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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則本來就是很寡淡的新聞,兒子竟然像是看的入了迷,周任滿腹不悅道:“換臺?!?/br>周澤延莫名的看他一眼,卻沒有動作,繼續(xù)看著電視里的影像,問道:“爸爸,您和于副市長熟嗎?”周任耐著性子道:“不太熟,干什么?”周澤延道:“沒什么啊,就是覺得他真的是個很值得尊敬的長輩,唔,也是個好爸爸?!闭f著他別有深意的看了周任一眼,于識謙話里話外常透出他對于婉欣的喜愛和包容,周任就從來沒有那么提起過自己的兒子。周任沉下臉來,他心里的某種陰暗情緒經(jīng)過時間的發(fā)酵之后,早就被放大了數(shù)倍。就連“爸爸”這個他唯一的底牌,居然都有人要來染指?他漠然的說道:“如果有可能,我一點都不想做你爸爸。”周澤延一愣,震驚的看著周任面無表情的側(cè)臉。周任不再說什么,自顧自的起身上樓去了。周澤延僵坐在那里,腦子里來回轉(zhuǎn)著周任的那句話——心里有個答案呼之欲出。chapter28周澤延很快又否定了這個莫名的猜測,周任又怎么可能是那種人?那么周任那句“不想做你爸爸”,只是因為對于識謙有意見所以才說的一時氣話?矛盾無比的周大少,他爸現(xiàn)在對他滿意或者不滿意,他自己都覺得不滿意。很快迎來了國慶小長假,朋友們都知道周澤延正在準(zhǔn)備出國,也沒人約他出去玩。他整天悶在家里復(fù)習(xí),準(zhǔn)備長假結(jié)束后的交換生考試。十月四號一大早,周任收到醫(yī)院那邊打來的電話,那個孩子在凌晨出生,母子平安,是個男孩。周澤延跟周任到醫(yī)院,他去做血液采樣,過了一會出來,看到周任神情木然的站在走廊的拐角處。“爸爸,采完了?!彼q豫著問道:“我們要去看看他嗎?”這個“他”是誰,彼此之間都心知肚明。周任道:“不去?!?/br>周澤延用棉簽壓著手指上還在出血的破口,點頭道:“不去也沒什么,反正一周后鑒定結(jié)果就會出來。”周任的嘴唇動了動,半晌才道:“如果他不是……”他停住沒有說下去。周澤延卻難得讀懂了他的意思,周任居然在擔(dān)心,他怕這個孩子不是周澤延的兒子。周澤延偷偷撇了撇嘴,這段時間來一想起這世界上有可能正在孕育著流淌他的骨血的新生命,他就煩躁的只想揪頭發(fā)。他沒想到周任對這個孫子還抱著這么大的期待。他也想勸慰周任,隨口道:“就算真的不是,將來您也一定能抱到孫子的?!?/br>周任:“……”周澤延被他看的后背一冷,摸了摸鼻子道:“當(dāng)然了,如果真的是我哥的孩子,那也很好?!?/br>周任道:“如果你哥還在,大概他自己都不能確定?!?/br>周澤延有些赧然,他還真不清楚。周任不打算去看那對母子,他們從采血室出來便直接離開了醫(yī)院。周任始終冷著臉,周澤延心懷鬼胎也不敢作聲。車?yán)锏臍夥沼行┠亍?/br>長假的緣故,堵車的情況比平時更嚴(yán)重。他們被堵在一處紅綠燈前近二十分鐘還過不去這個路口,周任的眉頭緊緊蹙起,整個人暴躁起來,狠狠的拍了下喇叭。周澤延一直低著頭在玩手機,被刺耳的聲音震了一下,驚訝的看了看周任,又看看前面的車龍,起身趴在椅背上從后面拿了瓶蘇打水,遞給周任。周任余怒未消似的瞪了那瓶水一眼,并不伸手去接。周澤延問道:“爸爸,你怎么了?”今天的周任太不淡定,和平素的他不大一樣。周任長呼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的直視著前方,過了一會才道:“你不明白,我有多希望澤延真的留下一個兒子?!?/br>周澤延神色一動。周任一只手放在方向盤上,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憊,又有些悲傷。周澤延用那瓶蘇打水碰了碰周任的手臂,雙眼關(guān)切的看著他。周任只看他一眼,旋即便轉(zhuǎn)開臉,各種心思涌上心頭,他必須說些什么,否則他不也不知道這份強作的平靜能保持多久。“再過幾年等你也有了孩子,大概就會明白?!彼⑽⑺釢恼f道,“你和你mama出事之后,我生怕澤延有一丁點的不好,對他難免就嚴(yán)苛了些,弄得他連話都不愿意和我講。后來他不在了,你想象不到我有多后悔。要是知道他只能在我身邊這么短的時間,我當(dāng)初又何苦對他提出那么多的要求?”周澤延的心跳直如擂鼓,緊咬著牙關(guān),生怕自己hold不住會立刻掉下淚來。周任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那個孩子是澤延的,起碼我這個做爸爸的,還能替他養(yǎng)兒子,還能有個補償他的機會?!鼻懊婺禽v車的尾燈亮起,遲緩的向前挪動,周任握了握方向盤,踩下油門,輕聲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他。”擁堵在路口的車輛終于疏通。周任依舊面無表情的開著車。一旁周澤延側(cè)頭看著窗外,花花世界都被甩在了后面,他打開車窗,呼呼做響的風(fēng)被灌了進來,吹得他的眼睛異常酸痛。白坤奔波了半天剛回到酒吧,見周澤延又在吧臺邊趴著,從后面拍他一下道:“不是說在家復(fù)習(xí)功課?怎么又跑出來了?”周澤延回頭看他一眼,眼神迷蒙著帶了醉意。白坤這才注意到他面前放著一瓶已經(jīng)快要見底的高度伏特加。白坤挨著他坐下,問道:“不是說你爸不準(zhǔn)你沾酒精?又皮癢了吧?”周澤延咧開嘴笑了兩聲,大著舌頭道:“你又忘了,我早就死了,我爸才揍不著我。”白坤:“……”吧臺里的服務(wù)生一邊擦酒杯一邊道:“周少來了一個多鐘頭,我們說你沒在,他自己就坐下猛灌酒,從剛才起就一直說自己早死了,我勸他幾句,還挨了一頓罵?!?/br>白坤攬著周澤延的背,問道:“跟哥說說,出什么事兒了?”周澤延又趴了下去,斜著眼睛看白坤,說道:“坤兒,你說,我是不是特別傻,特別不懂事?”白坤純當(dāng)他說醉話,隨口道:“是,你就是特傻特不懂事?!?/br>周澤延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整個人楞乎乎的看著白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