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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窗戶開著,月光灑落在屋子里,為一切鍍上了一層清冷的銀色光芒。晏海擁著被子坐了一會,有種陷在夢境之中醒不過來的感覺。直到一陣撲簌聲讓他漸漸回過了神。他下了床,走到了書桌旁。桌上放著木盒,木盒里面有一些藍(lán)色的螢光不停閃耀。他呼了口氣,從墻上取下了一把短劍,割破了自己的手指。鮮血從鏤空處滴落到了木盒里,煽動翅膀的聲音猛然劇烈了起來。“你在做什么?”正擠著手指頭往木盒里滴血的晏海打了個寒顫。他猛地回過頭,赫然在陰影處看到了坐在那里的云寂。那個位置,剛才躺在床上是看不到的……云寂起身,一步一步走了過來。晏海慢慢地后退,有些心虛的將手藏到了背后。“什么時辰了,你怎么還坐在這里?不是說好等我睡了就走的?為什么沒有去睡?”“丑時剛過。”云寂只回答了他第一個問題,人就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面前。“給我。”晏海把短劍遞給了他。云寂顯然是在壓抑怒氣,他面色不善的接過那把劍,分毫不差的丟回它原本該在的地方。“另一只手?!?/br>“你這是做什么?夜半三更也不睡覺,一聲不響的坐在那里,這種行為……”“把手給我!”晏海不太情愿地把另一只手拿了出來。云寂抓到了手里,看著指尖上那道頗深的傷口,倒是不怒反笑了。“你三更半夜的不睡,又是什么道理?”他用力一拉,將晏海扯到了自己懷里?!案钭约旱氖种竿鎲幔俊?/br>“不是,我……”“我不想聽什么借口?!眰诒凰吨校譂B出了幾滴鮮血來,云寂眼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喉頭都不自覺的動了一下。晏海以為他下一刻就要湊過來舔掉那些血珠,但卻不想被拉著走到了床邊。接著傷口被好好的包扎了起來。“你這么看我做什么?”云寂抬起眼睛看著他:“我和你說過了,我非惡獸,不會食人?!?/br>他停頓了一下,又說:“我說出口的承諾,是不會反悔的。”晏海愣住了。他看著指尖被包好的傷口,回味著這一句話。什么叫做……不會反悔……晏海差點問出聲來,但還是強忍住了,但是那雙眼睛,在黑暗里像是發(fā)著光。云寂抓著他的手一直沒有放開,許是夏夜悶熱,他的手心里漸漸有些發(fā)汗。“云、云寂……”他咽了口口水?!澳惴砰_我?!?/br>“我說的話不會反悔,你呢?你說過的話不會不算數(shù)吧!”云寂離他太近,濃密的睫毛在月色投影之中長的幾乎要戳到他的臉上來,他腦子里一團(tuán)混亂,加之想不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很好?!痹萍彭盍艘恍??!皬拇丝唐?,你不會背著我做任何會有危險的事情,是不是?”晏海愣了一下,眼角那邊看到木盒里頭,正隱約滲出了一絲紅色的光來。“如果你不愿意,那這一次我就要封住你的xue道,鎖住你的手腳,把你關(guān)在一個就算有萬般本領(lǐng)也逃不出去的地方。”云寂捏住了他的下巴:“你應(yīng)該知道的,我這個人其實并不是真的那么有耐心,何況你已經(jīng)騙了我太多次,如果你再騙我一次……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晏海愣愣的看著他,仔細(xì)地想了想他話中的意思,然后支支吾吾的問:“那……如果我答應(yīng)你,你是不是……是不是能夠原諒我?”“做人千萬不要得寸進(jìn)尺,我剛剛坐在那里,起碼有十幾次想要把你這個騙子殺了算數(shù)?!痹萍庞媚粗笓徇^用他蜃衣遮蓋住的那半邊臉頰,為他突然慘白的面色感到愉悅:“你裝作女子欺騙我,然后一轉(zhuǎn)身又扮成下人接近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盤算,你不過就想著我一定會喜歡上你,然后就算有一天知道了真相,也不會再追究從前的事情。”眼前這個人好像突然長出了獠牙,生生撕扯開了自己的胸膛,讓那些藏在暗處見不得光的心思暴露到了光天化日之下……晏海畏縮著想要往后退,卻被他牢牢抓著無法動彈。“我說不會喜歡你,你就委屈上了,可又咬著牙不肯告訴我,如果這么些年,有你中間病了死了……”云寂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氣,他吸了口氣,放松了對他的鉗制:“我是不是一輩子都會被你蒙在鼓里?晏海,你這個騙子!”他騙子騙子的喊,終于惹得晏海心頭火起。“夠了吧!”他一把揮開了云寂的手?!澳憬K究是不喜歡我,我說了又有什么用?”“你不說,怎么知道有沒有用?”屋子里突然靜默下來。晏海嘴張了幾次,才磕磕巴巴的說:“有、有用嗎?”“當(dāng)然沒有用?!痹萍乓荒樥J(rèn)真的看著他:“還好你沒有說。”晏海一顆心跟著他忽上忽下,方才還在云霄之上,此時如同浸到了冰水之中。“你拉長了臉做什么?”也許是他面色太過難看了,云寂終究說了一句:“如果你那個時候說了,我恐怕一劍就把你殺了,連猶豫的念頭都不會有?!?/br>晏海一顆心再一次提到了喉嚨口,卻只會傻傻的看著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不論立意如何,我總是受了你的欺騙,如果換了是你,也會生氣難受的對不對?”晏海不知他的用意,還是點了點頭。“那么為了補償我,你往后必須要聽我的話?!弊詈?,云寂強調(diào):“所有的話?!?/br>第122章云寂這句話說得就好像是兩個孩童之間的戲言,但是晏海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認(rèn)真。他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在警告自己,如果不照著他的話去做,必然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但云寂不是這樣的人,他也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人。早些年他性情是有些固執(zhí)沒錯,但惹惱了他,頂多就是生個悶氣不理人什么的,等后來當(dāng)了閣主,他就開始對每一個人都客客氣氣,十分講究分寸和規(guī)矩。好像現(xiàn)在這樣,面不改色的說這種不知真假的話,根本就不像他了……“云寂,你到底在說什么?”晏海有些擔(dān)心:“我們不是都說清楚了嗎?”“對,倒是把從前那些事說得七七八八了,可是……最重要的呢?”云寂露出疑惑的神情:“你好像沒有告訴我,從今往后,你又有什么打算?”“我……”晏海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角:“說到底,現(xiàn)在發(fā)生的這些事情和千蓮島脫不了關(guān)系,但和你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