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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第二次呼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0

分卷閱讀40

    白椴斜斜地依靠在門口,氣色不見得多好,但比起前一段時間在醫(yī)院里已經(jīng)好很多了。

我覺得我的太陽xue正一跳一跳的,我在想白椴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他也是過來拿東西?那就太巧了;那就是袁莉告訴他讓他過來的?也不像,這種想法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

“東西都拿上了?”白椴抬下巴指了指我手上的電腦。

“嗯,開學(xué)要交一篇病理論文,里面有資料?!蔽逸p輕地答著。

他瘦了,下巴很尖,顎骨上都看得出棱角了。

“不坐一會兒?”他轉(zhuǎn)身帶上了門,環(huán)視屋里一圈,“你看這冷門冷戶地連口熱水都沒有,你等會兒我給你燒去?!?/br>
我想說不用,可是看著白椴走向廚房的背影我就像著了魔了,全身動也不能動,目光黏著在他身上,怎么都移不開。白椴現(xiàn)在瘦了,沒以前有精神,氣色也不太好,皮膚欠缺光澤,頭發(fā)亂糟糟地頂著,一點兒也不如以前漂亮,可我就能看著他跟丟了魂兒似的,跟著他的一舉一動流轉(zhuǎn)目光。他提水壺的時候手上沒力氣,稍微抖了一下,我的心也像是猛地被貓抓了一下。

我想說不用,你不用忙了我一會兒就走??墒俏疑岵坏?,我知道我喜歡看白椴站在廚房里為我燒水,看他在爐灶前面為我cao持個不停;他的背影他的頸項他毛茸茸的腦袋曾經(jīng)都是我的,即使現(xiàn)在我也一伸手就能夠到,可是我不能夠,我知道我一伸手就必然會毀了他。

“你要普洱還是鐵觀音?”他輕聲問我。

“鐵觀音?!?/br>
“嗯?!彼麖墓褡永锬贸霾韫抟ú枞~沏好了遞給我,“小心燙。”明眸深不見底。

30迷與惑

30

白椴給自己也沏了杯鐵觀音,十指環(huán)抱著茶杯走進(jìn)客廳來,坐下,看我一眼,放了杯子開始摸煙。

“你還抽?你要是主治你能給病人開這樣的醫(yī)囑?”我把他手上的煙盒搶了過來,扔在茶幾上,忍不住嘮叨他,“你一個做醫(yī)生的,怎么不知道心疼自己?!?/br>
“一根,就一根,不抽我難受?!彼次乙谎?,“這都熬了好多天了,在家里我爸不讓抽?!?/br>
“不行。”我趕緊把煙盒揣自己兜里,“不抽你能死?別告訴我你就是為了抽煙跑出來?!?/br>
“不是?!彼次乙谎?,“真的,給我一根,跟你說個事?!?/br>
我白他一眼:“說什么事你非要抽煙?”

白椴沒說話,伸手過來翻我衣兜,我一僵,他順勢就靠過來,手一翻就把一盒煙給夾了出來。我瞪他,他若有若無地沖我一笑,簡直要勾走我僅存的最后一絲理智。拿到煙后他坐在我旁邊,慢慢地抽一支出來點上。

“你就造吧,到死了你想捐肺都沒人要?!蔽艺f他。

“你很討厭煙味兒?”他瞇著眼睛問我。

“……不討厭?!蔽覜]敢正眼看他。我想起我們有一次討論到煙的問題,我說你要抽就抽中華,比較淡,而且貴,價錢上能讓你少抽點;結(jié)果他還就真的連續(xù)買了一個月的中華。后來他說假貨太多,有些仿的還不如中南海好抽,慢慢地也就停了。白椴平時酷愛本地的驕子煙,有錢的時候抽陽光,沒錢了抽南驕,有時候饑渴了連X驕也能逮著抽兩口。以至于我現(xiàn)在有了條件反射,看見芙蓉王想起郭一臣,看見玉溪想起張源,看見熊貓驕子就想起白椴。

白椴煙癮其實很大,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尖上都被熏得有些微黃。我總覺得他身上無論怎么洗都會有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道,在床上的時候透著些薄汗隱隱地散發(fā)開來,很是撩人……

“我也覺得,你應(yīng)該不討厭。”他斜瞄我一眼,鼻息暖暖地混合著一些煙草香味擦過我耳畔。

我終于發(fā)現(xiàn)我在這種時候想起那些事情是一種錯誤,而且這個錯誤沒法兒挽回,白椴的眼神白椴的氣息白椴的聲音全都像一盆水一樣潑在我身上,覆水難收。我甚至懷疑他是故意的,他的眼神那么魅惑肢體那么順從腰身那么柔軟,我忍不住,就算再經(jīng)歷一千次也忍不住。我覺得我快被他逼瘋了,我覺得是我用小竹枝子在我們倆之間畫了一條線,告訴自己一旦過去就會萬劫不復(fù);可是白椴卻不停地在那邊招著手,用腳把我畫的界限踩得模糊不清。

他是在套我,也在套他自己。

我把手伸過去理他的頭發(fā),動作極慢,如同我理智一點一點崩潰的過程。他很聽話地閉著眼睛任我梳理,我下手越來越重,最后幾乎是扯著他,帶著重重的□味道。他有些疼,微微睜開眼斜睨著我,唇邊是隱隱的一絲笑意,我最后的一絲理智也在這抹微笑中灰飛煙滅。

我按住他的手臂,身體俯上去,重重地吻他。白椴的回應(yīng)很強(qiáng)烈,瞇著眼追逐我的唇舌,像充滿貪欲的貓;他的膝蓋輕輕蹭上來,在我小腿上重重磨蹭,手指也不老實地從我羽絨服后腰伸了進(jìn)來,冰冷的溫度不由激得我打了個寒戰(zhàn)。

我一驚,突然停住了。白椴的手還在我羽絨服里放著,微涼的指尖輕輕貼著我后腰的肌膚,一點一點以一種微妙的速度在下滑。我把他的手拎出來,捂在懷里放好。

“非子?!彼p聲叫我。

“白椴你別招我,我怕我毀了你。”我悶悶地說。

他沉默一陣:“這話聽著耳熟?!?/br>
“嗯?!?/br>
他又沉默,半晌終于把手從我懷里抽回來,淡淡地看我:“注射的事兒只有孤證,邱羽山叫了人頂罪,上面拿他沒辦法。這事兒惹得我爸有點兒毛,說要鏟了邱羽山。”

我頭皮緊了緊。

“你叫郭一臣小心點,他身邊可能有臥底,邱羽山翻船了他第一個就死。省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懷疑楊峰卷款的事兒跟邱羽山有關(guān)系,這次新協(xié)和的拍賣有專門的人在盯。”

“嗯?!蔽衣龓退褎倓偱獊y的領(lǐng)角一點一點又掖回來,“聽我一句話,你自己千萬別扯進(jìn)來?!?/br>
他突然看向一邊,吸了幾口氣,像是把什么東西硬壓下去,再次開口仍不正視我:“我覺得我特別傻,從開始到現(xiàn)在?!?/br>
“沒有?!蔽易旖菐?,不敢看他,“你那么聰明,你看整個科室的青年一代,有哪個比得上你?!?/br>
白椴冷笑一聲,默默地又去摸煙,我沒有阻止他。我看他點煙,點了好幾次都沒點上,他的手抖了又抖,最后憤然地把煙和打火機(jī)一扔,雙肘撐在膝頭上,脖子梗著,眼圈兒有點紅。

我心疼他,可我不敢動。

“你走吧?!彼瓜骂^說了一句。

我留戀地看看他,慢慢起身。

“還有什么東西留下的,都帶走。”

春假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