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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能是自己走出去了。他一個四歲半的孩子,能去哪兒?心急火撩地沖下樓,衛(wèi)承把家附近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但仍舊沒有小遠航的蹤影。他正尋思著要不要請同事幫忙找人,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來一看,是蘇弦。這兩天他雖然暗地里調(diào)查蘇弦,但明面上,蘇弦與他仍是朋友。蘇弦在電話那頭說:“你兒子真能耐,一個人跑到我們學(xué)校來了。”衛(wèi)承驚訝得簡直說不出話來。從家到S大,坐公車都要兩個半小時,他一個四歲半的孩子,身上沒有半分錢,他究竟是怎么辦到的?當(dāng)衛(wèi)承趕到S大時,蘇弦正牽著小遠航站在校門口等他。小遠航乖乖地抱著兔寶寶,看見爸爸過來,也不松開牽著蘇弦的手,脆生生叫了聲:“爸爸!”衛(wèi)承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蘇弦撇了撇嘴角:“他還真是聰明。自己打出租過來,到了叫我付錢?!?/br>這兩天葉景泉和鐘哲忙著去醫(yī)院抬回李幕澤的遺體,又要聯(lián)絡(luò)喪葬公司辦葬禮,忙得不可開交。蘇弦一早就表明態(tài)度不摻和,因此得了很多空閑時間。想著許久沒去管理實驗室了,便去那里摸擬cao控了一晚上飛機,待累了揉著腦袋出門,走到門衛(wèi)處就被叫住了,說是校門口有人找。“我還以為是老姐喝多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呢?!碧K弦看了看手里的小東西,一臉無奈,“結(jié)果沒想到會是這個小鬼?!?/br>小遠航踮起腳尖,向他微笑了一下。衛(wèi)承一臉歉意:“車費多少,我給你?!?/br>蘇弦痛快地擺擺手:“不用。李幕澤葬禮的禮錢,你幫我出一份?!?/br>“行啊你,挺會賺的?!毙l(wèi)承收起錢包忍不住笑。蘇弦瞇著眼睛嘻嘻笑:“我要是你,我就隨便丟個二十塊意思意思得了?!?/br>衛(wèi)承撇嘴:“二十塊,你還不如給半根蔥!對了,李幕澤的葬禮是今天?”蘇弦看看時間:“差不多到時間了。我們過去吧?!?/br>衛(wèi)承點點頭,接過兒子的兔寶寶,又牽起他的另一只手,一同往禮堂走去。這個禮堂所有權(quán)是校方,但平常閑置的時候也可以租用,不過價錢不低。幸好鐘哲家不缺那幾個錢,這從禮堂到請喪葬公司的錢,絕大部分是他出的。與他搭伙的葉景泉覺得不好意思,明明是自己提議要替李幕澤辦葬禮的,但鐘哲說,鐘家那些錢,再不用就該生霉了,于是葉景泉在接受之余,還狠狠為鐘家的闊氣乍舌了一把。衛(wèi)承和蘇弦進去時,里面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氣氛很凝重。角落里的管風(fēng)琴發(fā)出低沉的哀樂,不少李幕澤的學(xué)生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撫著嘴角低低地哭泣。原來整齊的桌椅板凳都往兩邊拉,中間空出長長的過道,鋪滿白菊和黑玫瑰,分別象征死亡和輪回。講臺上孤單地停著黑漆棺木,里面躺著化過妝修飾好傷口的李幕澤。死者安靜地躺在棺木里,穿戴整齊,身上鋪滿他最喜歡的白百合。衛(wèi)承凝目俯視那張修飾過的臉,已經(jīng)在那張蒼白的臉上找不出任憑傷口的痕跡了。死者李幕澤,經(jīng)法醫(yī)檢驗,背部有兩道不明顯的淤青,經(jīng)推測很可能是從樓上摔下來前,被兇手推打過。從淤青的形狀力度來看,兇手為男性,身高在175-180cm之間,比李幕澤稍矮一些。兇手趁李幕澤毫無防備,輕易就將他推了下來,這說明,他與李幕澤多半是認(rèn)識的。也許,就在今天的會場里面……衛(wèi)承瞻仰過李幕澤,在人群里找到葉景泉和鐘哲,拉著蘇弦過去打招呼。鐘哲無奈地說,他們試著與李幕澤的父母取得聯(lián)系,請對方來參加葬禮,但對方完全沒有這個意思,說沒那個閑錢。葉景泉馬上就寄了機票過去,但再無回應(yīng)。今天早上他們也打了電話過去,而那邊的電話顯示的是號碼不存在。“也就是說他們根本不在乎這個兒子。反正死了就死了吧,自己的人生還是要過的。”鐘哲攤開手,忍不住嘲諷。“也可能是別的事情耽擱了。”葉景泉在他旁邊不太高興地說。這兩天他把自己小學(xué)時代的日記翻出來了,那時候他家還在平落,他經(jīng)常和李幕澤提著小水桶去海邊捉魚蝦,捉到大魚就跑去李幕澤家里,請李父李母給他們燒魚吃。那個時候,這對父母并不是對兒子不問不管的人。“不管怎么說,先讓李幕澤入土為安吧。”衛(wèi)承安慰他們幾句,想到李家的人竟如此無情,連兒子的葬禮都不來出席,不由覺得一陣寒心,下意識捏緊了牽著兒子的手。小遠航歪著腦袋,扯了扯他:“爸爸,這個叔叔是從樓上被人推下來的嗎?”衛(wèi)承一愣,他并沒有告訴兒子李幕澤的死因。“遠航,你告訴爸爸,你怎么會知道這個叔叔怎么死的?”“黑衣服的哥哥說的?!毙∵h航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他說這個叔叔死的時候,腦漿都出來了,很恐怖。爸爸,腦漿是什么?”衛(wèi)承聽了這話,臉色蒼白地看著兒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小遠航恍若不覺,又拉了拉他:“爸爸,腦漿是什么?”他說話的時候,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臉蛋有些蒼白,黑而大的眼睛仍舊看不出神采,衛(wèi)承一時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好蹲下去,伸手摟了摟他。鐘哲在旁邊提醒:“后面有點心,他可能是餓了。你去拿點他愛吃的過來吧,人家看著他一會兒。”衛(wèi)承這時才看見講臺后面用黑布圍了一圈,想必里面置放著食物,以便客人享用。他朝鐘哲點了點頭,然后去里面拿蛋糕。挑了一小塊草莓味的出來時,看見鐘哲正被兩名教授模樣的人纏住,他走過去準(zhǔn)備把兒子接過來,卻驀地發(fā)現(xiàn)兒子根本不在鐘哲身邊。“鐘哲,我兒子呢?”鐘哲一愣:“在這里?!彼瘟嘶问郑瑓s頓時驚訝地看見手里牽著的居然是小遠航的兔寶寶,而小遠航則不見了蹤影。糟糕!衛(wèi)承暗叫一聲,扔了蛋糕找人。他急切的目光在人群里來回搜尋,然而如同剛才在家時一樣,小遠航再次從他的視線里消失了。“遠航!”現(xiàn)在他開始理解鐘哲對李家父母感到憤怒的心情了,自己的兒子,絕對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