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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皇城記事(ABO)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

分卷閱讀6

    乖覺地退下,替他們關上書房的門。

四人重新落座,封閉的房間里無人開口說話,一時間只剩下空調運作的細微聲響。

“太子啊,我原本以為,一切都是熙言不知輕重,你只是磨不過他,才縱著他、慣著他、替他打掩護的。我知道你一向寵他,他說什么你允什么,是他不識好歹,反倒?jié)u漸有恃無恐了,膽子大到開始瞞騙你,終才犯下大錯。如果事情是這樣,那么是他的過錯,他理當受罰,”遲敬秋打破寂靜,先發(fā)制人,“但是現在看來,太子你似乎也很不懂事!”

“岳丈教訓得是,是容珩不懂事,容珩知錯了?!比葭褚膊环瘩g,上來就先態(tài)度端正地認錯。一邊應著,一邊不動聲色地抓過身旁的遲熙言緊攥著的手,掰開他的指頭包在自己掌中,不讓他掐他自己,“只是岳丈所說的‘打掩護’,容珩不知指的是什么?!?/br>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認的哪門子的錯?”遲敬秋質問道。

“請岳丈明示?!比葭癫槐安豢旱貞?。

“你先說說,昨天熙言在哪里?”遲敬秋抓住最不容辯駁的細處問道。

容珩稍稍偏過頭望了一眼遲熙言,見遲熙言極小幅度地點點頭,答道:“在學校?!?/br>
“在學校,”遲敬秋冷笑一聲,“真難得,昨天那個日子,你都能舍得放他回學校了。好,既然在學校,那你在朋友圈發(fā)的照片,又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照片?”遲熙言聞言看了看母親,又轉頭望向容珩,他好像隱約明白自己是怎么暴露的了。

“看看,這位連什么照片都不知道呢?!边t敬秋說著,拿過自己的手機,點開頁面,放到遲熙言面前。

那是容珩昨天晚上七點多鐘發(fā)的一條狀態(tài),兩張圖一句話。

一張是一個巧克力蛋糕的照片,另一張則是自拍。自拍照里的容珩舉著手機從背后擁著他,兩個人笑著窩在乳白色的懶人沙發(fā)里,暖黃的燈光輕柔地灑在他們身上,而背后的落地窗外夜幕初臨,最后一絲藍紫色的晚霞映著遠處連片燈光,宛如星河環(huán)繞。

看照片中的環(huán)境背景便知道,兩張圖都是在容珩位于宮外的私人公寓里拍的。

而隨圖所附的那句話寫道:雙重的紀念日,以后每一年的這天,也都要一起度過。

雙重的紀念日?

公布婚訊或許算一重,那么還有一重是……?

昨天是幾號來著?十八還是十九?對,是十九號。十九號是……是……

遲熙言又低頭看了一眼容珩發(fā)的那條狀態(tài),心里猛然咯噔一下。

不是十九號,而是初一……是他的陰歷生日,他的二十歲生日。

怪不得早上給爸爸打電話時爸爸特意說到他二十歲了,怪不得剛才母親冷笑著質疑容珩竟舍得昨天放他回學校,怪不得這照片里的蛋糕這么眼熟……

怎么可能不眼熟,從他能吃蛋糕起,每年的陰歷生日,容珩都會親手為他做一只蛋糕,就連去服兵役沒在帝都的這三年,容珩也都會做好了蛋糕給他空運過來。都是他最喜歡的巧克力蛋糕,同樣的品種款式,從一開始的歪七扭八,越做越熟練精致,到這一只,已經完全不遜色于最頂尖的糕點師的佳作了。

現在除了計算傳統(tǒng)節(jié)日,陰歷歷法已經少有人用了,遲熙言一家也通常只過陽歷生日。遲熙言的陽歷生日,通常是與家人一同慶祝,遇到成年或者整歲這樣的重要生日也會舉行宴會宴請親友,總之都是溫馨熱鬧的。

而事實上,關于遲熙言的生日,早年間還曾出過一段小插曲。

對于遲熙言生日這件事,從小早慧沉穩(wěn)的容珩少見地表現出了些固執(zhí)任性,倔強地堅持著自己的小未婚夫該給自己特殊待遇,該讓自己有獨自陪他過生日的權利才對。

經過年幼的小太子的努力爭取,歷經多方商談,終于在遲熙言還無法流利清晰表達自己想法的年紀就由旁人替他達成合意,其結果是,遲熙言的陽歷生日還是屬于大家的,而陰歷生日獨屬于容珩。

這個獨屬的生日旁人誰都不許說不許提不許湊熱鬧,就他們兩個人過。以他倆的身份,出去瘋玩一天是不現實,但什么都做就湊在一起廝磨掉一天也是過得津津有味。以往遇到生日不逢休息日的,容珩還會攛掇著遲熙言請一天假逃一回學,兩家家長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假裝不知道。一晃十幾年,這個習慣就這么保持了下來,就當所有人都不會懷疑它還將更長久地繼續(xù)保持下去時,遲熙言卻在他二十歲生日的那天忘得干干凈凈,把容珩一個人丟在一邊,自己回學校去了。

他真的是太得意忘形了,前一段日子過得太恣意放縱,以至于真當自己有這個資格。一朝打回原形,不僅可能連累愛人,連這個寵了自己二十年的哥哥也被他傷到了心。

遲熙言又是心驚又是內疚,眼角有些發(fā)酸,不敢抬頭看容珩,頓時無比地憤恨起自己。

“熙言聲稱他不知道結婚的事,而你也存在著替他掩蓋行跡的行為,這讓我很有理由懷疑,之前這兩個月里,他到底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你替他作的行跡的證明,有幾次是真,幾次是假?而你匆忙地提出結婚,又是為了什么?”

中年的alpha帶著迫人的氣勢威壓追問道。

于公,她無法放任他們肆意妄為地視國家形象皇室體面如兒戲,哪怕他們一個是皇太子,一個是公爵之子、準皇太子內君;但于私,她也怕她的武斷冤枉了小兒子。

如果真的是太子另有所圖,而遲熙言從頭到尾都只是個被動的受害者,她恐怕,也會有所動搖。

所以雖然大局已定,現在追究什么都太遲了,她還是不得不問。

“只有這一次。做出這種自欺欺人的行為、發(fā)表了不實的言論,是我的過錯,真的很抱歉岳丈,但是只有這一次?!比葭窠z毫不為這氣場所迫,濃黑的眼眸中一片赤誠,“是我做得不夠好,惹阿言生氣了,他昨天是跟我賭氣才跑回學校的。之所以發(fā)那條狀態(tài),一來是無用的自我安慰,二來也是想教阿言看了心軟,說不定就能自己回來了。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了?!?/br>
“是這樣嗎,熙言?”遲敬秋把視線轉向遲熙言。

“是,是我任性了,對不起?!边t熙言低下頭承認道,愧疚之意不似作假。

遲敬秋一絲不錯得看著他們倆個,考量著這番話有幾分可信。她不那么自信了,如果這兩個孩子合謀起來瞞騙世人,她到底還能不能識破,能不能阻止。

“作為母親,我不得不承認,你能這么維護他這讓我很欣慰。”最終,遲敬秋還是選擇再相信他們一次。她嘆了口氣,順水推舟地對容珩說道,“但作為毅誠公爵,我還是必須要提醒你,太子,請你時刻謹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