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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威儀喧囂。為首的是名騎著白馬的男子,凌涵遠遠地看了一眼,眉頭頓時糾結起來,這男子身形高大雄健,通身的氣勢冷冽威懾,一雙漆黑如子夜般的狹長黑眸,閃著魅冷的寒光,陡地瞇起朝這掃來,露出一笑,暗藏驚世風華。凌涵皺著眉頭,還是忍不住,朝他多看了兩眼。遙想當年,凌涵一眼看中閻赫連,其中大部分的原因便是因為美貌。前世閻赫連的容貌雖然不是最上乘的,可偏被凌涵一見鐘情。如今這騎著白馬的男子,雖然面貌比當年的閻赫連更加盛極,可是第三眼時,凌涵便強迫自己收回了目光,垂下頭去。此人在當今皇子中排行十四,故私下有人叫他軒轅十四。西炎王朝第一人,鎮(zhèn)疆王軒轅鴻,非他莫屬。這個人在前世時,揮劍自殺。軒轅十四極少從鎮(zhèn)疆王府出來,可在西炎的帝都,關于他的傳說無數(shù),不僅是赫赫戰(zhàn)功,更在皇子之中最受皇帝和太子喜愛,長相又是極端盛凌俊美,偶爾在帝都露一面,當即轟動全城。但在前世凌涵只見過他一面??上В且幻娴能庌@十四早已不是現(xiàn)在這個人了……軒轅鴻立于馬上,目光縱覽,迅速將整條街頭盡收眼底,最后定格在了角落處,那破舊馬車上——馬車板上坐著一名少年,衣衫染塵,少年微低著頭,遠遠的依稀能看到他嫣紅如櫻花的唇瓣以及放在雙腿間的那雙小而柔嫩的手。軒轅鴻不禁流露出笑意,仿佛是在回味上品美食般,姿態(tài)悠然,他微微瞇起眼睛,揚起脖頸,整張絕美的臉沐浴在光色之下,大掌婆娑著馬韁,卻仿佛在撫摸情人一般。那天夜里那具身子在他懷中緊張地抖動著,像是一只迷路的小獸;那皮膚帶著夜的寒氣,卻像塊寒玉般散發(fā)著泌人心脾的香。軒轅鴻驀地張開眼睛,手掌一把抓住那韁繩,猛地扭頭,目光飛快朝那破馬車捉去,不過一瞬間他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要他!可是那馬車就像是滄海一葉,浮沉了一下,便再無從尋找。軒轅鴻驀地住馬想去尋找,身后的隨從慌了,哭喪著臉求饒地趕過來,尖著嗓子唱,“王爺,您可千萬別再跑了,若是再失去您的蹤跡,老奴真的會被皇上砍腦袋的??!”見老太監(jiān)如此說了,軒轅鴻當即笑了笑,猶如一夜雪落,整個世界一片炫白,卻驚美如仙,“不走了。本王這一次鐵定隨你去見父皇!”軒轅鴻望著那剛才馬車駐停的地方,神秘一笑,這一次回帝都反正是要慶壽,不愁捉不到他。何況他還有把柄落在自己手呢!想罷,軒轅鴻從腰間摸出那塊一直隨身攜帶,通體幽碧,足有巴掌大的寒玉,就像那夜他的身子一樣,冷如寒玉,卻泌人心扉。他拿手指擦拭著上面并不存在的塵土,只見玉角處刻著一個字:凌。凌涵在安州內找了家隱蔽的小客棧歇腳,蒙賢愁著如何出城,這一級級的關卡,每一處都查得很嚴,現(xiàn)在的城門,進來容易,出去難。他出去打聽消息,凌涵則坐在小客棧內簡單而單薄的榻鋪上,安靜地坐著。沒用多久,蒙賢便回來了,踹門聲巨大震得凌涵立即回神,眸子中有片刻茫然,“小兄弟,我們有救了!我們能出去了!”“你買到繩索了?”凌涵問道。城墻太高,只能用繩索。因為他們無法做到喬裝而行,這個安州刺史很精明,查得相當嚴密?,F(xiàn)在只能隱人耳目地翻墻而過。但在翻墻的這空隙,需要把好時辰,尤其是守城士兵換崗的間隙,一定要好好把握。“刺史大人已經(jīng)命令放開城門了!”“我是看到的告示,刺史大人已經(jīng)抓住刺客,還說放開城門,任人通行!你知道一個叫香筠的女子嗎,她在找尋她家主人,她的主人是不是你?”“香筠?”凌涵立即就從榻上坐起來,背在身后的手驀地捏緊,目光像兩道閃電般射向蒙賢,“你為什么說來的人是香筠,有何證據(jù)?”“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證據(jù)……滿街都在發(fā)這種東西,怪難懂的……”蒙賢將衣袋中揣著的一張紙在凌涵面前展開。只見一張宣紙,由中間描畫了一道弧線,像是個半圓的形狀,然后再在那半圓的右上角處描了幾筆,仔細看是一塊方正形狀,之后又在方正形狀的中間刻了個黑點。整張紙便只這幾個簡單的畫練,蒙賢在手中看了一陣子,又突然倒過來看一遍,最后認命地搖搖頭,表示看不懂。凌涵只看了一眼,便低下了頭,這一次頭垂得更低了,好像整張人都埋進了胸口里。那樣子就好像犯了錯的人在懺悔一樣。“你怎么了!”蒙賢見他雙手緊捏衣角,肩膀抽動,似乎是、哭了?他走上前去,想捏凌涵的下巴,看個究竟。只是身后的人恢復很快,眨眼就對他說,“我們去找她。”“找誰?”蒙賢問,但見凌涵當先大步朝前跨去,空氣里同時飄來兩字:香筠。安州境,城中一座極端華闊的府中,凌涵與蒙賢抬步而入,府中假山水榭,小橋流水,仿佛一座世外桃園。在那水榭邊站著一名身形高挑,著錦緞紫衣的人,從背后看烏發(fā)高束,以玉帶縛住,衣服玉貴,通體的金貴,一看便是不凡。凌涵一步步朝那人走去,蒙賢在半途住了腳步,只覺得心中怦怦直跳,富貴的園子,肅整的護衛(wèi)和眼前這通體玉貴的人,一切仿佛在夢中一樣,尤其是見凌涵竟然向那人走去,蒙賢感覺自己離得那樣遠,即使用跑的,好像也抓不住一樣。“香筠?!?/br>凌涵走上前,微抬起小臉,看著紫衫人。紫衫人聽到聲音猛地扭過頭來,蒙賢這才看清楚,這是個女子,面容水秀,卻是打扮成了男人。香筠將四下的守衛(wèi)屏退下去,防備而尖銳地盯著蒙賢,拉著凌涵進了廳室,香筠撲嗵一聲跪在地上,大呼,“主子,您可讓奴婢好找!”“信……我看到了?!?/br>凌涵說著將她扶起來,手中那張街頭人手一份的宣紙放到她面前,他仔細望著香筠,只見眉眼彎彎,水秀非常,前世的香筠,也是這個樣子呵。香筠接過那張宣紙,感到凌涵歉疚的視線,低聲解釋道,“奴婢是沒辦法,只有出此下策。奴婢知道,主子見到那張紙,定然會相信是奴婢來了?!?/br>“這個疤,本不該留在你身上的?!绷韬p聲說道。玉是祖母給的,看似平常,卻能命令整個國公府內外宅;當年的凌涵嫌棄戴著不方便,拿火里燒,想等玉軟了,便要穿個孔,系上繩隨身帶著??刹恢钦l告了狀,向祖母說他要燒了那塊玉,嬤嬤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