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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子心口的傷痕極為符合。“咦?”倒是慕容瑜發(fā)現(xiàn)了不對的地方:“怎么這屋里頭連個侍女都沒有?。?/br>被她這么一說,在場的其他人這才察覺到這一點,他們畢竟是江湖中人,對于這種高門大戶的排場并不了解。慕容瑜又繞著屋子大致走了一圈,在地上撿了不少零碎的東西。“山里頭蝴蝶很多?。 彼苫蟮負芘掷餁埰频乃{色蝴蝶:“但是我怎么記得我上次來的時候,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也沒見著有這么多的蝴蝶?。?/br>“這屋里頭應該是燃了某種香脂?!毙l(wèi)恒指了指一旁的熏爐,為她解釋疑惑:“這種香脂應是由花蜜花粉為主料,故而才會招來山間野蝶?!?/br>“她們這些人就是瞎講究?!蹦饺蓁难锍槌隽藯l手帕,把那些蝴蝶包起來塞到了袖子里?!拔铱催@些蝴蝶樣子挺好看的,拿去給黑狼看看是什么品種的,回頭讓他去捉一些來玩?!?/br>“玩?蝴蝶?”只有裴不易當了真:“翷粉,偶有毒,不好?!?/br>慕容瑜假裝沒聽到,走到王妃的尸首邊,伸手就要去摸。“郡主?!毙l(wèi)恒眼明手快,一把推開了她的手腕:“不可?!?/br>“怎么不可?”慕容瑜睜大了眼睛,她容貌普通,但是這雙眼睛卻是黑白分明,熠熠生彩。“劇毒?!迸岵灰滓沧吡诉^來。“郡主不可草率行事?!崩铉嬉策^來擋在她面前。“行吧!”慕容瑜眼珠子一轉,對著衛(wèi)恒說道:“衛(wèi)大夫真是心思縝密,反應靈敏??!”“好說?!?/br>“若是二位已有結論,我們就先出去吧!”李珂對大家說道:“我會派人過來收斂尸體。”四人走出了憐寶軒。冒疆第一個走上前來。“我什么都沒干?!蹦饺蓁ふf完,覺得今天自己重復這句話好像已經(jīng)許多遍了,心里忍不住有些凄涼。“還請郡主不要讓屬下等擔憂了。”冒疆嘆了口氣。“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慕容瑜最受不了他這樣。那邊裴不易衛(wèi)恒以及李珂,已經(jīng)在向殷玉堂回話。“郡主可有發(fā)現(xiàn)異樣?”慕容瑜驚訝地聽到冒疆小聲在問自己。“郡主聰明伶俐,定然能發(fā)現(xiàn)旁人遺漏的細微之處。”慕容瑜笑了一笑,然后神情凝重起來。她回了冒疆四個字:“疑點重重。”這一夜朝暮閣中,幾乎無人得以入眠。晏海站在窗口,看了一看四方燈火通明的院落樓宇,又看了一看光芒黯淡的明月樓。這個位置,是看不到步天涯的。他回到桌邊,給客人倒了杯酒。酒還是客人帶來的,上好的桂花冬釀,酒味淺薄不會醉人,而去歲的桂花到了如今,更顯得醇香甘冽。“王爺辛苦了?!彼e了舉酒杯,并無什么誠意。“王爺?”殷玉堂坐在他的對面,面上沒什么表情:“我聽不慣你這么喊我,你還是喊我殷十二的好?!?/br>“從前我能喊你十二,但是如今卻不可以?!标毯C蛄艘豢诰疲蔷扑瘘S微濁,入口滿是清香?!叭缃衲闶浅型?,我只是一個無所倚靠的庶民,怎么能如此不敬?”“我做夢都沒有想到過,翠微君居然有一日會和我說這樣的話。”殷玉堂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王爺與庶民,殷十二與翠微君,這么多年一晃眼就過去了,你我居然還能這般坐著喝酒,想想還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br>“朝相見,暮別離……”殷玉堂不解地看著他。“王爺經(jīng)過朝暮閣的山門,可見到了這兩句話?”“自然是見到了,聽說朝暮閣之名便是因為這兩句話的緣故?!币笥裉糜纸o自己倒了杯酒:“朝朝暮暮,分分合合,爭名奪利,轉眼成空,人生不過是虛幻一場。”“你當年和我說,為人活在世間,當有一番抱負大作為方不負?!?/br>“你當年和我說,為人活在世間,當狂歌縱酒仗劍天涯才無愧?!?/br>兩人目光相對,同時哈哈大笑。晏海笑了一會,便停了下來,垂首怔怔地望著杯中酒。殷玉堂一直笑了很久,笑到用手捂住眼睛,仰頭靠在了椅背上。“我這些年,午夜之時夢到那段時光,不論過程如何,最后讓我醒過來的,都是翠微君那夜在海上吟唱的那一曲?!边^了許久,殷玉堂幽幽地說道:“我還記得那句‘年華流水往東逝,笑人間碌碌多無為,唯我此世得長生’……”第44章“這么久之前的事情,我已經(jīng)都忘記了?!标毯]p描淡寫地說道。“反正我這一輩子都是忘不了的,還有……我想,誰也無法忘記……”晏海給他倒了一杯酒。“似乎每一次到了緊要關頭生死之間,都需要翠微君朝我伸出援手。”他舉杯敬向晏海:“就好比此次,若非有翠微君暗中襄助,我差一點就命喪此處不說,可能還要禍及更多無辜?!?/br>“王爺言重了,我并未做什么?!标毯Ee起杯子,卻并未飲下:“倒是王妃為此送了性命,王爺可要節(jié)哀才好?!?/br>“王妃……是??!我的王妃送了性命!”殷玉堂露出了深藏的怒意:“若是被我知道是誰……”“若是被我知道,是誰當年背著我私下帶了那東西出島,我定然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br>殷玉堂的手顫了一顫,酒差點從杯中傾灑出來。他并非心虛,而是翠微君積威太盛,他感覺到了那種怒氣,生出了畏懼之心。是的,畏懼。多年前的那一夜,在那艘船上,這個人站在船頭,回首望著他們,仿佛看向一群卑微的螻蟻。他年少氣盛的心里當然不滿,但是更多的,還是畏懼。自從流落到那個詭異又離奇的島嶼,經(jīng)歷了那一切可怕的無法用常理解釋的事情之后,他對于世上的一切都感到一種發(fā)自內心的恐懼。日常所見到的一切,是否在更深處。隱藏著什么奇特的可怕的事物……“翠微君,和我一起回上京去吧!”是的,那時候的他們,對于這個人來說,的確只是螻蟻。“這樣,你才能知道,當年是不是有人做了什么不應該做的事,拿了什么不應該拿的東西?!?/br>但是到了如今,殷十二已經(jīng)不再是當年那個魯莽的少年,地位與權勢,這其中所蘊含的力量,早就已經(jīng)幫助他戰(zhàn)勝了少年時的噩夢。“翠微君,我知道,沒有你,我可能永遠沒有辦法找到那個害死我王妃的兇手?!彼猿暗男α耍骸澳呐挛也坏貌挥H手殺了她,哪怕你不會信……我是非常……非常喜愛她的,不是因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