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只有謝城，在他視線的最中央，每一個手勢每一個表情都好像慢鏡頭重放，讓周憲難以移開眼神。他那天穿了件黑灰色的襯衫，說得高興時手舞足蹈，那么暗淡的顏色在他身上顯得格外鮮活，周憲難以控制地受他吸引。

謝城向他走來的時候，周憲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興奮，他接受對方的邀請，度過了一個銷魂的夜晚。兩個人都覺得意猶未盡，留下彼此的聯系方式，慢慢進入交往狀態(tài)。

沒過多久，周憲開始希望能夠每個晚上都這樣度過。他喜歡的細節(jié)都可以在謝城身上找到，他不喜歡的也因為謝城變得喜歡起來。周憲就此陷入情網，不可自拔。

直到謝城給了他當頭一棒。

話都說開了，周憲不想過去的陰影一直籠罩在兩人頭頂。他摸了摸謝城的肩膀，笑著說：“行了，這么懺悔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既然你保證了，我看你表現?！?/br>
謝城猛點頭，“嗯嗯，我一定好好表現?！?/br>
“每次都說的好聽。”周憲在他鼻子上咬了一口。

“我叫的也很好聽的。”謝城為自己邀功，眼淚還掛在睫毛上。

“光看你這方面表現，的確挺好?！?/br>
“呃……”謝城突然露出求饒的表情，“今天的表現能先不納入統(tǒng)計么？”

“嗯？”周憲疑惑。

“……你，你軟了……”

終于發(fā)現事辦不下去，兩人從浴缸里出來，把身上的水擦干，轉戰(zhàn)到床上繼續(xù)互訴衷腸。

鴛鴦浴宣告失敗一點不可惜，周憲覺得自己連最后臨門射那一腳的力氣都沒了。

謝城還在懺悔，“我錯了，我就是頭大蠢豬?！?/br>
“別埋汰豬了，”周憲鄙視他，“豬也不會把野豬領自己家豬圈里?！?/br>
“我保證以后豬圈里就咱倆。”

“……”周憲嘆了口氣，“你是豬就得了，能別把我也拖下水么?！?/br>
“哦，”謝城改正錯誤，“豬圈里我一個豬，你一個人?！?/br>
“……我口味也太重了?！?/br>
謝城還在淌眼淚，他哭到打嗝，“我以后……能不刮……腿毛了么？”

周憲笑出了聲，“行，你不讓我刮就行?！?/br>
謝城高興，鼻涕眼淚往床單上一抹就想去親周憲，“太好了！”

周憲往后躲，“小王八蛋我新換的床單！”

謝城來了胡鬧勁兒，死活非親著周憲不可，“沒事，我馬上換，先親口唄。”

“想的美，一會兒你就睡死了，我自己想換都不行?，F在就給我換了！”

謝城眉毛耷拉下來，“你潔癖還這么嚴重啊?！?/br>
“說你是豬你還配合我，臟成這樣了你睡得著么?！?/br>
“睡得著啊，要不我睡一個給你瞅瞅……哎呦!”

謝城命根子被周憲掐了個正著，后者挑著眉毛，“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剛才不還說好好表現么?！?/br>
“別，別掐……不然我以后真得靠紙尿褲了，我這就換還不行么。”謝城眉毛眼睛擠到一塊。

周憲放開他，謝城以這輩子前所未有的速度飛快地換了床單、被套、枕套，外加床頭的紙巾盒。

重又躺回被子里，周憲親了親他，“這才是好表現，不錯，記你一分?！?/br>
“為了生活能夠自理我也得好好干不是?！?/br>
“這么不想穿紙尿褲?。俊敝軕椚⌒λ?。

“沒有，”謝城乖巧地說：“紙尿褲偶爾還是穿一下好了?！?/br>
33

謝城他們倆鴛鴦浴玩了回半途而廢，唐穆這晚上過的也不好。吃過飯，他們回了路晉凡家里，路晉凡說要親手榨果汁給他喝。

他打開冰箱，拿出一堆紅紅綠綠的水果，在廚房里洗洗切切。唐穆從后面抱著他腰，什么事沒做凈拖延路晉凡工作進度。

“你不愛吃水果，會缺乏維生素。”路晉凡認真地說：“以后要記得每天吃一個水果?！?/br>
“你監(jiān)督我吃?！碧颇率稚爝M他衣服里亂摸。

“萬一你出差呢?！甭窌x凡考慮很全面。

“你打電話給我?！碧颇滦Φ米砣恕?/br>
“嗯，也是。”路晉凡點頭，他把切好的水果塊放進榨汁機里，“去幫我拿兩個杯子，左手邊那個柜子?！?/br>
唐穆吧嗒親了他一口，走到旁邊打開柜門。眼前出現一個熟悉的小熊杯子，扎著蝴蝶結穿著小短裙，一臉憨笑。

唐穆頓了幾秒鐘，慢慢把杯子拿出來，路晉凡回頭看他，“怎么只拿一個，要兩個杯子?！?/br>
“嗯?！碧颇碌吐暣饝?，看著杯子反應有些遲鈍，好半天他才又取了兩個杯子放到路晉凡手邊。榨汁機里的水果塊已經被攪成果汁，唐穆盯著路晉凡的動作出神，他腦子有些混亂。

“喝吧?！甭窌x凡遞給他一杯果汁。

唐穆木然地仰頭咕咚咕咚喝掉。

路晉凡過來攬住他，“你好乖。”他親吻唐穆的額頭。

唐穆回抱他，仔細觀察路晉凡的面容，路晉凡被他看得困惑不解，“怎么了？”

“沒事，”唐穆微笑，“我有些累了?！?/br>
“是今天幫謝城累著了么？”路晉凡有些不滿，“你拉他那么久?！?/br>
“還好，”唐穆靠在他懷里，“只是有些沒精神，我們睡了吧。”

“嗯。”路晉凡拉著他去洗漱，“早點睡，明天就會有精神了。”他念念不忘今天的任選動作，“等你好一些，我再挑姿勢。”

“好。”唐穆笑了下，“我不會抵賴?！?/br>
洗了澡，兩個人早早睡下。路晉凡的睡眠一向很好，不一會兒就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陷入熟睡。

唐穆躺在他身邊，好久沒能睡著。擔心吵醒路晉凡，他只敢小幅度的翻身，不管翻到哪一面都覺得郁結難忍，心緒紛亂，完全沒法入睡。

差不多到半夜兩點多，唐穆終于躺不下去，他悄悄起身到客廳里，給自己倒了杯濃茶。

唐穆沒有開燈，靜靜坐在沙發(fā)上胡思亂想。他心里亂得像一團麻，什么都思考不了，他眼前好像有無數斑駁扭曲的光幕不停變換，整個人被卷進光幕中瘋狂旋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