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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了信息,說是有很多題目不會,讓賀清下了自習后給他講題,脾氣好的賀清自然答應了。 下了自習,教室里的人慢慢地都走了,歐生心不在焉地聽了幾道數(shù)學題后,建議賀清一起回宿舍,賀清一看時間就點頭答應了,9點半了,確實也不早了。 兩人走在校園的小道上,賀清看看四周的路,有些詫異地問:“這條是回宿舍的路嗎?” 歐生看看散落在四周的對對情侶,淡定回答道:“是的,我聽說那邊的路燈壞了,所以就帶你走這條路了。” 賀清也是聽說過這小樹林是學校情人情侶的幽會圣地,現(xiàn)在處在這樣的一個環(huán)境里,有點尷尬,好在身邊是個同宿舍的舍友,他的尷尬也被馬上拋出了腦后。 歐生將賀清帶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了一眼賀清,然后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說道:“賀清,我有話對你說?!?/br> 賀清不明白歐生有話為什么不在教室說,或者不在宿舍說,卻偏偏選在這里還在這個時候? “什么話?” “我……”一個我字才吐出來,歐生就發(fā)現(xiàn)有手電筒的光照進了小樹林,他有些緊張,于是拉著賀清的手直接躲到了一顆大樹后,他之前只是聽說學校最近在查早戀的學生,卻原來是真的? 賀清很詫異地問歐生:“為什么要躲?”他不明白只是走個路為什么還要躲起來? 此刻的歐生有些神游天外,賀清的手心溫暖干燥,似乎把自己的手更大一些,兩手交握在一起,歐生覺得自己的心里滿滿的,寒冷的夜也沒那么刺骨了。 歐生模模糊糊聽到賀清地問話,也顧不得可能被人發(fā)現(xiàn)的可能了,他臉紅紅地將右手上的餅干盒遞到賀清面前,然后小聲告白:“我……我喜歡你?!?/br> 賀清懵了一會才明白歐生說了什么,遭遇到告白對賀清還說一點也不稀奇,但遭遇一個同性的告白,卻是他人生頭一遭,賀清反應過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和歐生的手還握在一起,于是像被燙著了似得,狠狠地甩開了歐生的手。 歐生被賀清的態(tài)度嚇到了,一個不查就被甩到了地上,手上的餅干盒直接摔開了,擺放整齊的各種餅干散落在四處,歐生看著這一切有些愣神。 “什么人在那里?”有人朝著他們的方向喊了一嗓子。 賀清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本能地想拉著歐生跑,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兩個帶紅袖章的糾察隊的人此刻已來到了近前,他倆看著一站一坐的兩個男生,其中一人問道:“你們是哪個班的?這么晚在這里做什么?” 賀清解釋:“我們只是……”路過。 最后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一陣風吹過來,一張小紙條從餅干盒里飛了出來,吹到了糾察隊人的腳邊。 那人疑惑的撿起紙條,然后怪異地看了面前的兩人一眼,于是第二天,兩人的家長都被請到了學校。 辦公室里,賀清的mama戴著黑框眼鏡,穿著古板套裙,正襟危坐地對著班主任說道:“老師,這件事情,學校決定怎么處理?如果處理結(jié)果達不到我們的要求,我可是會將賀清轉(zhuǎn)學的。我兒子可不能跟這種人一個學校!” 班主任還沒說話,旁邊歐生的爸爸歐國慶就怒了:“這種人是哪種人啊,吃你家大米還是用你家wifi了?你嫌棄我兒子,我還嫌棄你兒子只會傻讀書呢?!?/br> 歐國慶個子高大人也帥氣,奈何人到中年人發(fā)了福,再加上近幾年在穿戴上有些太高調(diào),惹得賀清的mama嫌棄地往旁邊側(cè)身。 賀清本來是學校辛苦挖來撐門面的好學生,班主任生怕歐國慶得罪了賀清的mama,于是也幫襯著賀清mama開始說歐國慶:“這位家長,話可不能這么說,您兒子這個樣子確實有損我們學校的形象的。” 歐國慶怎么看不出來班主任的意思,他擺擺手,制止了班主任的長篇大論:“別說那么多了,我兒子以前都沒事,結(jié)果到了你們學校不到一年就出了事,我還覺得你們這學校有問題,你們這樣的學校我兒子也上不起,你放心吧,我已經(jīng)幫他聯(lián)系了最好的學校,今天就轉(zhuǎn)學?!?/br> 班主任的臉有些尷尬,但事情已向著他們期待的那樣進行了,于是開始說起了轉(zhuǎn)校的相關(guān)事情。 歐生和賀清站在辦公室外,賀清避瘟疫似得站在歐生兩米開外,背對著歐生,眼睛看著別處,歐生看他這樣子就知道自己跟他連朋友都做不成了,他有點難過,但還是開口跟他道歉:“對不起啊?!?/br> 賀清聽了這話,沒有說任何話,昨天晚上兩人被人逮到后,糾察隊就馬上把他們帶到了班主任的辦公室,遇到這樣的事情,正欲回家的班主任只好留下來加班,班主任問他們到底是什么情況,他實在沒臉說,就一直沉默著,然后歐生把所有的鍋背在了他的身上,即使是這樣,賀清心里依然堵得慌。 我當你是兄弟,你TMD想睡我? 5分鐘后,歐國慶見事情都談得差不多了,就直接起身告辭,走了兩步,他轉(zhuǎn)頭來對賀清的mama陰森一笑,說道:“沒有我家寶貝糾纏你家孩子了,祝愿他不是深柜?!?/br> 賀清的mama不明白這話的具體含義,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肯定不是什么好話,于是怒氣沖沖地越過歐國慶出了辦公室,她出來后厭惡地看了歐生一眼,然后招呼著賀清走了,沒走多遠,歐生就聽到那女人對賀清說:“你以后別跟那人說話,同性戀都是變態(tài)……” 歐生低著頭,從昨晚到今天,大概他聽到最傷人的話就是這句了,連賀清的拒絕都比不上這句話的殺傷力。 正在這時,他的頭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有人對他說:“還愣著干什么,快走!” 歐生看著眼前穿一身深紫西裝,戴著金黃的粗項鏈的老爸,嘴巴扁扁,想哭。 歐國慶看著自家兒子那不爭氣的臉,本來想再拍拍他頭的手,轉(zhuǎn)道到了他臉上,輕輕捏了捏。 走到樓梯處,歐國慶看看四下沒人,于是把手里的紙條拿出來,低聲念道:“我有深.情.欲告知,喜意流涌化成詩,歡呼今生能遇見,你貌帥氣令我癡。我兒子不錯啊,還會寫藏頭詩啊?!痹倏吹胶竺嬗盅杆俚刈兡槪檬掷锏臅闹鴼W生的腦袋,惡狠狠地說道—— “你怎么就這么蠢啊,告白不會找個安全的地方啊,老子每月給你那么多錢,你就不會開個房再告白?。磕憔筒粫l(fā)到他手機上啊,非要弄這么大個陣仗,還生怕別人不知道,落款還寫什么愛你的小生生,我怎么會生你這么笨的種???” 歐生見他爸一點都沒因為他是同性戀就對他有一點的歧視,心里好受多了,任歐國慶打了幾下,才可憐兮兮地說:“我這么笨就是你打出來的,我要告訴我媽?!?/br> 歐國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