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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喜歡?”晏海把視線移到了他的臉上。“有你在的地方,我都是喜歡的。”他老老實實的說。云寂愣了一下,走了回來。“你這幾年……”他坐在床邊,看著晏海被妥帖包好的脖子:“病著的時候都是這么難受嗎?”朝暮閣中等級分明,他作為閣主,自然不可能也不應該知道一個下院管事生活得如何,他原本以為晏海在下院就算沒辦法活得隨心所欲,應該也是無甚憂慮的,卻沒有想到他的身子如此虛乏,連好好調養(yǎng)醫(yī)治都沒能做到。晏海這才留意到脖子上被包扎了起來,也想起了昏沉之中幾欲窒息的痛苦。“并不會如此,通常也只是換季之時體虛發(fā)熱而已。”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你莫要聽衛(wèi)恒說的那些,我也有好好服藥飲食,并沒有受太大的痛苦,你知道我也是受不了什么苦的人。”云寂突然伸過手來,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摟進了自己的懷里。晏海先是繃緊了身體,然后才放松下來。“我的母親,就是因為服用了太多的神仙散去世的,在她死之前那一陣子,已經(jīng)不成人形了?!辈恢罏槭裁?,他突然想告訴晏海這件事:“可到了那個時候,她還是不停的問周圍的人要那種助興的藥,她就是那么神智不清的求我……堂堂的云霓公主,簡直不堪入目……”晏海自然是知道他的出身的。其實這并不算得上什么隱秘,在上京城里有很多人都知道,朝暮閣的閣主云寂,便是當今圣上的親姑姑,云霓長公主唯一的兒子。云寂與殷玉璋和殷玉堂算起來,應該是表兄弟。不過這種關系并不會被列入皇家宗譜,因為云霓公主一生未嫁,云寂只是她的私生子罷了。他也知道云霓公主多年前就已經(jīng)病故了,卻并不知道竟然是常年服食藥散,因為金石之毒而死的。晏海伸出手去,試探的環(huán)上了云寂的脊背。“我并不難過,其實我從心里是看不起她的。”云寂用指尖卷起了他披散在肩后的頭發(fā):“她終日里不知節(jié)制的飲酒用藥,作樂尋歡,最后才會死的那么痛苦,一切都是有因有果?!?/br>晏海用了些力氣。“我都說了,我不難過?!痹萍艑⑺念^發(fā)慢慢的卷纏在指上:“她對我來說也只是稱呼為母親的陌生人罷了!哦不!后來她也只許我稱呼她為公主?!?/br>“可是……”“可是你問我要清熱散的時候,讓我想起了她……那不是什么很好的回憶,所以我才說了那些話嚇唬你?!彼麑⑾掳头旁诹岁毯5募绨蛏希瑢χ毯5亩湔f道:“以后我再不會了?!?/br>他說話間氣息縈繞在晏海的耳邊,頓時讓他的耳朵變得通紅。就如衛(wèi)恒所承諾的那樣,三四帖藥下去,晏海很快就恢復了。在這間地處深巷的小院里,再沒有旁的人過來打擾,云寂也毫不避諱的與他耳鬢廝磨。晏海苦戀他多年,如今能夠朝夕相伴形影不離,自然多加縱容,哪怕覺得他如此貪戀糾纏實屬異樣,卻又根本無力推拒。他也不愿推拒的,心中卻忐忑不安,而云寂似乎也察覺到了,只是止于親吻撫摸,未曾要求與他更進一步。雖然那樣也已經(jīng)十分的……想到這里,晏海忍不住紅著臉聞了聞自己的袖口與領口,卻還是沒有聞出什么異常的香味。云寂每日在他耳邊說他有香味,卻又說不出是什么香,他自己也聞不出來。他問過來診脈的衛(wèi)恒,衛(wèi)恒卻說他身上只有淡淡的雪霰花香,可是上次云寂說不是花香的氣味……“你在做什么?”云寂的聲音突然響起,他把嚇了一跳。“沒、沒什么?!彼琶Ψ畔率?。“我看到了,你在聞自己?!痹萍诺穆曇粲行┳兊玫统痢!笆遣皇呛芟??”“沒有……”晏海的臉立刻就紅了。“你不要聞?!痹萍抛吡诉^來,摸了摸他發(fā)燙的耳垂?!澳懵勛吡?,我聞不到了怎么辦?”“好困。”晏海假裝打了個哈欠避開他的手,鉆進了床帳之中。“怎么今日不趕我走了?”“也沒什么用……”里頭傳來了晏海發(fā)悶的聲音。云寂捻了捻手指,慢條斯理的脫去披著的外衫,吹熄了一旁架上的燈火,撩開床幃躺了上去。床幃之中傳來了衣物摩擦的聲響,低聲的呻|吟與推拒,過了許久才慢慢安靜下來。到了下半夜,院門突然被用力的敲響了。“砰砰砰”的敲擊聲在寂靜的夜里傳出很遠。晏海也被驚醒了。“你別起來,我去看看?!痹萍乓呀?jīng)披上外衫,略帶慍怒地走了出去。尚未走到門邊,云寂已經(jīng)聞到了nongnong的血腥味。院門一打開,一個半身浴血之人跌了進來。第82章那人幾個踉蹌之后抬起了頭,露出了眉間宛若滴血的紅痕。“晏海呢?”慕容極穩(wěn)住了自己,伸手過來要抓住云寂的衣衫。云寂怎么會讓他抓住,往后錯開了一步,堪堪避開了那只帶著血污的手掌。“郡王?”晏海披了外衫站在門邊,看到他如此狼狽的模樣十分意外,連忙跑了幾步穿過架在池塘上的曲橋。“晏海!”慕容極看到他,立刻想要沖過去。云寂卻如鬼魅一般阻住了他的去路,而且一腳踢在他的脛骨上,將他踢得單膝跪倒在地。慕容極性情倨傲,但被人如此對待之后,居然沒有立刻發(fā)怒。或者說他根本顧不上發(fā)怒,而是立時撐著地站了起來。“說話就說話。”云寂冷冷地說道:“不許碰他?!?/br>晏海已經(jīng)快步走到了二人面前。“郡王,這是怎么了?”晏海驚訝的看著他。慕容極的外衫隨便披在身上也沒有系襟,連外衣帶里衣半邊被鮮血染成了紅色,臉上手上也沾滿了血跡,散發(fā)著刺鼻的血腥味,整個人在夜色下看著極為可怖,不過倒是有幾分契合了他的閻羅之名。“有人夜闖刑獄司?!彼丝躺形淳忂^氣來,面色白到瘆人:“擄走了慕容瑜?!?/br>晏海這才真的吃了一驚。刑獄司固若金湯他是親眼見過的,如今非但被人闖了進去,還殺人擄人,天子腳下視王法為無物不說,何況……今夜闖的是刑獄司,明日豈不是要闖進皇宮中去?“是什么人如此膽大妄為?”他問道:“我看郡王如此模樣,定然是血戰(zhàn)過一場,可有什么線索?”“事發(fā)突然,毫無征兆。”慕容極握緊了拳頭:“那些人皆黑衣蒙面,看不出來歷,但是行動之間進退有度,顯然并非烏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