...引導(dǎo)高手。“是不是覺得他除了口音,哪里都不像福州人?”文熙點頭,又說道:“可他也沒說自己住在福州?。俊?/br>“可能他周圍都是福州人,所以說話帶福州口音,可又沒在福州住過。你說他以前住在哪里?”文熙欲言又止,子均看出他有所顧慮,略一思考,輕聲道:“是不是覺得,他像是在凌國住過?”文熙飛快看了子均一眼,垂下眼,“你怎么知道?”“猜的。方淵是用右手寫字,卻把墨硯放在左上角?!?/br>“這只是個人習(xí)慣,可能是他練字時和別人共用墨水,日子久了,就是一個人也會不自覺這樣擺放?!?/br>子均便轉(zhuǎn)移話題,“你又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文熙知道子均了解的不止這一點,又不肯說明白,也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