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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門。花豹知道這狐火厲害,撤步側(cè)跳,豹尾一甩,登時抽得那團火光四散碎開。“雕蟲小技!”花豹嗤笑,后足一蹬便要跳到狐貍背上去咬他頸項。九垣未動,只扭過頭來看他。花豹隱隱覺得古怪,卻已經(jīng)縱身跳起,來不及多想。沈雁回土遁避過壓頂山髓,再探出身就見這般光景。“花豹小心!”他無暇多說,抬手一道雷符便向九垣劈去。花豹吃驚,前爪恰恰踏在狐貍背上,就覺得腳下巨力襲來,接著就被彈飛出去。青白電光驟然劈下。花豹翻身爬起,瞇眼看去:那電光中的狐貍不見委頓,反倒是——身形越來越大了?待電光散盡,原本站在那處的白狐變得巨大無比,狐尾一抖,竟是分出好幾條來!“九尾?!”花豹驚叫出聲。“哈哈哈哈!”一旁周凜捂著胸口嘶聲大笑,“九垣!還不快把他們都解決掉!”那九尾巨狐低下頭來,鼻息吹在花豹身上?;ūl(fā)炸起,利爪緊緊摳進地里。九尾與饕餮一樣,也是天生靈瑞?;ū犨^九尾傳說,卻不想竟然在這里對上——普通狐妖就是比他多個幾百年道行,花豹也是不懼;但成年的九尾,卻不是他能應付的。花豹迎著九垣目光低吼,九垣抬起右爪,自上而下拍來。電光一閃,一道驚雷劈在九垣爪上。沈雁回大喝:“你去抓住周凜!九垣由我對付!”花豹在沈雁回手中吃過虧,知道他比自己厲害?,F(xiàn)在聽得他如此安排,也不猶豫,扭頭就跑出九垣視線。九垣被沈雁回一道雷劈中,雪白腳爪劈得焦黑。他是魂體,爪上黑色頃刻便消褪不見,但被雷劈中的疼痛卻還感覺得到。九垣抖了抖爪子,轉(zhuǎn)身對向沈雁回。他眼神依舊木訥,口中低吼卻是怒意十足。沈雁回仰頭看他,有些話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到了嘴邊,一張口,卻還是變作了嘲諷:“還知道疼,你也不是真傻么。”九垣吼聲更盛,尾巴一甩就朝他沖來。沈雁回也不退讓,提劍迎上前去。他們一人一狐纏斗,那邊花豹也追至周凜身前。那老道身上也不知揣了多少道符,先前被花豹突襲不及反應,現(xiàn)在又是電又是火地往花豹身上丟。他氣力不支,御符也不精準,只是胡亂阻擋花豹腳步?;ū粩_得不勝其煩,低哮一聲便硬沖過去。花豹硬闖,周凜也不驚慌,花豹被阻的工夫他已經(jīng)念完移山法咒,如今右手捏出天綱訣,口中大喝一聲“起”,便把那山髓向花豹罩去。花豹瞧不見那山岳神髓,不敢被它壓住,只得不住跑跳騰挪。他一時奈何不了周凜,沈雁回那里卻已是險況百出。九垣被周凜命令催動,神智不清,便是剛才還認得沈雁回是誰,這會兒也只當做敵人。九垣力大,爪子幾次撞在劍上,直震得沈雁回虎口發(fā)麻,幾要抓握不住。沈雁回不愿繼續(xù)硬拼,正要撤開用符,突然眼前一暗,竟是九垣兜頭咬下。他急急抬手格擋,劍身被九垣一口咬住。沈雁回抽不出劍來,心中正覺不妙,就見九垣猛地抬爪踢來,正正踹在沈雁回胸口。沈雁回手上一松,向后飛摔倒地。九垣張嘴,長劍“咣當”一聲掉落在地。沈雁回被這當胸一腳踹得氣緊,一時竟起不了身。他半撐起身,急喘不休,眼睜睜看著九垣把他罩在身下。九垣先前被他打痛,如今見他落在自己手中,也不急著弄死沈雁回,反倒抬爪把他按到,低下頭在他身上亂嗅。沈雁回被他按得動彈不得,又見他遲遲不曾咬下,心中一動,開口喚他:“九垣。”巨大的狐貍咕嚕了一聲,繼續(xù)四下嗅著。“九垣,我是沈雁回?!?/br>狐貍?cè)圆灰姺磻?/br>沈雁回略一猶豫,道:“狐仙哥哥,是我?!?/br>九垣嗅聞的動作頓住。他微微后撤,拿眼看沈雁回。沈雁回又道:“我是小道士。”九垣眼中一亮,巨大的鼻子在他臉邊蹭了一下。沈雁回見他認出自己,心下稍輕:“九……狐仙哥哥,你放開我好不好?”這次九垣還未有反應,不遠處周凜又嘶聲喝道:“九垣!你還在磨蹭什么!”九垣眼神迅速黯淡下去。“左手?!彼终f了一次。沈雁回心頭一跳,頓時明白過來:“花豹!攻周凜左手!”花豹聽他呼喝,也顧不得許多,立刻折身沖向周凜。他速度極快,周凜又被沈雁回那一聲分了心神,片刻間就被花豹近身,狠狠咬在左腕。“?。 ?/br>周凜慘呼,右手法訣變形,無形山髓頓時下墜,把花豹和周凜壓個正著。花豹周凜動彈不得,周凜左手先前握著的東西卻是順勢滾落出去。那是枚赤紅珠子,一落地便蹦跳前滾,直到碰上一只十方鞋才停了下來。鞋主人彎腰拾起那珠子,稚氣面孔上盡是震驚:“師父?”“張芝!”沈雁回臉色大變。中鎮(zhèn)山這幾日搜山動靜頗大,山下村民也多少有所聽聞。周凜重聲名,沈雁回算準他應該躲藏不住,便與花豹商議約定,由花豹在暗處提防,他在明處引周凜現(xiàn)身。今夜交手雖說是被周凜誆騙,沈雁回倒也不是真的沒有準備。晚膳時候花豹與他不歡而散,三分是真,還有七分卻是做給觀里其他人看。沈雁回疑心觀中有人與周凜勾結(jié),便故意落單給他們機會。花豹把張芝送回客房之后便悄悄跟著他,直到沈雁回弄破指上黃符為號,花豹才現(xiàn)出身來。——但是,這些計劃他們并未告訴張芝。本該在客房休息的張芝,現(xiàn)在為何出現(xiàn)在此處?張芝握著九垣狐珠,眼睛直勾勾盯著周凜:“師父,你們這是怎么了?”周凜被花豹壓著,上面還有那看不見的山髓,實在說不出話來,只奮力屈伸著手指,指他手里的狐珠。“師父……”張芝向前走了兩步。“張芝!”沈雁回趕忙開口叫他,“不能給他!那是九垣的狐珠!”“咦?!”張芝吃了一驚,轉(zhuǎn)頭看他。他先前過來,一眼就瞧見了自己師父,便沒有注意其他;現(xiàn)在看到沈雁回,張芝才發(fā)現(xiàn)壓在沈雁回身上那只巨大的狐貍。周凜自顧不暇,九垣無人催動,就站在那處不動。他也不理張芝,只是低頭在沈雁回頸處輕嗅。“這……這是……”張芝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沈雁回被壓得狼狽,一時倒也無性命之憂:“你可記得我說過,等你師父現(xiàn)身,我有證據(jù)給你?這就是證據(jù)——他就是九垣!”“什么……”張芝茫然回頭去找周凜身影。周凜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