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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人完全沒有要交流的意思,就對云寂說:“你問!”“晏海,我有事問你。”云寂走到屏風(fēng)前擺著的椅子上坐好。“你要如實回答于我。”“閣主請問。”“白淳淳是怎么死的?”晏海閉了一下眼睛,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整個人突然變了。恭敬而卑微。就像一個長年為仆的人應(yīng)該有的,恭敬而卑微的樣子。“回閣主的話?!标毯5穆曇衾锒汲錆M了對上位者的敬畏感:“我只記得我在屋里正準(zhǔn)備睡,突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過來的時候和靜嬋姑娘在一處,白少爺?shù)乖诘厣仙啦恢?,不過那時候我也是迷迷糊糊的,只記得后來似乎有人救了我,其他的我便一概不知了?!?/br>云寂望著他,一時之間有些失神。他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晏海已經(jīng)把整件事情說得很完整,再問估計也不會問出什么來了。但這和他原本設(shè)想的完全不一樣。晏海這個人總是話很多,你問他一句,他能纏著你說上一大串有的沒的,最后把你繞到了別處去。你問他吃早飯了嗎,他能從早上吃了什么不好吃的,然后中午想吃什么好吃的,一直說到山下哪家點心鋪的哪種點心比較好吃,最后說著說著人就不見了,再見到他已經(jīng)把點心買回來了。而且……就算有人在的時候,他都很少認(rèn)認(rèn)真真稱呼自己“閣主”……“閣主?!标毯UJ(rèn)認(rèn)真真地對他說:“我真的不清楚白少爺是怎么死的?!?/br>“晏海,你若是知道什么還是先告訴我為好?!痹萍捧酒鹆嗣碱^:“白家絕不會因為你的一句‘不清楚’,就輕易揭過此事。”“閣主似乎有什么誤解?!标毯L痤^來看他,臉上表情疑惑:“我自然知道白少爺身份不凡,這件事上,我是絕對不能亂說的?!?/br>“不易,你出去一下?!?/br>“???”裴不易正盯著晏海看,突然就要被趕出去覺得不太愿意:“為什么?”云寂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出去。第29章“晏海,這不是你與我置氣的時候?!钡扰岵灰鬃叱鋈リP(guān)上了門,云寂正色說道:“白家必定會很快派人過來,到時如何誰也說不準(zhǔn)?!?/br>“原來……”晏海的表情有些難以形容:“我在閣主你的心里,居然是……居然是這樣的……不知好歹的人?。 ?/br>“我并沒有說你不知好歹。”云寂的眉頭愈發(fā)皺緊了幾分。“我們之間雖說曾經(jīng)鬧得很不愉快,但是事情也過去許多年了,我們終究也相處了不少時候,我也不會愿意看到你因此受累?!?/br>“我想誤會的人其實是閣主才對?!标毯3读顺蹲旖牵骸岸歼^了這么多年了,我那時候年少無知才總是口無遮攔,如今都這樣的年紀(jì)了,還信口雌黃的胡說八道,豈不是太不像樣了嗎?”云寂沒有說話,但看表情顯然并不相信。晏海心里頭,突然覺得有些難過起來。他從來沒有設(shè)想過,和云寂在一起的時候,會像現(xiàn)在這樣。兩個人坐在同一間屋子里,卻如此的生疏而遙遠(yuǎn)……或者說,其實那些親昵與熟絡(luò),從來都只是自己的臆想?不!不會的!他的眼廓不受控制地跳了一跳。他連忙捂住了嘴,佯裝咳嗽,掩飾住了幾欲扭曲的表情。“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先這樣吧!”云寂站起身來,對他說道:“今早江東那邊已經(jīng)傳回了消息,白家會讓白麟運的長子白一諾過來,你這幾日先把身體休養(yǎng)好吧!”晏海能夠察覺得出來,云寂這是生氣了。他覺得自己沒有和他說真話。是??!自己的確沒和他說真話。那種事情,說出來誰能夠相信呢?那種事情……還是不要讓這世上的人,尤其是云寂知道的好……“謝閣主?!?/br>晏海恭恭敬敬地同他告別,看樣子要是身體好的話,還會給他磕個頭送他走。云寂不太愉快地出了門。裴不易正在走廊上兜圈子,看到他出來就小跑了過來。“師兄!”他眼睛特別亮,一副想說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樣子。云寂向樓梯走去,一邊走一邊告訴他:“方才我還沒有說完?!?/br>“能剖了?”裴不易頓時激動起來。“白家回復(fù)說,雖然白淳淳的尸首不能動,但是與他在一起的那個侍從,可以剖尸檢驗,但是得等到白一諾到了朝暮閣才可以開始?!?/br>“好!”裴不易點頭如搗蒜,隨即卻像是想到了什么:“師兄,那個晏海,真的奇怪。”“什么?”云寂停了下來。“神情變化之中,細(xì)微處盡數(shù)收控自如?!迸岵灰着e起手來,張開五指在面部前方畫了一個圈。“什么意思?”“好比秋藍(lán)玉?!迸岵灰着ο蛩忉專骸胺嵌嗄昃毩?xí)不可為之。”云寂皺起眉頭。裴不易說的秋藍(lán)玉,他倒是知道的,那是上京韶華坊中身價最高的名伶,前幾年曾經(jīng)被人請來過朝暮閣,除了嗓子好以外最為人稱道的,便是秋藍(lán)玉不論扮作什么角色,不論男女老少,美丑媸妍,俱是惟妙惟肖。“他自以前就是這樣,喜怒有些不好捉摸,方才也是刻意做出那種樣子罷了。”云寂囑咐他說:“你看診時也不用提這些,莫要以伶人與他比較,他聽了恐怕又要生氣。”“一個仆役?”裴不易倒是疑惑了:“氣什么?”“你難道忘了?當(dāng)年你纏著秋藍(lán)玉,摸著臉讓他變幻表情,直接就把人給氣跑了?!痹萍艙u了搖頭:“你且好好替他看診,待白一諾來到之前,務(wù)必把他的傷給治好。”“小事。”裴不易越過云寂的肩頭,看著另一面那扇已經(jīng)關(guān)上的門:“但,診脈有異,后來沒了?!?/br>“醫(yī)術(shù)我是不懂,但你之前每日不分晝夜,為承王妃分析病癥,我看你是勞累過度?!痹萍虐逯槅査骸拔衣犩u老說,承王妃的病有了起色?”“對!不對!”云寂閉了下眼睛,覺得耐心已經(jīng)快用盡了。“我之前說過了,你若再如此說話……”“王妃好轉(zhuǎn),但不確定是,用藥準(zhǔn)確,不好說對!”裴不易連忙補充,雖然是幾個字幾個字往外蹦,但總算是能讓人聽明白了。“有好轉(zhuǎn)總是好的……”“讓我上去!”有一個女子的聲音自中間庭院傳了上來:“都這么多天了,你們還藏著兇手是什么意思!”“白姑娘,已經(jīng)和您說得很清楚了,這樓里并沒有什么兇手,還請您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