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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這時,手無寸鐵的凌涵突然身形疾動,雙掌憑空遞出,五指曲起成拳,空手進招,在那進擊而來的青衣護衛(wèi)胸前點指他心井膻中巨闕三處命xue,奮力猛擊,力量之大,空氣中只聞記記嚯嚯聲!青衣護衛(wèi)吃了一驚,身冒冷汗,急忙撤身。凌涵身形化作一道長虹倏忽近來,青衣護衛(wèi)心驚,縱身去拿地上另一把劍,兩劍齊出,分兩路朝凌涵擊刺。凌涵低笑,突然像是快要撞進他懷中,青衣護衛(wèi)無懼,因為凌涵手無寸鐵,這樣柔弱的少年,能有多大力氣,根本傷不了他。他冷笑一聲,認(rèn)定凌涵這是詐招,當(dāng)即不退反進,兩把劍如影隨形,倏忽朝化作黑影的凌涵刺去。他刺得太快,身上十成的力量都施了出來,眼看著那個黑影穿透他的身體而過,青衣護衛(wèi)大吃一驚,本能地想收回,可那慣性使然,兩把劍竟收勢不及把他身體刺穿,眨眼間青衣仰面栽倒,身上赫然插著他自己的那兩把劍。凌涵垂首輕輕擦手,他的手精致纖細(xì),比女子的手還要蔥嫩幾分,這樣一雙手,根本不似練武之人,可就是這樣一雙,眨眼間殺了一雙高手。場中其余的護衛(wèi)手下,看呆了似地,眼睜睜見自己的兩個護衛(wèi)頭領(lǐng)死在當(dāng)場,下一刻他們一哄而散,場中一時只剩下凌涵與蒙賢兩人。“咳……”凌涵伸出那蔥白纖細(xì)的手捂住嘴唇,輕聲咳了下,那動作就像是小娃捂嘴偷笑般輕巧干凈,可蒙賢卻見到在他的五指間汩汩朝外涌的血,他的身子纖薄而削瘦,此刻在幾不可見的微微發(fā)顫,顯然傷得極重。“你的傷——”凌涵俯身抱起地上的香筠,溫柔地收進懷中,眼瞳中掠過一道血光,他突然笑了,笑得無比媚惑,少年那雌雄莫辨的容顏上,第一次流露出近乎逼人的毒辣,“安州刺史背叛了我們,該怎么回報他呢?!?/br>☆、第11章壯大聲勢安州荒郊外,突起的荒涼孤塋前,蒙賢拿袖子擦自己滿頭的額汗,看著自己修好的墳地,轉(zhuǎn)眼朝身邊冰雪般的少年望去——“記住這個地方,三日后我要為香筠,風(fēng)光大葬!”他鳳眸充血,聲音卻輕得被風(fēng)一吹,就散了,“你將那盛遺骨的盒子,快馬送到凌國公府?!?/br>蒙賢望著紫衫濺滿鮮血的少年,伸手想要安撫他,哪怕是只是給他一個擁抱也好,可是少年筆挺站立,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劍,蒙賢發(fā)現(xiàn)此刻再多的安慰對這少年來講,顯得那樣虛緲。他一咬牙,握緊拳頭暗道,拼了!他在東尋城把凌翰輔的貼身護衛(wèi)給殺了,轉(zhuǎn)而又跟眼前的人奪了世子遺骨,現(xiàn)在還自動送上凌國公府去。蒙賢摸了摸腰間的寶刀,眼底的猶豫化作嗜血之瀾,為了這個少年,他拼了!戰(zhàn)場上殺過那么多人,殺人飲血,他不在乎。只要能跟在這少年身邊。他抽出自己腰間的寶刀呈到凌涵面前,有些別扭地說道,“你、你拿著防身吧!”蒙賢看到他左臂處溢出的鮮血,頗有些不忍。“這刀,你用著順手。對我來講,卻是負(fù)擔(dān)?!?/br>少年回道,他血紅的鳳眸朝蒙賢看過來時,突然變得灰暗一片,蒙賢受寵若驚地發(fā)覺,在這少年深黑的眼瞳中滿滿裝著的竟然是自己,就見他啟唇道,“死……即為背叛。蒙賢若是同香筠一樣棄我而去,我要整個蒙家村陪葬?!?/br>明明是一句血腥殺戳之語,蒙賢卻為這話煞然震心,明明只是一個瘦弱少年的微不足道的輕言,可卻偏偏令蒙賢生出“士為知己者死”的壯烈感。“我絕不會死!相對的,你也不能死!”蒙賢額上青筋暴兀大聲一喝,轉(zhuǎn)身上馬。蒙賢發(fā)現(xiàn)自己瘋了,等他冷靜下頭腦后,已經(jīng)抱著遺骨盒子踏上了征程。安州外駐立著一道紫色身影,少年衣衫染血,卻兀自倔強地朝安州門處睨望。午后,他依然沒能看到自己的長兄凌翰輔的隊伍。西棠府內(nèi)一戰(zhàn),應(yīng)該早傳到凌翰輔耳中,可是直到現(xiàn)在他們依然未有動作,這究竟是為什么?黃昏時從帝都方向飛來四匹快騎,馬上四個壯年漢子風(fēng)馳電掣趕來,他們穿著常服,只是跨下戰(zhàn)馬卻是驍勇至極,馬踏在地上響起勁烈的回聲,幾里之外,貼地可聞。四個壯漢圍首那人,遠遠的就看到一襲紫衫的瘦弱少年,正背對著他們,面朝著安州大門而站。那個人是……顧恒放緩馬速,身后的三人隨之緩下來,順著手指方向望去,四人目光交流一息,轉(zhuǎn)而打馬來到近前,顧恒在看到背對著他的少年那后耳處有一粒血痣后,剎那間飛快下馬,其余三人亦追隨過來,齊齊單膝跪倒在地,高呼,“世子恕罪,小人們來晚了!”“都起來吧。”少年悠揚的聲音傳來,隨即朝著安州大門一指,“你們說京兆尹去安州做什么呢?”“京兆尹劉澹?”顧恒首先問道,正好看到劉澹往安州而去,他精銳的目光暗含冷芒,“按時間來算,大公子之前在東尋城,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安州,若是劉澹去安州的話,極有可能是見大公子!”他身后身形又高又壯面容亦是四方黑臉男子顧晟,聽此言后,手一下按在腰間的長劍上,雙眼噴著火,咬牙道,“不如在這里解決了這兩個天殺的!沒得理由讓咱們家世子白白遭罪!”先前世子遇到難處之事,香筠已經(jīng)都傳給了顧恒等人,他們飛馬趕來,卻還是遲了一步,世子身上染血,香筠不知所蹤。顧恒心知不妙。轉(zhuǎn)眼看到世子削弱的身子,他回身瞪了一眼顧晟,心想著,現(xiàn)在是打架的時候嗎,沒看到世子一身狼狽嗎。“世子,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回國公府?”顧恒上前一步,放緩聲音建議道。“再等等。”凌涵輕聲道,目光留戀在安州大門處。世子要在荒地里站著受涼,他們這些下人自然也要挨等著,顧恒見此,便讓兄弟去附近農(nóng)戶取了件棉衣,給世子裹在身上,這一站便到了深夜,顧恒等人本不知道世子何為,但見下半夜京兆尹劉澹的車隊從不遠處經(jīng)過,直往帝都去時,他似乎明白了。“世子,要不要動手?”顧晟握緊了劍,寒光料峭,印著月色,奪人心腑。現(xiàn)在是荒郊野地,要對劉澹下手,最是時候。黑暗中就見凌涵古怪地瞥了一眼顧晟,仿佛沒聽見他的話般,淡聲吩咐,“你去買一些爆桿,秘密運回帝都……不,等劉?;馗螅僬f?!?/br>世子究竟想干什么?顧恒饒是精明,也沒弄明白他這意思。凌涵目光冰尖般朝京兆尹車隊刺去,他想不到的是,劉澹跟凌翰輔竟然是一伙的?!前世凌翰輔強納一良家姑娘為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