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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遲熙言被這話堵得一時有些因心虛而生的羞赧。明子熠對音樂不怎么在行,可對其中感情`色彩的體會倒是還蠻靈敏的,他自知對方說得沒錯,卻也不想讓這人太得意,于是只得胡攪蠻纏地對明子熠忽悠道:“這曲子本來就是大提琴和鋼琴的合奏,我只奏了一個聲部,所以……可能……感情有點不太到位?”其實他自己清楚,那哪里是不太到位,他現(xiàn)在胸口里就像是藏了一罐微燙的、翻滾著幸福的小氣泡的蜜一般,怕是此時拉什么曲子都得歡快得飛起,帶上齁人的甜膩。其實明子熠對聽的是什么曲子也并不太在意,只看著遲熙言,就能讓他覺得美得勝過一切天籟之音了。“寶貝兒你知道嗎,你剛才拉琴的時候特別好看?!泵髯屿诰屯?,突然就這么說道,眼神中還帶著毫不掩飾的癡迷。明子熠總喜歡用好看這個詞來形容他,這是他和明子熠在一起后不久就發(fā)現(xiàn)的。起初遲熙言還會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知道他長得很是一般,要論好看,更是遠比不上明子熠自己。他那時以為明子熠那純屬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但后來時日漸久了他才慢慢發(fā)現(xiàn),原來明子熠所謂的好看,是將所見的與他出現(xiàn)在一起的所有美景,都歸結成了他好看了。“好看在哪兒啊?”遲熙言坦然受下,又輕車熟路地問道。“剛才你在拉著琴,陽光就灑在你身上,又在你的琴上反射出琥珀色的光暈。你就坐在光暈里,周圍還飄散著點松香的朦朧塵霧,那感覺就像是暖色調的老電影,看上去有了種能夠超越時空的美感。”明子熠認真地說道,“我就這么看著你,恍惚間就覺得,一輩子就在那一刻倏忽而過了似的。我猜我們到老了一定也還是這樣,無事的時候,你拉著琴,我看著你,而你也一定還像現(xiàn)在這么美?!?/br>可遲熙言到底也沒能與明子熠共老,只留給了他半闋悲歌。“好啊?!边t熙言收回神來,亦應下容珩的提議,又對身側的容珩問道,“你想從什么曲子開始學?”“吧?!比葭裾f道。“?”遲熙言不禁偏過頭去望向容珩。他沒想到容珩會選這樣一支簡單入門的開指小曲。容珩雖沒有專門學習過瑤琴,可減字譜卻是識得的,對一些基本的指法也多少有些了解,像這樣的小曲,怕是都不用教,只照著譜子容珩就能奏得不錯了。“我還以為你會喜歡或者,你以前總是與我合奏的?!边t熙言說道,“直接從這兩首學起也可以的。”“那些曲子,你撫琴我奏簫,琴簫和鳴已足夠意趣了?!比葭裾f道,“若是單論琴曲,其實我倒更中意。雖是一支小曲子,可簡單之中也更見真意?!?/br>容珩抬頭遙望過那一輪圓月,又將視線落回身邊這人的身上。皎皎的月光映在他眸子里,將那兩汪濃稠的墨黑,點上了灼灼的星點。“皓月當空,眷侶在側,”容珩注視著遲熙言,眼中微帶笑意,卻又不失認真地說道,“能得如是良宵,也算是此生足矣了。”第65章第65章容珩從遲熙言那里學了后,每每遲熙言撫琴時,他也總是要隨后奏上一番。他還與遲熙言說,現(xiàn)在練習好了,等到陰歷除夕的時候,在家宴上奏這一曲以作余興,正好十分應景。可不曾想的是,這一年的除夕,容珩終究沒能奏成這一曲。年末歲初的時節(jié),容珩與遲熙言都沒辦法像之前幾個月那樣悠閑了,縱使工作一推再推,也還是有不少公共事務活動或是皇室內部事務活動需要他們參加。于本心而言,容珩自然是不愿意讓遲熙言在病情未愈的情況下參加這么多的活動的。可為了保持皇室健康積極的正面形象,遲熙言患上抑郁癥的事情也一直秘而不宣,先前幾個月的深居簡出尚可解釋為是流產(chǎn)之后的休養(yǎng),可年底這些傳統(tǒng)的例行活動若是仍舊缺席,那似乎就不太說得過去了。其實皇室成員這四個字,除了是一種身份,也不可謂不是一種職業(yè),只要仍擔著這名頭一天,那這一天也就仍是要恪盡職守的。遲熙言對此早有覺悟,如今更是唯恐自己做得不夠好再給皇室?guī)頁p折,履行起職責來自然是毫無半分怨言。可容珩卻怕遲熙言的心理壓力太大,活動是不不可能不參加了,但在公事之余,更是一得了空就帶遲熙言出去游玩放松,偶爾去滑滑雪,或是約上朋友去打一兩場雪地馬球,不過更多的時候,還是會去那座租下的莊園泡泡溫泉、喂一喂那群已經(jīng)漸漸熟悉起來了的鹿。而也正是在那莊園里,出了讓遲熙言此生都不能忘懷的驚心動魄的事。他們近來都只得些零散的空閑,通常來此地也就只小住一兩天,這日如往常一樣,在下午到達,先去看過了那群鹿,晚上又泡了溫泉,休息了一夜再慵懶地消磨掉一個上午之后,在下午返回之前,再去后院與那些鹿玩上一會兒。前些日子剛下了雪,山林里水墨丹青似的一片銀裝素裹,一群林間精靈般的鹿在蒼茫的雪地里嬉鬧著,更添了許多的靈動□□。可這一次,他們剛出了屋子才朝林邊沒走上幾步,還沒和鹿們打上照面,就先被隨行的安保人員攔了下來。“殿下,請您與內君殿下先回屋,”身著黑色便裝、外表看來存在感甚低的alpha男人,快步向二人走來,神情嚴肅語速急促地說道,“樹林中有異狀。”男人說罷,就擋到了他們與樹林的方向之間,護著他們回屋。遲熙言下意識地望了容珩一眼,而容珩攬在他后腰的手臂也又緊了緊。兩人都沒有多問,旋即就轉身往回走去。相信安保人員,以及遵循安保人員的建議,這也是他們從小受到的教育和養(yǎng)成的習慣。這個莊園他們這段時間也算常來,因而此次隨行的安保人員并不算多,總共只有四名,現(xiàn)在一人在近身保護著,另外三人則在樹林里排查異狀。遲熙言很有些不踏實,他雖也是自小就習慣了皇室的這種嚴密而謹慎的安保,可那安保通常也都是防范于未然的,像現(xiàn)在這樣的突發(fā)狀況卻是真的沒遇到過幾次。他心中七上八下的,隱約有些不太好的預感,又覺得可能是想得太多自己嚇唬自己。他知道此時多想無益,于是也只得同容珩一起加快步子往回走去。但還沒及走出去兩步,就聽見碰的一聲巨響從側后方炸開。是槍聲。遲熙言猛然呼吸一窒,身體下意識地打了個驚搐,手卻本能地扣緊了容珩攬在他腰上的手,就要拉著對方朝著僅余三四步遠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