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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堅持要重鑄他,這一點我希望你能明白?!?/br>“為什么?”他氣若游絲,感覺自己的心隨之結(jié)成了冰塊。“他自己選擇了死亡,那我縱是能造天下神兵也回天乏術(shù),如果你只是送他回鄉(xiāng)……”劍谷谷主伸手指著遠處的一片樹林,“自戮的劍沒有資格入我劍谷,你把他葬在外面的鐵墳地里去吧。”“你說什么……”他怔怔地抬起頭,形容說不出的狼狽,一股血腥氣甚至直沖喉嚨,“他……怎么可能會自戮?!不可能,他只是受的傷太重了,只要原身重塑,他就會好起來!而且你怎么知道他是自戮?他向我承諾過,說一定會好起來……”劍谷谷主忍無可忍打斷道:“梧吹劍是永生之劍,除非他自己想死,否則無論多重的傷他都會痊愈,可是現(xiàn)在劍碎了,人死不能復(fù)生,劍靈也是一樣!望人皇陛下節(jié)哀!”裴瀾之頓住了,那一刻,天光像是要將他整個人撕裂。是了,荊雨從那日本武士的宅院回來的那天起,身上的傷再也沒有痊愈過,他總是以為他無論受了多重的傷,都會在短時間內(nèi)康復(fù),卻沒想到,荊雨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活下去的欲望。他以為他會是他一生的欲望和牽掛,可他到底還是讓荊雨失望了吧。“不會的?!彼辉赶嘈?,一口猩紅噴在劍身的白布上,他反復(fù)去擦拭著,“不會的,他不會離開我的,不會的……”劍谷谷主受不住他的殷殷乞求,到后來甚至是歇斯底里的威脅,最終將斷劍梧吹帶回了劍谷,只承諾將梧吹重鑄,關(guān)于劍靈卻是不會再有,讓他好自為之。那一天,他渾渾噩噩,險些沒能走出劍谷外的松樹林……那么多年過去,他真正意識到,原來他才是將荊雨推向死地的罪魁禍首。睡夢中的荊雨發(fā)出了小聲的嗚咽,裴瀾之拍著他的被角,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低聲道:“誰讓你這么壞,竟然想要扔下我一個人,還騙我?!?/br>第二天清晨,邵然帶著一身夜寒之氣回歸,裴瀾之已經(jīng)起了,站在廚房里給荊雨蒸手工小饅頭,手上的面團白胖可愛,還剪出了兔子的耳朵,眼睛是鑲嵌了飽滿的紅豆,他臉頰上沾了一點白面粉,尼克還睡在客廳拐角的窩里,薩拉杰警惕地抬頭,見是邵然風(fēng)塵仆仆,又重新睡了下去。“有進展?”裴瀾之問了一句。“有倒有。”邵然面無表情地進廚房泡了杯咖啡,速溶的,按他平日挑剔的習(xí)慣,是絕對喝不下的,不過現(xiàn)在他沒那份心情和精力,“地縛靈的身份有眉目了?!?/br>裴瀾之挑眉。邵然道:“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和陳家嫡小姐去尋骨,地縛靈說她眼熟嗎?”“有嗎?”裴瀾之回想起來,思緒里只有荊雨一顰一笑,要是荊雨對他也能像對那些小崽子一樣無微不至就好了,“不記得了,我去叫荊雨起床。”“……”邵然揉了揉額角,徹底拜服于裴瀾之的戀愛腦,除了戀愛,其他事情的都裝不下,他啜了一口咖啡,剛一凝神,就察覺到一股從東邊彌漫而來的水氣,他動作一頓,嚯地站起身,“老裴,東海來人了!”顯然裴瀾之也察覺了,他原本還在慢條斯理地擦手,在一秒的震驚后,速度極快地上樓,還不忘道:“薩拉杰,帶上尼克。”每次荊雨帶上薩拉杰出門遛彎都會這么說,薩拉杰立即從窩里跳起來,訓(xùn)練有素地將迷糊小貓尼克叼進籃子。“喵?”尼克坐在籃子里探頭。荊雨還在甜美睡眠的階段,緊接著就被裴瀾之腳步匆忙地喊醒,“荊雨,走,我們避一避?!?/br>“怎么了?”他話音剛落下,就被裴瀾之連人帶被打橫抱了起來,驚得睜大了眼,兩眼昏花道:“出什么事了?你放我下來自己走!”裴瀾之哪里肯放,改為一手扛著人,一手去撿荊雨的衣服和鞋,十分迅速地沖出房間,下樓,喊上叼好籃子等待的薩拉杰,兩人一貓一狗迅速出門上車,油門轟響,溜得極快。荊雨還裹著被子,被裴瀾之扔上副駕時仍然一臉懵逼,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還有裴瀾之匆忙之間單單拿了一只的鞋,感覺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我們要避什么?”裴瀾之表情有些不自然道:“東海龍君,嗯……和我有點私人恩怨?!?/br>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來的是哪位龍君~出自,湯圓圓六年前的文,時間過得真是快啊_(:з」∠)_第39章幸福噠他們不過剛出了別墅三四里的范圍,那股濕漉漉的水氣便籠罩了房子的屋頂,最終聚成淅瀝瀝的小雨,這片雨水清澈透亮,洗滌了路面的灰塵,連陽光都變得澄明。邵然打開玄關(guān)的門,水氣在門前匯聚,終于顯現(xiàn)出了人形,青年模樣,穿著人間界最普通的深色西裝,可是哪怕再普通的衣料,配上他的那張臉和美好的身形,都能搭出華貴奪目之感。東海只來了他一人,他站在特殊刑偵司的門前,淺白色的發(fā)絲自然地垂落著,他的神情冷漠,一雙本該如湖光般瀲滟的雙眸此時隱隱透著昏黑,龍氣在他的身絆縈繞,威嚴颯颯。邵然尊敬地彎了彎身,“龍君,請?!?/br>東海龍君走進客廳,立即敏銳地捕捉到了某個魔物的氣息,他冷笑一聲,厭惡道:“這些魔物個頂個都是畜生,罷了……我今天來,不是來和裴瀾之翻舊賬,另有要事,邵司長,麻煩你先清一下人。”剛起床的陸風(fēng)就這樣被打發(fā)出門買煙,踩著拖鞋,他的腿大概也沒有睡醒,不過才走出幾十米,人就跪了,他愣是連滾帶爬走出的小區(qū),欲哭無淚。等到特殊刑偵司只剩下邵然,東海龍君這才淡淡道:“邵司長,我是來報案的。我們東海的鎮(zhèn)海之寶,被一個無恥之徒盜走了?!彼麤]有動邵然為他泡好的茶水,輕撫著杯沿,“這個人就在人間界,人間界不是我的領(lǐng)地,我處處掣肘,行事困難,還望邵司長能夠提供些幫助,當然,也希望能夠保密,我要找回寶物,至于那個竊賊……但殺無妨?!?/br>邵然心中驚訝,片刻后道:“這是自然,我必會為龍君提供助力,只是關(guān)于竊賊的身份?”“他叫沈容澗。”坐在車上一路回到四環(huán)平安里的荊雨,在車上換了衣服,不過鞋子中途掉了一只,他只得光著左腳,不停地用眼睛瞪裴瀾之,這個人,先前把他像麻袋一樣扛著跑,這會兒卻好像很無辜的樣子。裴瀾之左顧而言他道:“啊,饅頭忘了……”“東海龍君是龍嗎?他長什么模樣?為什么我也要跑?”荊雨覺得很冤枉,他還沒見過龍呢。“東海