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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話,以前都是我不對,以后絕對不會了,只有你一個?!标懹^濤低沉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裴亦蕭沒接話,只是蹭了蹭。第二天早上七點,在樓下又見到一輛掛國安特別通行證的吉普車,上了車,老秦笑,“觀濤,你還是來了啊?!?/br>陸觀濤不理他,和裴亦蕭在后排坐得舒服。出了市區(qū),老秦按了個什么按鍵,所有車窗都變了顏色,和前排之間也隔了擋板,兩人看不見外面的風景了,只能坐著打盹。開了好幾個小時,中間似乎經(jīng)過了幾道關卡,最后才停下來。下了車,裴亦蕭發(fā)誓,他從來沒想過京城附近還有這樣一個地方,四面環(huán)山,森林密布,高墻鐵絲網(wǎng),中間孤零零就這么幾個白色建筑,四周隨時都有荷槍實彈的軍人在執(zhí)勤,還有幾個瞭望塔放哨。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zhàn)。陸觀濤見狀,把他攬在身邊。他也很緊張,這地方在地圖上可是不存在的。過了一會兒,又來了一輛車,下來了裴亦鳴和楊浩,互相打了招呼。到了這里,說話聲都不知不覺地變小了。秦賀帶著他們穿過正門,來到了后院的草地上,這里倒是陽光挺充足的。幾個人不能接近那些病患,而是遠遠地站在了一個亭中,周圍站了幾個衛(wèi)兵。幾分鐘后,一個瘦小白皙的身影從樓里出來了,正是一郎。他穿著病服略顯肥大,頭發(fā)彎彎曲曲地貼著額頭和臉頰,走了幾步,瞇著眼睛去看太陽,又連忙低頭。又走幾步,就隨意地坐在了草地上,扯著地上的草。他的動作很遲鈍,眼神明顯是放空的,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樣,應該是吃藥的結(jié)果。裴亦鳴看著這樣的一郎,心里有點悲傷。楊浩也有同樣的情緒。陸觀濤和裴亦蕭默默地看著。有個醫(yī)護人員走過去跟一郎說話,指了指幾人所在的亭邊的長椅,看樣子是說坐到那邊去。一郎愣了幾秒,才緩緩地點頭,慢慢走過來坐下,臉側(cè)對著幾人。陽光灑在他白皙的臉蛋上,能看見一層金色的細小絨毛,他忽然對著太陽就無聲地笑了,傻乎乎的,抬手去接著空氣里的游絲。楊浩不禁說:“這個樣子真像小時候的蕭兒?!?/br>幾人都對一郎臉上的那種平靜非常感慨。裴亦蕭知道是沒法跟一郎接觸,也沒有跟他說“對不起”的機會了,陸觀濤怕自己和成兒在這里,一會兒一郎看到了被刺激到,就先出去了。楊浩沒多久也出來,和裴亦蕭聊了聊。裴亦鳴呆得最久,出來時面無表情。回程時,裴亦蕭鉆到陸觀濤的懷里,緊緊貼著他。正常上班后,裴亦蕭受到了辦公室人員的熱情歡迎。大家仿佛都知道他和陸觀濤是世交一樣,紛紛照顧他起來,也不讓他做太多事。9月底,陸觀濤說是家里有些事,暫時搬了出去。一直到他走,兩個人都沒有躺在一張床上過。10月初,裴亦蕭一個人過國慶長假,拒絕了楊浩、段益叫他出去玩的邀請,哪里也不想去,就窩在家里看電影玩游戲。無聊到極點的時候,他突然接到了一個女人的電話。一百零二、離開“喂,你好,請問是裴亦蕭嗎?”冷淡的女聲。“嗯,我是?!?/br>“我是周含璧,你有空嗎?我想和你見一面?!?/br>裴亦蕭握著手機,心跳如鼓。接受?or拒絕?……下午三點,裴亦蕭坐在咖啡館里,頻頻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時間。他到底還是決定和周含璧見一面。雖然不知道這位陸家少夫人要說什么,但是既然別人邀請了,沒理由不來。他心里忐忑,但面上盡力做到平靜。陸少夫人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不會直接給他打電話。約定的時間過了半小時,陸少夫人才姍姍來遲,穿著一套款式大方的洋裝,裙子的長度正好在小腿中部,顯得挺有氣質(zhì)。并沒有道歉,只是坐下,把LV的包放在座位旁邊,叫服務生先來點單。裴亦蕭為了等她,沒有先點,可顯然周含璧沒有想到這一層,兀自要了自己喜歡的,便讓那服務生走了。裴亦蕭張了張口,終未點成,喝了一口免費的檸檬水。周含璧皺著眉頭打量了裴亦蕭幾眼,“觀濤的喜好還真是特別。”裴亦蕭聽著這種明顯很不禮貌的話,有點不能適應,“請問,你叫我來是為了?”“你對觀濤來說,是一個麻煩,”周含璧兩手交握放在膝蓋上,“不知你是否明白這點?”裴亦蕭繃著臉。眼前是陸觀濤的正牌夫人,即便是沒什么感情,可名分到那里去了,在她面前,裴亦蕭說什么都是錯,只能保持緘默。“看你的樣子似乎也不怎么聰明,那我就直說罷?!敝芎祪x態(tài)頗典雅,話語卻很淡漠,“我跟觀濤的關系一直很穩(wěn)定。我知道他有一些情人,男人嘛,難免在外面隨便玩玩,只要不過分,作為女人都應該忍耐?!毖韵轮猓前雅嵋嗍挌w類于隨便玩玩的那種人了。裴亦蕭只是用黑黝黝的大眼睛望著她,依舊沒說話。周含璧很討厭他這種眼神,心想,就是這副模樣迷到陸觀濤了吧。她喝了口服務生倒的檸檬水,清清嗓子繼續(xù)說:“本來我根本沒必要來跟你說這些,但是關于你的事情,鬧得有點大,實在是讓我和陸家人有點頭疼。”裴亦蕭有些迷茫,終于應答了一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br>周含璧聽到他這樣說,覺得這個年輕人臉皮真的挺厚,“你不用裝傻了,我問你,上個月你難道沒有和觀濤住在一起?難道觀濤沒有對你做出什么承諾?”比如離婚。裴亦蕭無話可說,難堪不已。“要說你其實本來出身也不差,向晚就是跟你哥要訂婚的對吧?莫非你們兩兄弟都想攀上陸家這棵大樹?如意算盤未免也打得太精了?!庇悬c輕蔑地看著他。“二哥的事是二哥的事,請你不要這樣說。”罵自己沒關系,裴亦蕭見不得周含璧這樣揣測裴亦鳴的心思。“是不是事實,你心里清楚,”周含璧停下,因為服務生來給她送咖啡。等服務生走后,她又繼續(xù)道:“別的也不再多講,你看看你要怎樣才可以不再去跟觀濤鬧騰,不再給陸家添麻煩?我就不懂了,你又不是女孩子,難道你還想給觀濤生個孩子求上位不成?就算你真是女孩子,也給觀濤生了孩子,他也不會認,你應該清楚。更何況你還是個男生,難道一點尊嚴都沒有嗎?”周含璧就是不理解,兩個男人在一起有什么可搞的,只讓人覺得惡心。裴亦蕭又尷尬又難受,他和陸觀濤確實有過肌膚之親,這是不爭的事實?!拔摇覐膩頉]跟觀濤鬧騰過,我也沒想給陸家添麻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