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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涵想至此冷誚地笑了笑,既然德勝說了,他又怎么不付諸行動呢。至少得安了那些鬼鬼祟祟之人的心!穿戴整齊后,凌涵便朝凌齊書房而去,十四王爺已因北疆戰(zhàn)事緊急而先行一步,明日清晨凌齊隨后出發(fā),現(xiàn)如今整個國公府都處在忙碌階段。凌涵邁步入書房時,凌齊不在里面,凌翰輔和凌達有條不紊地吩咐守將一應(yīng)事宜,凌涵入內(nèi)后,凌翰輔看到他后,眉眼溫雅,邁步上前,“三弟是有事找爹爹嗎,他老人人家很忙,現(xiàn)在大約在軍中布署作戰(zhàn)方略?!?/br>“大哥要隨爹爹出征?”凌涵眨眨眼睛,長長的眼睫帶著絲纖弱的純美,聲音清脆,因為剛剛沐浴,他的身上飄散著花瓣的清香,凌翰輔目光落在他纖細潔白的細頸上,眉峰不自覺地頓了頓,心頭升起股古怪,可又說不清楚,只是回道,“我要在府中看守,這一次二弟隨父親出征。三弟,北疆戰(zhàn)事緊急,你莫要再給爹爹添亂了?!?/br>這是不讓他打擾凌齊。即使他做的是正經(jīng)事,在凌翰輔的眼中,那也是“添亂。”凌涵沒生氣,甚至連精致的眼睫都沒有顫動半絲,他很天真地點點頭,向凌翰輔告辭,轉(zhuǎn)身便往茗雅院而去。剛一進去,幻蕊便迎了進來,小聲道,“世子您可來了,這一次老爺出征,您可不許逞強,老夫人舍不得您呢……”凌涵笑著點點頭,轉(zhuǎn)而問道,“爹爹可來過了?”“哪有時間!”幻蕊說罷,凌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就聽她又道,“老夫人正在用晚膳呢,世子要不要一起用?”幻蕊說著把凌涵領(lǐng)至老夫人的用飯的廳中。“奶奶,孫兒餓了!”凌涵在外面的穩(wěn)重眨見不見,看到老夫人在用飯,當(dāng)即沖上前,拉住老夫人的袖子,抱著手臂朝她行了個亂七八糟的禮數(shù),整個腦袋都要朝地上磕去,眨眼間便跳了起來,將自己的臉伸到老地人面前,歡喜道,“孫兒剛剛沐浴,奶奶聞聞香不香!”“沒點穩(wěn)重!”老夫人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眼,將凌涵推到一旁,轉(zhuǎn)而沖幻蕊嚷道,“還不服侍世子用飯?”“孫兒用過了。聽聞二哥要跟爹爹出征,奶奶說……”凌涵話還沒說完,就遭到老夫人強烈反對,“你想出征,不行!”“還是奶奶疼我!”凌涵聽了卻沒半分被拒絕的灰心,反而甜甜地沖老夫人揚起笑。話才落下,凌涵肚子便咕嚕嚕叫了起來,猛地抬頭沖老夫人看去,就見老夫人面色一陣難看。“孫兒……只是不想、不想總在奶奶這里用飯,府中的其他姨娘看到,許是會說老夫人什么的……”凌涵訥訥的,不忘揪了一把自己的肚子,真是不爭氣!“我這老太婆便偏心了,怎么地?!?/br>老夫人扔下筷子,氣哼哼道,花白的頭發(fā)近來似乎少了很多,變得愈趨于全黑了,凌涵知道,方姨娘掌管了這個內(nèi)宅后,沒少討好老夫人,常拿一些補品孝敬她,何首烏便是其中一樣,她補顏有秘方,日日隨在老夫人身側(cè),將何首烏的用法用量,都孝敬出來,老夫人本是漸漸雪白的頭發(fā),現(xiàn)在變得白頭發(fā)少,黑頭發(fā)多了。“你不過年紀(jì)小,又無其他問題,將來便是這國公府的主人。現(xiàn)在戰(zhàn)事雖起,你這年紀(jì)練武卻也不晚,改日,我給你請個練武師傅,不出三年,定超過那些人去!”老夫人看到凌涵瘦弱的身子,內(nèi)心是太高興的,你看凌翰輔身形高大,真真隨了凌齊;而凌達也不例外,漸漸有長成的趨勢,現(xiàn)在更是隨父出征。只是凌涵還小,老夫人覺得再加以養(yǎng)成訓(xùn)練,定然不會被比下去。老夫人胸脯起伏,目光帶著幾縷的憤惱不甘之意,她雖然是這樣想的,可內(nèi)心也明白,若是凌涵將來長成,太弱的話,難免會被幾位兄弟欺負。自己百年之后,更不可能保得住他。有的時候每每想至此,老夫人亦有一些懷疑,懷疑自己如此獨寵凌涵,是否錯了?凌翰輔與凌達都有母族,且都在帝都之內(nèi);惟有凌涵,母族雖強,卻遠在邊關(guān),遠水解不了近渴,羅氏又是病著的,她若不用心提點照應(yīng)著,凌涵就完了。何況凌涵的性情實在對老夫人的心。老夫人隨著老國公謀慮了一輩子,最后混到朝堂重臣手握重兵的地步,對于凌翰輔的才華鋒芒,甚至是得到宗族一致贊賞;凌達的看似默默無聞,實際見縫插針,暗暗為他自己謀取利益。凌涵的天真無辜,其實更得老夫人之心。但老夫人也知道,這樣的心性,不知道能否將國公府撐得長長久久;可她喜歡凌涵這孩子,卻是不爭的事實。看到凌涵從座位上下來,靜靜地站在一旁,小身子挺得筆直,頭深深垂下,露出一截白晳的脖頸,這種噤聲規(guī)矩的模樣,卻是老夫人從前未見到過的。老夫人眼中漾起抹淡淡的贊同之色,知道凌涵出去東尋城時有奇遇,她雖老眼昏花,可看了大半輩子人,這一次卻不會看錯,凌涵表面與前時一般,可內(nèi)里卻變了。老夫人也樂得不去細究,吃一塹長一智,雖然有些不忍心,但好生磨練下凌涵,老夫人覺得他絕不吃虧。只是,旋即又想起前事,當(dāng)即道,“東方哲被你父親放出來了,前一會兒,剛剛給我瞧完脈?!崩戏蛉苏f道,沉聲續(xù)道,“你父親寵愛二丫頭,她雖比你大,但到底是個姑娘家,難免任性。這次東方哲給她瞧病去了,你莫要再生事?!?/br>看起來凌凝玉污臟一事,到底是變成了他凌涵生事了。凌涵聽著,默默點頭,幾乎能夠猜想到東方哲來給奶奶瞧病時的畫面,定然是凌齊陪在左右,細說東方哲無辜。是啊,東方哲怎么可能有罪呢,他是凌翰輔的人呢!便在這時候,珠鏈一挑,進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他來到近前朝老夫人施禮,凌涵聽到他是來告辭的,因為北方戰(zhàn)事緊急,凌齊今夜并不想再在府中,而是回軍中。凌涵抬頭,便看到一身軍裝的凌齊,他眼珠微微一轉(zhuǎn),然后輕輕咬住了唇。“本是想讓你帶著涵兒主事,沒想到這一眨眼便要回軍營之中了?!崩戏蛉丝戳艘谎?,滿目渴望瞧著凌齊的凌涵,心中微微不忍。這一遭出門,不知多久才能歸來。現(xiàn)在看來,即使邊關(guān)沒有大軍壓境,皇上亦是不想總讓凌國公“賦閑在家”的。“母親請保重身體,兒子定不會令母親失望,凱旋而歸?!?/br>老夫人點了點頭,朝面色冷峻的凌齊看看,又掃了一眼凌涵,這父子倆,自始至終沒有交流,只有凌涵跟個被拋棄的小貓般,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父親,凌齊卻只當(dāng)他不存在。“你就要走了,可還有囑咐自己兒子的?”老夫人朝凌涵投去一眼,望著凌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