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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這個時候無聲地走了過去,伸手扶住了馬頸,撫摸它的馬鬃毛,并在它耳邊輕喃細語,沒想到馬匹很快就安靜了下來,乖乖地接受檢查。這讓柯頓先生露出了一絲詫異。那邊駱賽可沒有理會那麼多,已經(jīng)利落并仔細地給馬匹做了檢查。“馬的髖關節(jié)裂傷脫位,為什麼沒有立即做復位手術?”柯頓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像蒲扇一樣的手拍了拍馬的頭:“既然小蕾絲受了傷,雖然很難過,可我還是不得不下這樣的決定,讓她安樂死吧。這件事可就要麻煩醫(yī)生你了?!?/br>駱賽以為他沒聽清楚,又重復了一遍自己的診斷,并說:“沒有實行安樂死的必要,這種程度的脫位是可以通過治療恢復正常步行的?!?/br>“恢復步行?那麼能不能回復到之前的狀態(tài),在賽馬場上獲得優(yōu)勝?”駱賽愣了一下:“柯頓先生,我并不是專業(yè)練馬師,而是獸醫(yī),我只能告訴你這匹馬能夠恢復正常的活動,至於能否繼續(xù)比賽,這一點我無法肯定?!?/br>“既然是這樣,那麼就請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吧!”柯頓并不覺得他在決定一個生命的去留,而不過是在餐廳點了一份牛扒,因為不滿意而退回了廚房一樣,“讓她去她該去的地方,我想神一定會愛上她的。”然而駱醫(yī)生覺察到了對方的態(tài)度除了草率,還有預謀,看來這位柯頓先生找他過來根本不是為了治療馬匹,而是為了殺死受傷之後無法再繼續(xù)賽事的賽馬。“我想我不能答應這個請求?!?/br>柯頓似乎不習慣被人違抗,他抽了口煙,吐出了煙圈:“醫(yī)生,我想這并不是請求?!?/br>連馬場的主人都決定了要放棄馬匹而獸醫(yī)卻仍然堅持己見有點太過不識時務,但駱賽卻顯得有些頑固:“柯頓先生,作為獸醫(yī),我并不覺得它有必要進行人道毀滅。你能不能再考慮一下?”“考慮?呵呵呵……”柯頓把煙灰彈在地上,看向駱賽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瓜,“駱醫(yī)生,也許你還不是很明白優(yōu)勝者馬場是為什麼而存在的。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的馬必須是最優(yōu)秀的,只有賣出去的馬匹在賽事中不斷獲得優(yōu)勝,保持這種良好記錄的馬場才會受到馬主的青睞。所以這里的馬并不是在院子里背著少爺小姐們輕松地遛圈而存在的,它們唯一的用途就是參加比賽,獲得勝利!假如一匹賽馬無法再參加比賽,對於我來說,就已經(jīng)沒有其他用途了?!?/br>“……”駱賽沈默了。或許就一個私人馬場來說,對於傷殘、年齡太大、不能繁殖的馬匹進行淘汰,在馬場主的眼里只不過是常規(guī)性商業(yè)行為,盡管動物的自然生存權一直備受關注,但是更多的時候,人類卻一直以凌駕了一切生物的高傲去決定生命的去留。“這事應該不難辦吧,醫(yī)生?”是不難,只需要幾分鍾的時間,實施安眠麻醉之後注射藥劑,堵塞馬匹的動脈,最終令其休克死亡。見駱賽一直沒有說話,柯頓加重了籌碼:“呵呵呵……駱醫(yī)生,其實我這個馬場的專職獸醫(yī)不早前就離職了,一直沒有找到適當?shù)娜诉x,如果這次的服務能令我滿意的話,我愿意聘請你成為勝利者馬場的專屬獸醫(yī)。要知道,我這個馬場每年都會培養(yǎng)出不少的好馬,不過當然也會有被淘汰者,去年就有三百匹馬的量,今年我可是花了大價錢引進了不少良種,駱醫(yī)生你可以考慮一下,要知道,這可不是一筆小生意……”“柯頓先生?!瘪樫惔驍嗔怂脑?。柯頓肥胖的臉露出了點喜意,看吧,沒有人能拒絕得了金錢的誘惑!更何況一個小診所的獸醫(yī)?“怎麼樣,你是想答應了吧?”“請你再重新考慮一下,這匹馬只需要進行復位手術,并不需要安樂死?!?/br>駱賽的一再堅持,讓柯頓失去了耐心:“駱醫(yī)生,請你馬上按照我的要求進行工作,否則別想我支付酬勞?。 ?/br>“柯頓先生,我可以免費給你的馬匹做一次復位手術,或許這樣的話,也許能夠……”“駱醫(yī)生,你知道養(yǎng)一匹馬每天要花費多少英鎊嗎?我愿意花大價錢在每一匹馬的身上,只是因為它將成為一匹拿到優(yōu)勝的賽馬!”“如果我堅持?”“哼!”柯頓的臉色難看極了,他丟掉了還沒燒完雪茄,用腳踩進了布滿草料泥濘的地上,“隨便你!但是我不會為此支付一便士的酬勞,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即使治好之後這匹馬仍然無法得到好成績,將會有另一位獸醫(yī)送她去見上帝!”說完轉身揚長而去,守門人也懶得伺候駱賽了,跟在柯頓身後走掉。剩下了的飼養(yǎng)員麻木地站在那里,畢竟在他眼里,這樣受傷之後被放棄掉的馬實在太多了,根本沒有悲傷難過的必要。駱賽嘆了口氣,抬頭看向俄耳,發(fā)現(xiàn)俄耳正沈默地看著柯頓離開的背影,眼神有些古怪,那雙總是很溫柔的目光此刻卻帶著一種異樣的凌厲,甚至有些……兇狠?一瞬間險些以為又給特洛斯換過來了。“俄耳?”駱賽試探著叫了一聲。青年收回了視線,剛才的那種古怪就像假象一樣消失無蹤,微笑著,像一點也沒有受到一點影響:“要幫忙嗎,醫(yī)生?”給受傷的馬匹做了髖關節(jié)復位手術,沒有拿到任何報酬甚至連車資都虧掉了的駱賽走出了馬場。看著面前延伸出去的公路,豈止是漫長,簡直就是漫長……無奈又抱歉地回頭看了看跟在後面的俄耳:“沖動是魔鬼啊!”俄耳笑了起來,并沒有一絲呵責,抬起手臂舉了舉手里拿著的裝了三明治和姜汁啤酒的藤盒:“這樣我們正好可以沿路找個安靜的地方用午餐!”駱賽感動爆了!要不是俄耳現(xiàn)在是人形的狀態(tài),他真想撲上去抱住自家可愛的狗狗求安慰啊……犬類的忠誠一直都被人類所喜愛,它們并不會去理會主人是好是壞,卻無論主人做了什麼決定,對與錯,它們都會依然如故,不離不棄守護身旁。晚上,走了兩小時路程的駱醫(yī)生,就算不是累斃,那也得是累癱了。有點老舊的鬧鍾在安靜的臥室里發(fā)出滴答的聲音,躺在替換了的干凈床鋪和枕頭上沈沈睡去的駱醫(yī)生,安詳?shù)厣蚪趬羿l(xiāng)。臥室的門忽然打開了,青年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他緩緩邁進臥室的腳步?jīng)]有發(fā)出一點聲息。衣料有些窸窣,青年邊走邊輕輕地一顆一顆解開了衣服上的紐扣,長袖T恤順著背肌滑落,露出了光裸的上身。擰開了牛仔褲的紐扣、拉下了褲鏈,露出白色的內(nèi)褲,腳跟踩住了牛仔褲的褲腳,手指輔助地蹭下褲腰,順利且無聲地越過臀線,順著修長的雙腿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