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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眼睛上的遮蔽物也不見了,由于布條勒的太緊,羅惟的視野有些模糊,不過很快他就看清了對方的身份,雖然看的還是不太清楚,但大致的輪廓也看的出,這個人,讓羅惟明顯的愣住了。簡直是不可思議。為什么他還活著……“陸則安?”羅惟那不確定的聲音讓陸則安冷冷嗤笑,這熟悉的腔調(diào)一響起,羅惟直接就打了個寒顫。他不敢相信,石青和赤金不是把他做掉了么,在當(dāng)時那種情況,陸則安能存活的可能性太低,而且更主要的是,他的船還停在那里,他用什么辦法逃離了那里的?怎么想,都不可能。眼睛這會兒恢復(fù)的差不多了,他看到陸則安吊著一條胳膊,繃帶在衣服里繞了很厚一層,幾乎到了脖頸下方,他記得石青說給了他一槍,恐怕這槍沒打到要害。可是,那種高度掉下去,他怎么可能……頭疼,怎么想都想不通。“就憑你們幾個毛頭小子,想弄死我陸則安?”陸則安的話語里滿是譏諷,可他的表情卻不象言語那樣輕松,他是沒死,可是藏青給他帶來的打擊,卻和死了沒什么區(qū)別,他是大海盜,卻在一夜之間一無所有了。什么都沒了。那個皮箱里裝著屬于他的一切,為保命,他留下了,他也知道當(dāng)時那種情況,他能靠近海邊,就是件相當(dāng)不易的事情了。陸則安現(xiàn)在,根本沒有翻身的余地了,他也搶不回任何東西。他成了亡命之徒,還要時刻躲避藏青,不能讓他知道自己還活著。陸則安不甘心。他逍遙了大半輩子,突然就窮困潦倒顛沛流離了,他無法接受,與其這么活著,還不如敞敞亮亮的,管他是死是活,總不能一直這么憋屈。他一直很想抓羅惟,想破譯他父親留下的那個本子,可是現(xiàn)在,就算破譯成功他留著也沒用了。但是陸則安的計劃并沒因此受到什么影響。關(guān)于他綁架羅惟的計劃。藏青把羅惟看的太嚴(yán)了,他根本沒機會下手,唯一的那次酒吧之行,陸則安和薛戈一樣興奮,可是他沒敢露頭,薛戈的目的路人皆知,而他的打算沒人知道,包括羅惟在內(nèi),所以他不能暴露。如果薛戈成功了,把羅惟從他手里搶出來,比在藏青那里容易的多。薛戈被擒,陸則安的計劃再次被打亂,不過他也因禍得福,他一直監(jiān)視著薛戈那邊的動向,做好準(zhǔn)備利用他們救人的這個機會,陸則安很清楚,藏青不會放薛戈走,一旦有所察覺,他一定會把他看牢了,而他,恰恰要利用這個機會。促成青行和薛戈兩方面的斗爭,然后,他暗渡陳倉。最后的地點選在三居合的地方再好不過,他和廖不凡暗渠通幽這么久,他早就知道三居合的秘密,那些廖科喜歡,卻被廖不凡不齒的密道。所以陸則安能成功,不得不說運氣占了一大部分。拉遠(yuǎn)的思緒飄回,重新對上地上那一臉不可置信的羅惟,“本來,我打算讓你幫我破譯那本子上的內(nèi)容,不過現(xiàn)在,那東西對我來說沒用了。我這輩子毀了,我也不會讓藏青好過?!?/br>羅惟能清楚的感覺到,脊背上一股股的涼風(fēng)往上竄,陸則安現(xiàn)在屬于破罐破摔的狀態(tài),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類型。這家伙已經(jīng)瘋了。羅惟那雙大眼睛里,比起恐懼,更多的是冷靜,他已經(jīng)和之前見到不同了,羅惟在成長,已經(jīng)從個莽莽撞撞的少年,變成了快要獨當(dāng)一面,真正配得上那聲船長的人了。“你現(xiàn)在這樣,倒是有點你爸的樣兒,不過比起他,你還差得遠(yuǎn)呢?!?/br>陸則安已經(jīng)不止一次提到羅惟的父親,這陸則安,到底知道些什么?“你和我爸,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這個問題,羅惟上次問過,不過被薛戈打斷了,如今舊事重提,他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么激動,眼波靜止如水。陸則安陰陽怪氣的笑了下,然后讓人搬了點東西過來,一米高的箱子一摞,陸則安翹著二郎腿坐下了。“我和你爸,還挺有淵源的,其實你應(yīng)該叫我聲叔叔的,我是看著你出生的。”羅惟的瞳孔縮了下。二十年前的西爾海,并不像如今這樣安定,四大海盜各據(jù)一方,由總會互相牽制。那時候,西爾海很亂,無數(shù)海盜團猖獗,也讓世界政府頭疼不已,航線無法使用,周遭旅游島嶼大部分處在荒廢狀態(tài),就在那個混亂的年代,羅惟父親脫穎而出,成為當(dāng)時最大的海盜。他的那些事跡,時至今日也沒被人完全忘記,那個男人,是一個時代的象征。羅惟父親野心不小,他想將西爾海的混亂撫平,成為這片海上唯一的霸主,事實上他也用這個實力無數(shù)海盜團被他征服,吸收,他得到的不只有權(quán)利還有無數(shù)金錢,這讓很多人紅了眼。那陸則安就是其中之一。他不是羅惟父親船上的人,不過他們私交甚好,就差磕頭拜把子了。陸則安這人野心絕對不亞于羅惟的父親,但是比起魄力和膽識,他們相差不是一大截,泉叔曾經(jīng)說過,羅惟的父親是干大事兒的人,而陸則安,只是將才。是將,永遠(yuǎn)無法超越君主。陸則安只是嫉妒羅惟的父親,倒是什么都沒有做,可是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基業(yè)越來越大,陸則安那顆心也是愈發(fā)的躁動不已。無論是海盜團的實力還是他本人,都不是對手,他根本沒辦法贏過羅惟的父親。在利益的驅(qū)使下,別說他們這種親近的朋友,就算是親兄弟也未必不會出賣對方,更何況,陸則安一直就是小人。所以,他醞釀了個陰謀。一個需要很多年才能完成的陰謀。陸則安不著急,籌劃完畢,就開始慢慢實施。而這時,上天又幫了他一次。羅惟的mama傳來喜訊,她懷孕了。當(dāng)那男人一部分精力被妻子分走之后,陸則安的計劃就更加順利了。他早就盯著羅惟父親那海盜團的動向,包括內(nèi)部情況,那時候的科技并不如現(xiàn)在先進,所以很多事情都容易被人忽略,陸則安就這樣逐步記下,哪些對他來說,是有用的東西。然后,他做了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他給羅惟的父親下了毒。不是劇毒,而是慢性的毒藥。那是種很難被人察覺的毒藥,就連醫(yī)院都無法檢測,可一旦積少成多,首先就會導(dǎo)致人體內(nèi)部器官衰竭,進而引發(fā)各種并發(fā)癥,而這個毒就算是去做尸檢也測不出來。羅惟父親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中毒,陸則安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給他投毒,所以羅惟父親的身體狀況開始發(fā)生變化,他正值壯年,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