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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傻?給她點錢讓她流掉不就行了?……什么?她不去?她不去你不會想辦法?這事兒我不管,你最好自己去解決掉。別隨便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亂來,免得媽生氣。就這樣?!睊斓綦娫掁D過身來,看見出來的陸觀濤,怔住。陸觀濤也不覺得被人撞見偷聽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走過去笑笑,“蕭蕭有事?”裴亦鳴搖頭,“有什么事兒?他犯傻。你去哪兒?”陸觀濤撣了下煙灰,“哦,我也忘了要去哪兒。進去吧?!?/br>裴亦鳴曉得他是專門出來聽他講電話,一時也覺這人臉皮厚至無形,實在佩服。一方面存了想法,陸觀濤少見對一個人如此在意,該說是裴亦蕭的福還禍?平心而論,不管裴亦蕭是混蛋還是單純,裴亦鳴都不希望他和陸觀濤攪在一起。姓陸的是這一撥人里最精的一個,哪里有可能從他那里討到好?若真的只是隨便玩玩,倒也算了,要和這人纏上,那可就有點麻煩。裴亦鳴憂心忡忡,現(xiàn)在的小三兒實在是,一根筋得厲害……本來準備通宵的牌局,在裴亦鳴和陸觀濤雙雙心不在焉的情況下,提早結束了。裴亦蕭在自己房間里坐下去站起來,走過去走過來,躺下又打滾,煩得不行。到幾乎抱著被子快睡著了,電話鈴聲響起來。他以為是裴亦鳴又給他出主意了,也沒看仔細,忙接起來,“二哥!你要回來啦?”“嗯,你二哥估計一會兒就到家了?!?/br>裴亦蕭聽見這聲音,馬上毛骨悚然,“你、你是……陸哥?”看看號碼確認了。“怎么,就這么怕我?”陸觀濤沉悶的笑聲傳來,“早知道你這么怕,那天還不如硬上了?!?/br>這什么邏輯!裴亦蕭的臉忽青忽紫,那天在黑暗中的一切又浮現(xiàn)在眼前,他真的超級怕這人,手腕上的傷痕都還沒完全消失。“不準掛電話,”陸觀濤好像猜到他要做什么,“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怎么不跟我說?”“……”裴亦蕭心想,我為什么要跟你說?“說真的,我還看不出你有這本事,呵呵呵,”陸觀濤笑得似乎很開心,“……你確認那是你的種嗎?”“什么?”裴亦蕭呆了,“你,你……你怎么知道的?”陸觀濤沒理這一茬,他總不可能說,是偷聽你和你二哥的電話聽來的?!啊揖褪怯X得奇怪,難道你對女人還能硬得起來?”裴亦蕭確定了,這人就是來埋汰他的!說的什么話!為什么硬不起來!他氣得呼呼直喘,“陸觀濤,你這人怎么這樣?”“我哪樣了?”陸觀濤聲音不徐不斜,不急不躁,慢悠悠透著優(yōu)雅,“做出那種事情的,是你吧。這么點小事都解決不了?那女人很有背景嗎?是你的同學?”“這跟你有什么關系!”裴亦蕭臉皮發(fā)脹。陸觀濤聲音冷了下來,“別跟我犟嘴。告訴我是怎么回事。”“為、為什么要告訴你?!迸嵋嗍捯宦犓@種腔調,又開始害怕了,小小聲說著。“不想說?”陸觀濤冷哼一聲,“你可以選擇告訴我,或者我周末直接去你家把你帶出來好好干你一頓。別以為我做不到,裴部長和沈處長當然是認識我的。他們也很相信我?!?/br>“你……”裴亦蕭腿軟了,陸觀濤的個性他也略有了解,說得出一定做得到,關鍵是,誰會知道表面正派儒雅的他,背地里那么鬼畜變態(tài)。裴亦蕭迫于壓力,把事情說了一遍。陸觀濤那頭無語了半天,一個字沒回應,把電話掛了。裴亦蕭心里七上八下,陸觀濤這表現(xiàn),到底啥意思?其實,陸觀濤拿著電話正在面孔扭曲壓抑著。他原以為是個什么難處理、裴亦蕭解決不了的事情,誰知道……真如裴亦鳴說的,裴亦蕭就是犯傻!她不去,不會找人送她去?不至于這么沒用吧?真是!這用得到他陸書記出馬?簡直是開玩笑!不過,裴亦蕭認識那些人,下手沒個輕重,說不定真把人給整壞了,畢竟是個大學生,鬧出事情來也不好。算了,真是……二十四、墮落周六一大早天還沒亮,裴亦蕭就起床了,頂著雞窩頭坐在床上發(fā)呆。坐了差不多半小時,才沒精打采地打開房門去上廁所。門前正走過一身運動服的裴亦鳴,他有很好的晨跑習慣。裴亦蕭昨晚上被他罵了一頓,這下見了他,下意識就要關門躲回去,卻被裴亦鳴喊住了,只得局促地回頭,擠出個笑臉,“二哥?!?/br>裴亦鳴臉上一貫是淡淡的,“昨天晚上我說話重了點,你別放在心上?!?/br>裴亦蕭受寵若驚,語無倫次,“呃,啊,二哥說什么,沒有沒有,不會不會……”裴亦鳴嘴角彎了彎,復又說:“只是那個事情,你最好別給我稀里糊涂的。你最近表現(xiàn)剛好點,爸媽才剛剛對你放下心來,你又來這么一出,他們肯定得被你氣壞了。多大點事兒,你又不是小學生,自己處理就完了。是個什么樣惹不得的女生?如果真的背景很了不得,那二哥再幫你。是不是家世很厲害?或者身份很獨特?我不記得有哪家姓姜的很有背景了……還是說是部隊里的?”他昨晚乍一聽裴亦蕭的話,只是粗略回憶了政府大院里和上面的有哪家姓姜的,好像沒什么惹不得的,于是就劈頭蓋臉罵了裴亦蕭一頓。后來仔細想了想,也許是軍區(qū)大院里的哪家也難說,不然裴亦蕭不至于說被逼得沒辦法。他這是從另一個方面在思考,在他的認知里,假若是個普通女生懷孕了,根本就是個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問題。除非是特別的家庭,才有讓裴亦蕭為難的基礎。裴亦蕭震驚地睜大眼睛。……仿佛就在一瞬間,裴亦蕭竟是有種醍醐灌頂?shù)母惺?,真正聽明白了裴亦鳴的話。好比任督二脈被打通了一般,他總算是理會了一直以來時時出現(xiàn)的那種格格不入之感的癥結在于何處。他,二十年一直是一個普通的平頭小老百姓。裴家,不說權勢滔天,至少也是高干權貴豪門。對于裴家這樣的家庭來說,除非是背景雄厚、實力超然,否則哪里能夠讓他們在意?普通人的煩惱和痛苦,于他們根本就是個笑話。這是成為裴亦蕭以后,他第一次真切的意識到這個身份的獨特之處……“沒事的,二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裴亦蕭沉默了一陣,抬起頭來,眼神清亮。裴亦鳴意味深長的睨視他,點點頭,沒說什么就下樓去跑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