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書迷正在閱讀:不與君絕、[綜]今天開始蒸包子、烈鈞侯[重生]、再熊,告訴你媽來揍你[綜]、重生之貞cao保衛(wèi)戰(zhàn)、民國遺事1931(H)、My Lord,my God.、[古穿今]人生贏家、半個保鏢(H)、重生之蠻夫郎(H)
”車夫咽了口水,連忙轉(zhuǎn)過身子去解韁繩。 將一切看在眼里的長平摸了摸自己懷里的包裹,面上笑意漸漸淡去。蘇緒言在后邊扶著她,她一手按著車框,一手提起裙裾,在踏上馬車的時候卻又突然歪過頭說道:“之前我把一些銀子放在了馬車內(nèi),馬車在這無人看守一夜,也不知還在不在?!?/br> 她隨口一句話,杏眸微斂居高臨下看著他們,唇角抿起似笑非笑。 蘇緒言心頭一顫,雙眸微微閃動,眼前的人粗布荊釵卻又不自覺流露出公主架勢,叫他莫名移不開眼。 瞥了眼幾乎腿軟的車夫,蘇緒言這才淡淡開口,“你又記差了,銀子早已收起來了。” 車夫聽了,干笑幾下連聲附和。 “是嗎?”長平恍然,轉(zhuǎn)頭進(jìn)了馬車?yán)?。蘇緒言緊隨其后占據(jù)了另一半,聽到馬兒不耐的嘶鳴,車夫又重新拿起馬鞭繼續(xù)趕車,長平這才冷哼了一聲,捏緊了手中的包裹,“虎落平陽?!?/br> 蘇緒言側(cè)目瞥了一眼,沒有說什么,只是眼底的暗沉久久不去。 幸而接下來的行程一路無事,他們安然到達(dá)南州,只是車夫?qū)⑺麄兯偷侥现莸奶K府就匆匆走了。 南州是蘇緒言的先輩出生的地方,自他們在京城發(fā)跡后也曾給南州的族人資助過,只是已過去多年,血緣早已疏離,許久沒有聯(lián)系過了。 蘇緒言猶豫的站在門口,他不能保證蘇府的人一定會留下他們,如果不留的話,他們又該如何。 見蘇緒言遲遲不動,長平明白他心中所想,于是直接上前替他敲了門。 過了半晌才有門房的人出來開門,蘇緒言這才反應(yīng)過來,走上前說明來意。 那人一愣,盯著兩人上上下下瞧了好幾眼才說道:“我進(jìn)去同老爺說?!?/br> 說罷,大門重重一關(guān),發(fā)出沉重聲響。 這聲響像是敲在長平的心上,久久沒有反應(yīng)過來,雖說進(jìn)去通報,但也等同于拒之門外了。轉(zhuǎn)頭看向蘇緒言,只見他黑著一張臉,眼底是散不去的郁結(jié)。 蘇府門前久久沒有動靜,稍有路過的人看著面生的蘇緒言兩人低低私語,猜著他們怎么會站在蘇府的門口。 不知等了多久,等到長平有些站不住了,蘇府的大門才緩緩打開,出來的還是那個人。 “老爺說今非昔比,早已是我們不曾往來,如今更不敢亦不敢接納,這些銀子權(quán)當(dāng)還當(dāng)年之恩,從此以后一家姓,兩家祠?!蹦侨苏f著,笑著將手里的荷包扔了出來。 好個一家姓,兩家祠,從此以后各不相干。蘇緒言忍不住低低笑出聲,早該預(yù)料到的結(jié)局。 長平緊皺眉頭,躊躇著想要去拿起地上的荷包,卻被蘇緒言出聲打斷。 “別撿?!碧K緒言握住她的手腕帶到跟前,緊盯她清亮雙眸,言語間說不出的悲涼,“既是兩家祠就沒理由收下他們的銀子,九兒……我不知你為何非要一路跟來,但如今我已是一介白丁,我只問你一句,你真要跟著我?若你要走,我絕不攔著,你若不走,以后除非我死,你也別想離開了?!?/br> 長平慌神,她有多久沒聽到蘇緒言喊她九兒了,她在眾多皇子公主排行第九,小名就叫九兒。以前唯有興致起時,蘇緒言才會喊她九兒,九兒這兩字從他嘴里纏繞而出,親昵之極。 長平斂下眼眸,腦中思緒萬千。上輩子她死在蘇緒言懷中,這輩子雖活了下來,卻又被送到蘇緒言身邊,她沒得選擇。拎不清自己對蘇緒言到底是何種情愫,她常以夫人自居限制著蘇緒言的種種,然而如果能脫離這一切,她也會毫不猶豫的放手。 “我知道了?!碧K緒言笑了笑,笑聲喑啞,指尖摩擦著手心里細(xì)膩的手腕,眷戀其間暖意,漸漸松開力度。 “你知道什么?”長平反問,反握住他的手,道:“我雖不是公主了,但我們之間的婚約并未斷去,我依舊是你的夫人。不是嗎?” “是?!碧K緒言一把抱住人,附在耳邊輕聲訴說,“長平已經(jīng)死去,以后我都喚你九兒?!?/br> 沒有拿蘇府給的銀子,住宿也就成了問題,天已經(jīng)黑下來了,兩人沒了法子只好躲進(jìn)馬車?yán)锵葘⒕鸵煌怼?/br> 馬車狹小,兩個人在里邊更是伸不開身子,長平縮成一團(tuán)躺在蘇緒言懷里,睡顏恬淡,氣息勻長。 蘇緒言抬手將幾件外袍給她當(dāng)被子掖好,又摸了摸她光潔額頭,留下淺淺一吻。 夜風(fēng)從車簾子處吹進(jìn),帶來絲絲涼風(fēng),卻吹不散蘇緒言心中苦悶。 他想起自己前半生的榮華富貴,好似做了一場美夢,然而在長平死去的那一天,美夢破碎了,他回到了現(xiàn)實里,幸而這個現(xiàn)實里長平還在。 但是接下去的日子又該怎么過,蘇緒言有些迷茫,他生來就是世子,含帶著金湯勺,他從來都不知道一介白丁該怎么生活下去。 翌日一早,天才蒙蒙亮,兩人就已經(jīng)醒了。 簡單的收拾了下,去外邊買了幾個包子吃過后,蘇緒言就帶著人準(zhǔn)備去找住的地方了。 南州是個小地方,鮮少有外來的人,就算有也不會像蘇緒言兩人這般狼狽,連個住的地方都買不起,而且他們身上的銀子已經(jīng)不多了,也不知能不能買到或租到便宜的屋子。 蘇緒言領(lǐng)著人在宅子聚集的地方轉(zhuǎn)悠著,幾乎是一間一間敲門問過來,但也幾乎都是搖頭拒絕,或是狐疑地打量兩人幾眼,然后出言拒絕。 “要不我們?nèi)ツ切┣f子里問下?”長平猶豫了下,扯了扯蘇緒言的袖子問道。 蘇緒言亦是猶豫,他知道長平說的是富貴人家名下的莊子,一般交由忠心奴仆打理,如果能去那里也是好的,不光有住的還能找到賺錢的活,但那也意味著要屈居人下。 這不是蘇緒言所愿意的,已經(jīng)沒了一身榮華,不想再沒了一身傲骨。 “再去找找吧?!碧K緒言說著,拉著繼續(xù)走。 “嗯。”長平松了口氣,問出這話的時候她就后悔了,莊子向來都是奴仆打理著,若真去了還不是要聽從他們的話,連屈居常人之下都難以接受,更何況是卑賤的奴仆呢。 倆人找完了鎮(zhèn)上的又去了郊外小鄉(xiāng)村,然而結(jié)果還是這般。 難道今晚又要睡在馬車?yán)飭?,長平動了動還有些僵硬的肩膀,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昨天就說服蘇緒言拿走那個荷包了,好歹能去客棧里熬過幾天。 房子沒找到,天色卻是漸漸暗沉下來,長平略略抬頭看見蘇緒言面色忽明忽暗,透著一股悲愴。廣闊天地間,唯獨(dú)她兩人像被遺棄,竟找不到容身之處。 過了許久,她才聽到蘇緒言聲色喑啞疲倦,“去莊子里看看吧?!?/br> 長平訝然抬頭,水眸深深。 蘇緒言又自覺荒唐,剛想開口否然,就看到長平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我隨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