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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偵的一行人在小區(qū)里尋了許久,一無所獲。自從蕭柳背叛了組織,帶走一批人才后,特殊刑偵做起事來明顯捉襟見肘,邵然手下缺人,只得想辦法再請其他專業(yè)人士,這一來二去,自然要耽擱不少時間。其間,荊雨住回了幸福小區(qū),地縛靈跑來他這里大吐苦水,“你們邵司長,簡直有毛病?!彼贿呎f著,一邊將自己的手腕露出來,只見白皙的腕子上虛虛圈著一條金色手環(huán),看起來竟非實體,上有經(jīng)文游走,“我難道會跑不成?”這手環(huán)上轉(zhuǎn)著一道經(jīng)文,自然是用來圈禁地縛靈的,可地縛靈本身也不能跨出小區(qū)的范圍啊。“脫褲子放屁。”年輕男人咬牙道。荊雨尷尬極了,覺得地縛靈真心可憐,于是他問了地縛靈愛吃什么,做了不少擺在香案上,插上三炷香,算是供品,地縛靈美滋滋:“果然還是你上道,在我地盤你盡管放心,我肯定能罩著你。”地縛靈夸下??诤蟮牡谌煲估铮G雨睡得很沉,夜深了,窗外呼呼刮著北風(fēng),拍打著玻璃,發(fā)出嗒嗒聲,就像某種信號,緊接著,一只修長的屬于男人的手,從外輕輕將窗戶推了開來。這是四樓,手的主人踩在窗沿上,黑色馬丁靴還未落地,卻身形一頓。黑暗中,原本氣息澄明的房間內(nèi),忽然聚上了一股白氣。年輕的地縛靈具現(xiàn)化出形體,在察覺到男人身上危險的氣息后雙手微動,“你想做什么?”窗沿上的男人二話未說直接仰身從四樓跳了下去,三百六十度翻轉(zhuǎn),敏捷地回到地面,他穿著帶兜帽的衛(wèi)衣,因為帽子在翻轉(zhuǎn)時落下,這才讓長長的黑發(fā)隨風(fēng)漂動,宛若浮蓮。年輕的地縛靈手上結(jié)了鬼印,那印是灰黑色的,像一頁剪成繁復(fù)窗花的黑紙,從窗口悠悠往下追去,一直尾隨不放,直至將男人攆出了幸福小區(qū)。年輕男人替荊雨重新關(guān)好窗,月色下,他的面容忽明忽暗,視線落在荊雨甜美的睡容上時,才摸了摸下巴,“奇怪?!?/br>第二天一大早醒來,荊雨聽見客廳電視機的聲音,他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走進客廳,卻見地縛靈神色微妙地坐在沙發(fā)上。“怎么了?”荊雨問道。“你看?!?/br>電視里正在播報娛樂新聞。荊雨平日對娛樂新聞并不關(guān)注,因為娛樂圈里的明星除了苗翊他誰都不認識,看不懂也聽不懂,倒不如社會和法制新聞來得有意思,至少他能夠?qū)W習(xí)到一些在人間界生活的技巧,結(jié)果,只聽電視中的娛樂女主持念過了一個他耳熟的名字。“昨日,在情歌天王裴瀾之的最后一場全國巡回演唱會上,天王為歌迷朋友們唱了一首,以彌補當年的遺憾,裴瀾之本人直言,他已經(jīng)等到了自己守護的星星,終于能夠和歌迷朋友們分享快樂?!?/br>“這也是他最后一次登臺唱歌,他在演唱會結(jié)束后高調(diào)宣布自己將于即日起退出歌壇,此番言論立即在演唱會館內(nèi)掀起軒然大波,在場的歌迷朋友非常震驚!當晚,演唱會場館甚至發(fā)生數(shù)千歌迷粉絲不愿退場,齊聲高喊事件,在微博,論壇中引發(fā)了大范圍的討論?!?/br>“著名主編表示,這些年來,裴瀾之雖然為人低調(diào),但他的歌曲卻一直活躍在亞洲舞臺上,此時隱退頗為可惜,不過相信天王有自己的考量。”“目前,裴天王并未明確說出自己退隱江湖的理由,但廣大歌迷朋友猜測,應(yīng)該是裴天王的個人感情生活有了轉(zhuǎn)變。記者在之后采訪了裴天王的工作室,工作室表示,這是裴瀾之個人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的決定?!?/br>荊雨:“???”他實在無法將舞臺上光芒四射的那人與特殊刑偵里冷漠傲慢的裴瀾之融合起來,一頭霧水地與地縛靈對視,地縛靈眨了眨眼,沖屏幕中那個俊美近乎妖的男人努了努嘴道:“認識?”荊雨點頭道:“嗯……他是我的同事?!?/br>地縛靈:“……”年輕男人抽了抽嘴角,似乎是想說些什么,然而最后欲言又止。荊雨來到特殊刑偵,發(fā)現(xiàn)大家也同樣在關(guān)注裴瀾之退出歌壇的新聞,邵然似乎并不意外,而裴瀾之本人則獨自霸占了一條沙發(fā),低頭默默擦拭著手中的太刀,好像電視新聞中所說的那人不是他一般,刀光從尖刃劃過,鋒利無比,竟是比荊雨曾在劍谷中所見過的大多數(shù)寶劍的光芒更耀眼。邵然和林芷在一旁喝茶,與裴瀾之沒有任何交談,倒是陸風(fēng)老往裴瀾之身上瞟,眼神怪異得不行。裴瀾之穿著黑色的衛(wèi)衣,兜帽里漆黑的長發(fā)柔柔地垂落著,當荊雨走到他的面前,他便道:“我給你帶了禮物?!闭f完一頓,又接著補充,“人人都有份?!?/br>邵然和林芷的表情都有一瞬間的微妙,邵然從善如流地揶揄道:“謝謝老板,老板今兒真大方?!?/br>林芷想笑又不敢。裴瀾之裝作沒聽見,帶著荊雨上樓去拆禮物,荊雨臉皮薄,又是第一次收禮物,耳尖有些微紅。他還是第一次得到別人出差帶回的伴手禮,自然對裴瀾之多了一份親近感,先前的隔閡與害怕逐漸消融。裴瀾之從房間里拿出了一個幾乎需要成年人雙臂才能合圍的禮盒,淡藍色彩紙包裝,上面系著一個大大的蝴蝶結(jié),蝴蝶結(jié)中心還扎著小魚形狀的紐扣,可愛的禮盒與男人本人冷淡的神情形成鮮明的對比。荊雨驚呆了,裴瀾之對他道:“坐,打開看看?!?/br>荊雨得到房間主人的允許,緊張地坐到皮質(zhì)沙發(fā)上,伸手接過禮盒,原來在人間界送禮物是這么鄭重的一件事??!盒子有些沉,他在裴瀾之的示意下小心地拆開蝴蝶結(jié)緞帶,打開后,只見盒子正中放了一雙十分漂亮的球鞋,款式不算花俏,圖案是拼接的彩色漫畫,鞋底是純白色的,底下壓著大大小小數(shù)十套各地的風(fēng)景明信片。“這些年開巡回演唱會,每到一個地方,我就讓助理去買一套當?shù)氐拿餍牌??!迸釣懼暰€不經(jīng)意地落在荊雨的臉上,手指輕輕蜷縮成拳,“你……喜歡嗎?”荊雨捧著這滿滿的一整盒風(fēng)景,它們是人間最美的地方,他怎么會不喜歡,眼睛里仿佛夜空般綻放出星光,“謝謝!我很喜歡!”裴瀾之見他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喜歡,秋水剪影一般的眼眸也微微彎了起來,“喜歡就好,會打球嗎?”小貓都喜歡玩球,荊雨和貓妖們習(xí)性混得久了,應(yīng)該也會喜歡。果不其然,荊雨高興地點頭。晚飯后,裴瀾之再不需要匆匆忙忙趕回工作室忙碌地籌備演唱會,他帶荊雨到公園里打球,荊雨穿了新的球鞋,在他的配合下玩ONE-ON-ONE,過了一會兒,兩人滿頭大汗地坐在球場邊的長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