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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此事,你一切小心?!?/br>邵崇猶嘴角似乎微微彎了一下,仍是什么都不在意的神情,林熠轉(zhuǎn)而對永光帝道:“陛下,今日大法會尚算順利,莫要為此事動怒,真相如何必能查出來。”永光帝甚是不悅,法會圓滿,沒有耽誤大事,但出事的地方離他們這么近,無異于挑釁,他問蕭放:“那個人犯有滅門案?”蕭放答道:“這人去年底殺了自家全家,證據(jù)不足,刑部未下通緝令?!?/br>林熠插話道:“刑部未定罪,便該是無罪,他也未必是案子真兇?!?/br>蕭放臉色有點差,不過他把林熠當成不懂事的少年,沒有多說什么。也不需他添油加醋,永光帝并沒把任何人的話當回事,沉著臉問了情況,原來闕陽是想試試算命搖簽,未料寺院住持忽然出事。林熠猜到她是對顧嘯杭動了心,八成想測測姻緣。這下不用測了,此事大為不吉,合該趁早轉(zhuǎn)意。林熠不知四王爺蕭放與邵崇猶這名江湖劍客有何恩怨,只好先在永光帝跟前討了旨,這件事后續(xù)他能參與去辦。一行人馬之中,小半還需駐留云都寺兩日,夜里林熠待不住,沒身進入夜色,飛檐走壁無聲潛進蕭桓院內(nèi),屋外鬼軍親衛(wèi)沒有攔他,林熠為了避開仆從,掀開窗戶閃身進了房間。蕭桓聽聲音就知道是他,林熠利落得很,幾下上了床榻,側(cè)身撐靠在蕭桓身旁,低頭湊過去笑道:“沒睡吧?”蕭桓握住他不老實亂摸的手,將他輕輕拉到身側(cè)躺好:“寺院清修之地,佛祖座下就收斂些。”林熠掙扎著不服氣,一手掙開來在他腰上抹了一把:“今天都沒怎么跟你說話,眼下就是要犯戒,就是要喧yin,如何?”蕭桓忽然側(cè)過身攬緊他,修長有力的手指探進衣擺在林熠后脊撫上去:“再說一遍?”林熠后脊瞬間蔓延開一陣酥麻,徹底服了他,認輸收手抱緊他:“不敢了!睡覺睡覺。”第60章花枝第一日法會儀式把眾人折騰得夠嗆,后面兩日隆重繁瑣之程度也不遜,住持被害,該辦的事仍舊要繼續(xù)下去。永光帝深感最近乃多事之秋,金陵城里宋邢方被殺,宅子里來歷不明的二百高手盡數(shù)死絕,這些人手究竟是宋邢方私下養(yǎng)的護衛(wèi)還是別的什么人尚未弄清楚,皇城腳下能出此大案,簡直駭人聽聞。此事與宋邢方表奏的三銅律令聯(lián)系起來,就更令永光帝煩惱,一切矛頭直指定遠軍,可根本沒有任何證據(jù),定遠軍也未必有這樣的手段。永光帝倒是沒有懷疑到林熠和蕭桓頭上,皆因二人都有不在場的實據(jù),林熠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少年,蕭桓則一貫不摻和這些事,永光帝并不知道,這兩人早就不是他了解的模樣。住持被殺,倒是捉住一個現(xiàn)成的邵崇猶,好歹暫時收了場,但囂張到了大法會上,永光帝怎么也舒心不起來。林熠原本對邵崇猶感到矛盾,前世多年朋友,怎么說也不至于不了解,他偏偏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對邵崇猶毫不了解。一個江湖人,家世和前二十幾年的經(jīng)歷猶如蒙著濃重迷霧,面對這么一個沒有過去的人,怎么能談得上了解?林熠整了整衣領(lǐng),出院子去見永光帝,半路在羅漢殿旁遇見景陽王蕭放,二人再見面就有些微妙了。蕭放倒是面子功夫不落下,一如當日在荒郊客棧內(nèi)那般和善:“侯爺可聽說前些天兵部宋邢方大人的事?”林熠裝模作樣仔細想了想:“宋大人死在了家里,這些天說法挺多,我還以為是被王將軍那一腳踹傷了元氣沒緩回來?!?/br>蕭放那雙眼睛隨了永光帝,令人看不出他想什么,只道:“還當侯爺會很關(guān)注此事,畢竟宋大人一死,朝中再無人敢提三道銅符的事?!?/br>林熠滿不在乎地笑笑:“陛下都不急,四王爺急什么,再者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燕國三軍始終系于陛下一手,只要陛下想要,別說三道銅符,什么都是一句話的事?!?/br>蕭放一時辨不清他是年少輕狂還是怎么,又道:“侯爺昨日應(yīng)下邵崇猶的事,此人名聲不大好,還是離他遠些為上?!?/br>林熠心道邵崇猶殺的是自己全家,你meimei闕陽不知殺了多少連名字都叫不上的人,要避忌也該把闕陽公主列為當朝不詳?shù)谝蝗瞬艑Α?/br>“四王爺好意我心領(lǐng)了,不過既然出口答應(yīng),這件事還得管一管,四王爺如此嫉惡如仇,難道與那邵崇猶有什么舊日恩怨?”林熠好奇道。蕭放見他軟硬不吃,笑得沒有先前那么自然,嘆了口氣道:“這人在我封地歷州犯下滅門之事,也算是有恩怨吧?!?/br>好巧不巧,太子也過來,三人互相都有打算,太子笑道:“四弟對侯爺和昭武軍頗為關(guān)心,你們見了可有的聊?!?/br>林熠知道他這是提醒自己蕭放對昭武軍的不軌之心,可太子對三軍亦有自己的一副算盤,便一禮道:“四王爺心細,提點在下不少,太子殿下便與四王爺先談,在下不打擾了?!?/br>他留下兄弟二人互相打機鋒,徑自去見永光帝,永光帝正與一名僧人下棋,林熠見了有點意外,但只是不動聲色行了禮。僧人正是寂悲大師,落下一子抬眼看林熠,微笑道:“這位便該是烈鈞侯。”林熠身著深紅繁復(fù)刺繡的袍子,眉眼蘊著淡淡笑意,整個人穩(wěn)重強勢許多:“打擾陛下與大師下棋了?!?/br>永光帝招招手讓他在旁坐下,盯著棋盤斟酌一陣子:“住持出了意外,寂悲正經(jīng)過金陵,便來幫忙,法會還是要有人坐鎮(zhèn)才行?!?/br>林熠輕輕一拱手:“原來是寂悲大師?!?/br>永光帝也無心下棋,將殘局置在那里不再看,拿起宮人遞上的熱巾帕敷了敷眼:“林熠,你對那邵崇猶怎么看?”林熠自若地坐在椅子上,一臂搭在桌案邊沿:“他被押入死牢,輕易不能提審,此事全看陛下想要什么結(jié)果,若手起刀落也就結(jié)了,若查下去,應(yīng)當不那么簡單。”永光帝深邃的眼睛洞察力十足,望著林熠道:“說來聽聽?!?/br>林熠笑笑:“臣手里尚無證據(jù),但有一件事把握很足,邵崇猶若想跑,當時未必能攔下他,他既二話不說束手就擒,便有把握此事會翻盤?!?/br>永光帝搖搖頭:“如何能翻盤?說是人贓俱獲也不為過?!?/br>“邵崇猶一貫獨來獨往,昨日緊隨其后出現(xiàn)的一眾刺客便是疑點,那些死士身上沒留下線索,但背后主使仍在暗處,只要邵崇猶無恙,那人早晚要露出馬腳?!绷朱谀抗馀c寂悲相交一瞬,寂悲笑容淡然。永光帝思忖片刻點點頭:“便先這么著,回了金陵再辦。你倒是對這事熱心?!?/br>林熠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