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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盡了地主之誼?!彼驍嗔艘笥裉茫骸俺洪w中出了這等事,我若裝聾作啞就此揭過,又怎配坐這閣主之位?”他一說完,又轉(zhuǎn)向白淳淳。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白淳淳,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白少爺,你江東白氏門高門望族,我朝暮閣留不住你這樣的貴人,明日你便下山去吧!”云寂往自己的位子走了幾步,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轉(zhuǎn)過頭來說道:“你帶個話給白麟運,此番若有得罪,還望他多多包涵,但是從明日起,只要我云寂在一日,白家子弟便不得踏進千秋山一步。”第20章白淳淳聽完這番話,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才回味過來云寂話中的意思。無數(shù)名家子弟皆以能進入朝暮閣,成為上閣弟子視作極為榮耀之事。哪怕遠在上京,只要是說一句“我是朝暮閣弟子”,也是極為令人艷羨的。雖說白家嫡系目前并無適齡孩童,但旁支之中卻有幾個聰明伶俐的孩子,在他來朝暮閣之前,白麟運還特意囑咐過,讓他仔細打探一番。云寂這句話一說,便是徹底斷了白家入朝暮閣的想法。想到回家之后,白麟運知道了這事,會有多么生氣,白淳淳腳又軟了。“閣主,這是何必呢!”殷玉堂站了起來:“縱然閣主覺得白淳淳行為失當(dāng),也不用將怒氣移到整個白家身上?!?/br>“王爺此言差矣?!痹萍沤z毫不肯下臺階:“我朝暮閣挑選弟子,首重人品性情,而依今日之見,白家子弟品行若都如這位白少爺一般,我朝暮閣也是高攀不起的?!?/br>“閣主……”“云寂,你這是什么意思!”想到白麟運的火氣有多可怕,白淳淳急了:“你真以為占了個山頭,就能在這里稱王稱霸了嗎?我跟你說,我們白家可是皇親國戚,我只要跟我jiejie說……”“哥,你瘋了!”白樂樂沖過來一把拽住了他,拼命捂他的嘴巴?!翱旄崎w主道歉!”“道什么歉?我說錯了嗎?他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夠了!你吃了什么瘋藥,敢在這里胡言亂語!”殷玉堂勃然大怒:“來人!把白淳淳給我拖下去!”殷玉堂話音剛落,身后的侍衛(wèi)如虎狼一般竄了出去,其中一個一掌將白淳淳打暈,另兩個一邊一個夾住了他的胳膊,將他往門外拖去。“王爺!閣主!”白樂樂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我哥哥昨日傷到了頭顱,所以今日行事方才如此顛三倒四,還請王爺和閣主寬宏大量,切莫責(zé)怪哥哥?!?/br>“就按閣主說的,你們明日便下山去吧!”殷玉堂一臉不愉快:“我頭痛得緊,先告退了。”他第一個離席。赤璉站起來同云寂告了罪,靜怡過來扶了靜嬋也退下了。慕容瑜左右看了一眼,跟在了她們后面。白樂樂不敢再留下來,灰溜溜地走了。云寂坐回了位子,再沒有說任何話,只是一口口吃完了飯菜。他似乎因為這場鬧劇心情很差,整個宴廳里鴉雀無聲,余下的眾人如坐針氈一般捱過了這餐。至此,清明大祭之后的筵請,近乎不歡而散。靜嬋和靜怡跟著赤璉回了天風(fēng)樓。待關(guān)上了門,赤璉坐在妝臺前,靜嬋靜怡都跪在了她的面前。赤璉靜靜地看著她們兩個,一個字都沒有說。最后靜怡受不住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喊了聲小姐。赤璉先是笑了一聲,然后眼淚便流淌了出來。“小姐!”靜嬋和靜怡都慌了神。赤璉自小性情倔強,受了委屈生氣惱火,卻極少會流眼淚。“小姐,都是我的錯!”靜嬋跪行到她面前,對她磕頭。“我讓您受了委屈,不論什么責(zé)罰我都愿意受的?!?/br>“不是你,總還有別的人,別的事。”赤璉抬手擦去了眼淚,仰起頭來:“他們不過欺負我死了父母……這些人!這些人……”“小姐,你別難過了,閣主不是幫我們出了氣了嗎?”“你懂什么!若沒有依仗,他白家真的有膽子動我的人?”她憤憤地駁斥靜怡:“舅舅從上京傳來消息,我那個皇帝叔叔此次有意讓他遠征邊域,這其中定然是白翩翩動了手腳,他們白家想取謝家代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br>“可是,木貴妃……”“木懷吉就是什么好人了?”赤璉冷哼了一聲:“舅舅讓我千萬忍耐,我才不得不忍氣吞聲,總有一日我要讓這些人知道……”“小姐,慕容郡主過來了。”門外突然有人傳話。“這慕容瑜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瘋……靜嬋,那個晏海是個禍害,你不許再去見他。”赤璉低聲的說道:“你忘了,當(dāng)年他回絕了與你的親事,害得你大病一場差點死了,如今他算是還你的情了,自此兩不相欠?!?/br>說完,她站起身來,對著妝鏡整理了一下。“可是小姐……”“或者,你現(xiàn)在就去問問晏海,若是他肯娶你,我也再無二話?!彼T外走去,邊走邊說:“舅舅讓你跟著我來朝暮閣起,我們也已經(jīng)相處了十年,我也希望你能有個好歸宿,但晏海到底是不是一個好歸宿,你好自為之?!?/br>靜嬋低著頭跪在那里,纖弱可憐卻又極是倔強的模樣。靜怡嘆了口氣,匆匆跟上赤璉走了。她一個人跪在屋里,直到過了許久,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往晏海的住處走去。同住的人已經(jīng)搬了出去,這間屋子里現(xiàn)在就住了晏海一個人。晏海坐在桌邊,拿著不知從哪里找來的紙筆,細細勾勒出綠鬢簪花,羽衣環(huán)佩,只是那畫中人的容貌,卻是一片空白。“這畫上的是不是就是你心里的那個人?”晏海放下筆,抬起頭望向了她。“望之若神女?!膘o嬋與他四目相對:“你當(dāng)年對我說‘心有一美,再無顏色’,不如你便畫與我看看,這一美,究竟能有多美?”“靜嬋……”“工筆講究的是精細巧密。”靜嬋自顧自地說著:“我其實很早就知道,你雖然一副又傲氣又不講道理的樣子,但卻是個心思縝密細膩的人。”“靜嬋姑娘,我覺得……”“畫給我看看,行嗎?”靜嬋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這些年來,我一想起你當(dāng)年拒絕我的話,總覺得如鯁在喉,如今我想做個了結(jié),其余的倒也沒有什么,我只想讓你把那個在你心里多年的人,畫出來給我看看。”晏海有些迷茫于她的態(tài)度,但是在她的目光里又看出了一種無法逆轉(zhuǎn)的決心。他猶豫的時間其實不長。然后,他拿起筆,將那空置的面容一筆一筆描繪了出來。靜嬋就這樣看著他,看著那張在他手中慢慢成形的美麗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