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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荊雨在廚房里熬骨頭湯,一個小時后,裴瀾之外出回來了,不僅帶了荊雨交代的寵物藥品,還拎回一袋指頭細(xì)的小魚,他扎上了頭發(fā),換下了身上慣常穿的灰色西裝,潔白的襯衫袖口卷起,露出結(jié)實修長的小臂,從腕骨到手指無一處不精致,這雙堪比藝術(shù)品的雙手,屈尊降貴地拾掇起了袋子中的新鮮小貓魚。小魚倒入盆中,他淘洗的動作不急不緩,神態(tài)寧靜安和,仿佛是在品味著某種簡單的快樂,他就站在荊雨身邊,脖頸上戴著項圈,挺拔高挑的身軀在進(jìn)入到廚房后,好像把廚房都襯得窄小了許多。荊雨有些驚訝,向來冷漠孤僻的裴副司長竟然也能做些廚房里的雜事,“裴……瀾……瀾之,要不你去客廳休息吧,小魚放著我來弄?!?/br>“我?guī)湍??!迸釣懼袟l不紊地朝碗里打了一個雞蛋,混上面粉,一點點鹽,均勻地調(diào)成了糊糊,他的動作流暢,不像是平日里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結(jié)果就是這人,之前騙荊雨給他煮過好幾次面條,害荊雨一直以為他不精廚藝。鍋里溫好了油,小魚用雞蛋糊糊裹了。“小心燙,站遠(yuǎn)一點?!迸釣懼槃菽米吡饲G雨身上掛著的圍裙,將人趕到冰箱前,讓他拿牛奶喝,荊雨乖巧地捧著草莓牛奶,就見裴瀾之已經(jīng)將小魚入了油鍋,炸得滋滋作響了,他可舍不得荊雨的手沾到半點油星。小魚rou嫩,只需要炸軟即可,表層蛋糊金黃酥脆,香氣四溢。荊雨抽了抽鼻尖,仿佛一只被引誘的饞貓,他有點受不了了,瞇著眼睛道:“好香啊,我想嘗一個。”裴瀾之趕忙夾了一條小魚,輕輕吹了吹,送到荊雨嘴邊,“小心燙?!?/br>荊雨有點手足無措,可小魚實在香得不得了,正當(dāng)他猶豫著把頭探過去,微微張開口的時候,大大咧咧的陸風(fēng)忽然闖進(jìn)了廚房,“哇,荊雨你在弄什么這么香?”裴瀾之:“……”荊雨:“……”陸風(fēng):“……”荊雨不好意思地直回了身,裝作剛才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自己用另一雙筷捏了小魚吃,裴瀾之沒能投喂成功,手上筷子一個用力,小魚生生被他擰巴成兩段,他挺拔高挑的身板后仿佛出現(xiàn)了萬丈陰影,冷冷的目光落在陸風(fēng)身上,仿佛剛才夾斷的應(yīng)該是陸風(fēng)的身板骨。陸風(fēng)整個人呆立在門邊,一寸寸石化。這一天中午的飯菜全是裴瀾之的作品,葷素搭配,裝盤擺樣,處處透著精致完美,荊雨也就在他的旁邊替他打打下手,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廚藝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裴瀾之。不過裴瀾之似乎喜好做魚,他帶回的食材全是魚,油炸小貓魚干香酥脆,糖醋羅非魚酸甜可口,鯽魚豆腐湯濃郁奶白,紅燒帶魚段咸鮮適口,唯二的兩個素菜倒是炒得一般。太陽打西邊出來,食人心肝兒不眨眼的魔修裴瀾之下廚了,除了滿心歡喜的荊雨,特殊刑偵的其他同僚都不太敢下口。最后還是邵然以身作表率,先舀了一碗豆腐湯,嘗了一口后還活得好好的,表情也并不痛苦,順便贊嘆了一句裴瀾之的手藝,林芷和陸風(fēng)這才遲疑著動筷。林芷不過吃了口豆腐,就被裴瀾之的手藝震住了,她想,如果不是裴瀾之為人太過兇殘,她一定會抱著他的腿日日求投喂,以前也沒見過裴瀾之下廚啊,而且裴瀾之魔修一個,根本不需要吃俗飯,打哪兒學(xué)來的手藝?她一腦門問號。裴瀾之若無其事,夾了一筷子糖醋魚到荊雨碗里,荊雨吃得頭都不抬,更是沒有注意到飯桌上的波濤暗涌,畢竟今天的菜色十分對他的胃口,魚香繚繞的那一刻,他和小野貓都變得醉醺醺,腦子不清了。小野貓等到了一碗清湯鮮魚,沒有加鹽,本來應(yīng)該吃陸風(fēng)買回來的貓糧,不過它當(dāng)流浪貓久了,口味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先前一路緊跟在荊雨后面,非要嘗嘗荊雨碗里的魚rou是什么味,裴瀾之只好重新給它煮了幾條小魚。大黑狗的飯盆則是小野貓好幾倍大,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乃閞ou拌飯,還有兩根筋rou緊實的棒子骨。這是兩個可憐的小家伙近來吃得最美的一餐了,就連飯飽后的大黑狗,對裴瀾之的態(tài)度都改變了不少,雖然行動間還保留著警惕和悲戚,但他已經(jīng)可以容忍小野貓到他半徑十米外的范圍玩耍了。小野貓爬上荊雨的膝蓋,幸福地喵喵叫,它什么都不懂。荊雨偶爾也喵喵回應(yīng)兩聲,細(xì)聲細(xì)氣,奶味十足,林芷聽得差點一口水噴出來,想笑又怕荊雨誤會,畢竟實在是太可愛了。裴瀾之更是心都要軟化成一片。陸風(fēng)縮在一旁,如果裴瀾之不是總虎視眈眈地跟在荊雨身邊的話,他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為什么荊雨一個劍靈也會說貓話,還愛吃魚,這太奇怪了,會不會劍靈也可能基因突變?邵然親自拿了治療皮癬的藥膏給大黑狗涂抹,一邊動作一邊仔細(xì)觀察大黑狗的情況,“暫時不要讓小貓和你的皮毛接觸,懂我在說什么?不然皮癬可能會傳染?!?/br>大黑狗遲疑了片刻,端正地坐好了,它是一只軍犬,血統(tǒng)純正,哪怕沒有開啟靈智,曾經(jīng)日復(fù)一日的訓(xùn)練也已經(jīng)讓它懂得忠誠和服從。當(dāng)天,荊雨和小野貓在別墅休息,一道吃裴瀾之炸好的小魚干。邵然和林芷帶著大黑狗出外勤,先到診所打狂犬疫苗,然后再到北城區(qū),直至深夜才回來,也帶回了大黑狗身上的秘密。每一只軍犬在幼時接受訓(xùn)練后,都會注入芯片,或者打上一排比指甲大不了多少的耳號,而芯片及耳號上會有該警犬的單位,出生地,打號人,就像血統(tǒng)證書一樣,是可以辨別軍犬身份的依據(jù)。大黑狗的耳朵明顯被人為割傷過,無法直立,耳號看不清了,但這一次,大黑狗把邵然他們帶到了大橋鎮(zhèn)一處荒廢的田地上,它在壓著碎石塊的田邊刨了會兒土,咬著半張撕裂的煙殼走了出來。邵然將廉價香煙殼上的泥擦凈,紙上露出了一串長長的號碼,除了號碼外無任何提示。這是它的耳號。大黑狗未開靈智,不會說話也不會寫字,那么為他記錄下耳號并割破耳朵用來掩藏的人,極有可能是兔子精。一條軍犬為何會到大橋鎮(zhèn)流浪,又為何不能暴露身份,兔子精在死前做了什么,迷霧似乎就快被吹散了。陸風(fēng)在網(wǎng)站上查到了大黑狗的單位,春城公安部軍犬基地,順著這條線索,他們查到大黑狗由繁育基地進(jìn)入公安部后真正的履職生涯,直到它在一次緝毒任務(wù)中受了槍傷,退出一線,又因為功勛加身,性格忠誠,根紅苗正,顏值極高,被推薦往云南省大理市,協(xié)助幾個明星拍攝真人秀節(jié)目,為警犬同胞們進(jìn)行宣傳,這是他執(zhí)行的最后一項任務(wù),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