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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檢驗中恢復(fù)過來,臉色依然挺難看的?!叭粽娴呐c上京命案有關(guān),此事我已無法做主,必須得與家中商量?!?/br>“應(yīng)是如此?!痹萍藕袄铉孢^來,讓他負(fù)責(zé)與白家聯(lián)系之事,而后對殷玉堂說:“王爺,你看如今怎樣為好?”“我說了,我只是做個見證,至于該怎么做,還是閣主決定就好?!?/br>“那就這樣吧!”云寂對殷赤璉說:“赤璉,余下的事情便由你處置?!?/br>殷赤璉應(yīng)了下來。云寂站起身來,眾人便跟著站了起來。“不易和衛(wèi)大夫都是當(dāng)世名醫(yī),想必不久會有更明確的結(jié)論?!彼笥裉煤桶滓恢Z拱手為禮:“多謝王爺撥冗過問,還請白公子切勿憂心?!?/br>白一諾連忙口稱不敢。殷玉堂見事情告一段落,就先離開了。“靜嬋,晏海,你們隨我回明月樓去?!痹萍烹x開之時,對站在一旁的二人說道:“你們二人殺人的嫌疑不大,可總也是牽涉其中,在命案定論之前,你們便留在明月樓中,由我親自看管。”他這么一說,白一諾也就沒有辦法開口要人,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把人帶走了。晏海跟在云寂的后面。往明月樓有一段往上的臺階,在青條石的縫隙之中,似乎一夜之間因著春意漸來,冒出了一茬茬青翠碧綠的苔蘚,瞧著實在可愛。在臺階旁淺淺的引水道里,居然也已經(jīng)長了水草,隨著融化的雪水慢慢擺動著,那些垂落到水面的藤蔓根系強(qiáng)健,緊緊地依附著山巖,甚至高處還有古木自山石間橫空而出,頗為峻奇。再往前看,就是云寂的背影。那些可愛的翠苔山溪,可嘆的奇巖怪樹……哪怕是飛檐斗拱的明月樓,都比不上這個人一分背影。每次看到便覺得愈發(fā)歡喜,每次看到便覺得愈發(fā)愛慕……所以那個時候,他把自己趕到了下院,自己也就去了。若是每一次每一次的看下去,那些喜愛之情,恐怕會多到無處安放。我為什么這么喜愛他呢?晏海在心里問自己。興許是因為這么多年,在這個人身上寄望了太多,如果不能和他在一起,那么這么些年,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呢?何況……他長得這么好看,連背影都這么好看……我一直都很喜歡好看的人呢!這世上也沒有什么人能和他一樣好看了!我不喜歡他,還能喜歡誰?晏海在心里答自己。他想著想著,就低下頭微笑。靜嬋本是與他并肩走著,突然瞧見他的笑容,腳下不由得慢了兩步,落到了他的后面。晏海心無旁騖地跟著云寂,慢慢沿著石階往上行走。陽光從層疊的樹影中零星散落,落在階上,落在水澗,落在云寂的身上。斑駁,又斑斕。第35章晏海這一路跟著云寂,想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沒有想。說實話,他更像是覺得在夢里。這些年來,他倒是希望夢見云寂,畢竟不是說“魂牽夢縈”嗎?可惜他睡覺素來警醒,也極少做夢,而且在那極少的夢里,云寂也從沒有來過……“李總管,你安排一下,讓他們二人在樓里住下。”云寂正在吩咐李赫遠(yuǎn),不經(jīng)意間對上他的視線,然后就說:“就安排住在后頭,免得人多眼雜出什么事端?!?/br>晏海心中一空……原來也不是做夢。就好像是在將睡未睡時一腳踏空,總是會驚醒的。不過,這也沒有什么。這些年,若說有什么是他已經(jīng)習(xí)慣的,那便是不要去多想,不要去深想……“你們安心住下吧!”云寂說完之后,踏上了通往二層的臺階。明月樓的二層,那是晏海沒有資格踏足的地方。他停在臺階下,怔怔地仰著頭,看著云寂消失在轉(zhuǎn)折高處。“晏海?!?/br>他回過神,看著說話的人,過了一瞬才認(rèn)出那是靜嬋。“你怎么了?”靜嬋很憂心地看著他:“從方才起,你便不太對勁,可是在摘星樓里被嚇著了?”她也是聽到大家議論的,想著那種畫面就覺得可怕,晏??墒怯H自進(jìn)去看了,她理所當(dāng)然的把晏海的失態(tài)歸咎于被嚇到。晏海這個人雖然看著表面挺鎮(zhèn)定,可事實上是連菜蟲子都很怕的人。“回頭我給你煮一碗安神湯吧!”“不用了。”晏海往后退了一步:“我有些累了,姑娘這幾日一定也挺辛苦,不若各自休息為好!”他對一旁在看戲的李赫遠(yuǎn)說:“煩勞李總管了。”“晏管事客氣了?!崩詈者h(yuǎn)笑著回答:“閣主的吩咐你也是聽到了,靜嬋姑娘肯定是要去侍女們那邊住的,后面院里住的人又有些太多,所以就只能委屈你住在北面的小樓里了。”“不委屈,明月樓乃是朝暮閣中人人向往之處,怎么能說住在這里是委屈了呢?”“晏管事還是這么會說話?!崩詈者h(yuǎn)讓身邊的人過來,帶他去住處休息。靜嬋看著他頭也不回地走了,胸中的那口氣才吐了出來。“靜嬋姑娘,我……”李赫遠(yuǎn)一副想要過來說話的樣子。靜嬋朝他行了個禮,轉(zhuǎn)身就往侍女居住的地方去了。李赫遠(yuǎn)站在原地,自嘲的笑了一聲。晏海說是要休息,其實也就是不想與靜嬋接觸太多。他在暫住的小樓里坐了一會兒直到吃完晚飯,天色略暗的時候去找了李赫遠(yuǎn),同他說自己要去天風(fēng)樓取些常用的東西過來。李赫遠(yuǎn)要找人陪他過去,被他拒絕了。“此處到天風(fēng)樓不過極短的路程,常有弟子交替巡視,并不會有什么危險。”他這么說。但李赫遠(yuǎn)為人仔細(xì),最后還是去問了云寂,直到云寂答應(yīng),他才放晏海離開。于是這樣一來一回,天色也都暗了下來,晏海一個人提著燈籠,走出了明月樓。走到略遠(yuǎn)處,晏海抬頭上望。三層之上燈火通明,隱約有人聲傳來,那是云寂正在設(shè)宴款待殷玉堂和白一諾。今夜明月皎潔,這樣看去,宛若玉環(huán)掛在飛檐之上。若是從明月樓的三層望出去,月色青山輝映,眼中不知能添多少雋美。他站著出了會神,才提著燈籠轉(zhuǎn)身離開。明月樓到天風(fēng)樓距離真的不遠(yuǎn),晏海很快就走到了。他在屋里取出了自己要拿的東西,打成了包袱提在手里,另一只手拿著燈籠,沿著天風(fēng)樓的墻邊行走。殷赤璉也要參加宴請,整個天風(fēng)樓里并沒有什么多少人在,周圍燈火稀疏,顯得格外寂靜。天風(fēng)樓的后墻很高,青磚墻面上爬滿了藤蔓,將提著燈的晏海襯得有些渺小。其時月光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