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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說的?”云寂從他手中抽出了那兩張紙,和其他的那些一起丟到了床下去?!安灰娨擦T!”晏海收回空了的手,嘆了口氣。云寂看他突然低沉的樣子,心煩意亂起來。“秋藍玉多半是為了殷玉堂來的,如今殷玉堂殷玉璋被月留衣下毒,宮里和承王府都已經(jīng)亂了套。至于那個謝夢非……”他瞇起了眼睛:“她是你的堂妹,但也是謝家的人,既然你一直避著謝家那些人,又何必答應(yīng)見她?”他分析得頭頭是道,處處為晏海著想。“你說的很有道理?!标毯|c了點頭:“但是我想與他們見上一面?!?/br>屋子里沉默了片刻。“罷了,我們各退一步。”云寂笑著說道:“見秋藍玉可以,謝夢非不行?!?/br>“為什么?”晏海疑惑地問道:“小五她……”“小五小五,叫這么親熱做什么?”云寂終于再也保持不了笑臉:“難道你不知道,她對你有非分之想?”“什么叫非分之想?”晏海倒是笑了出來:“她那時候也就十五六歲……”“她這么多年沒有嫁人,寧可去道觀做了女冠,不就是心中放不下你?”云寂冷哼了一聲“上次見面之時,她對你那萬般情意,我是瞎了才看不出來?!?/br>“那我們也是堂兄妹?!?/br>“堂兄妹怎么了?”云寂皺著眉頭:“謝家前幾代中,都有堂表兄妹成婚的,他們根本不忌諱同姓不婚。”“就算真是這樣……”他還沒有說完,就被云寂翻身壓到了下面。“她覬覦你倒也沒什么,反正你也不喜歡她?!痹萍耪麄€人壓到他的身上,把頭埋到他的頸邊:“不過我總覺得,你怎么好像是故意想讓我生氣?”“真的不是。”晏??扌Σ坏茫骸安痪梦覀兙鸵龊_h行,也不知道下次再見……我是想著見了面,能不能勸一勸她,也好讓她明白我對你的心意,免得耽誤了她?!?/br>云寂抬起頭,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我怎么突然覺得,你真的是一個很會說話的人。”“你這是在說自己吧!你近來倒是開了什么竅,說起那些話來簡直讓人……”說到羞憤處,晏海捉起了他的指頭,重重的咬了一口,又覺得咬得太重,伸出舌頭舔了一口。云寂臉色都變了。“我說了不碰你,你又主動招惹我做什么?”他撐起身子,卻讓另一處貼得更緊密了。那雙眼睛果然隨著欲念攀升,漸漸變成了暗紅的顏色。晏海也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抬起腿想要往后退開的時候,又偏偏蹭到了……云寂一把按住了他的腳踝。“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他跪趴在晏海上方,背脊微弓,肌理分明。“若是再來,我會死的?!标毯0V癡地望著他,突然笑了,用指尖輕輕劃過他胸前:“不過想想,死在你下面,也沒什么不好……““閉嘴!你給我安分些!”云寂拉過一旁的薄被,把他團成了一個春卷,接著跳下床榻,拿起冰鑒,步履狼狽的跑到了屏風后面。晏海聽到許多冰塊被倒進水里的聲音,又聽見云寂跳進了冰水里的聲音。他忍不住笑出了聲,止也止不住,一直笑得鉆進了被子里,笑得渾身發(fā)顫,上氣也不接下氣。他笑著……把那口腥膻甜膩,用力咽了回去。第149章又隔了一日,謝夢非才收到了回復(fù),朝暮閣主云寂約她到長公主府一敘。晏海一直斷續(xù)發(fā)熱,按著云寂的意思,這個約見時間原本還得往后延上幾日。但月留衣已經(jīng)傳了話過來,說是自南邊調(diào)來的那些海船已經(jīng)入了港,不日就要動身。云寂只能不甘不愿的著人將回帖送了過去。饒是如此,他這日早起之后便一臉不愉,好似人人都對不起自己的樣子。連過來幫晏海把脈的衛(wèi)恒,見了他這副焦慮不安的樣子,也開口問他是不是需要喝些清熱敗火的藥物。這讓晏海一整個早晨,都笑容滿面。“有這么好笑嗎?”云寂被他笑得消了大半的氣,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臉頰。“衛(wèi)恒不是說了,應(yīng)該只是晚上貪涼,我底子又差,所以才會發(fā)熱?!彼プ×嗽萍诺氖?,曖昧地蹭了一蹭?!澳闳羰侨痰眯量?我可以幫你……”“胡說什么?你把我當成禽獸了不成?”云寂曲起中指,彈了一下他的額頭?!拔抑皇菗哪愕纳碜?,這樣我怎么放心你出海遠行?”“沒那么嚴重,休息幾日就會好的?!?/br>云寂正要說話,外頭有人來報,說是謝家五小姐已經(jīng)到了。謝夢非今日里并沒有做女冠的打扮。她穿了一件緋色的衣衫,愈發(fā)唇紅齒白,眉目如畫。雖然已經(jīng)不比少年之時,但她和晏海原本的容貌,還是有幾分相似之處的……云寂站在那里看著她,借著這張臉,想象了一下晏海穿上女裝的樣子。自然是晏海更好看,若是晏海穿上大紅色的衣衫……因著這個,他目光在謝夢非身上多停留了片刻,轉(zhuǎn)頭卻對上了晏海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勾起嘴角,去拉晏海的手,卻被晏海避開了。“阿海哥哥。”謝夢非站在廳堂中央,有些進退維谷的意思。原本晏海一走出來,她就站起來要想要跑過去迎接,但被一聲咳嗽給阻在了原地。而接下去,阿海哥哥身邊那個人盯著自己看了一會,這個人容貌是一等一的好,但是目光卻沒有什么善意,看自己的時候又充滿了審視。她猜,這一定就是此地的主人,也就是那位“云閣主”了。這個云閣主她沒有見過,但是來之前,倒是受了叮囑,絕對不能在這人面前失禮,她就更不敢冒冒失失的朝晏海跑過去了。哪怕她心里非常想這么做,但是今日里,她并不是一個人來的……和謝夢非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兩鬢斑白,面容清雋且氣度雍容的中年人。雖然他穿著尋常衣物,刻意收斂了氣勢,但晏海第一眼看到,就知道了這是誰。謝芝蘭,天璣樓的主人,謝家這一代的掌權(quán)者。很奇怪的是,謝芝蘭的容貌其實和其他謝家的人頗有差異。眉眼之間絲毫沒有那種咄咄逼人的美貌,他看上去斯文儒雅,眉目溫和,一點也不像傳聞之中那個冷酷無情,手腕狠辣,在上京城里讓人聞之色變的謝爵爺。謝芝蘭一直默默地坐在那里,直到云寂一腳跨進大廳,他才站起了身。“云閣主?!彼萍殴笆?。“很久不見了。”“謝爵爺?!敝x芝蘭有世襲的爵位,云寂便這么稱呼他:“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